何清君暗咒一声,倏地拔剑,提气迎击出去。
马车突然停下,似乎惊吓了车厢内的南雪莹,她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然后惊慌缩回车厢。
何清君嘴角的笑容僵住,这哪是皇家王爷,分明就是个市井无赖!
令狐瑜又道:“身为女子不能生育,岂不就是只不下蛋的鸡?”
柳含烟一双好看的杏目眨了眨,不以为意道:“何师姐跟京城第一美男也曾是夫妻。”
何清君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大声道:“可他们是夫妻!”
令狐薄愕然睨她,这个平时总是嘴角含笑,天塌下来不烦恼的女子竟有着这等身世,竟有如此固执且有狠绝的一面。
何清君回头看他,坚定地道:“有我娘的前车之鉴,有我的亲身经历,若我还对男人存有希望,我便是傻子!所以,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不管你是逗着我玩还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请到此为ฦ止,不要再说娶我之类的话,我不信亦不稀罕。”
显然南雪莹也有些疑问,看似无辜的妙目望向她,“何姑娘也是女子,她去得,为ฦ何雪莹去不得?”
何清君汗了,郡主是女子,郡主ว娇贵,难道她何清君不是女子?
何清君闻言身形晃了晃,幸亏扶住令狐薄的椅背才不致扑倒在地,他是断ษ袖?不是断袖?是呢还是是呢,不是呢还是不是呢?
“太后,难道没听说本王是个断袖吗?”
小皇帝ຓ一句话顿时令朝殿上下鸦雀无声。
令狐义疑惑道:“皇叔,你不是对义儿说过,你只娶喜欢的人吗?”
何清君忙走到门口去迎接。
“太后驾到——”
令狐薄薄唇微抿,凝视着她,认真道:“何清君,你确是抢手货,不过,没人能抢得过本王。”
半晌,她长吐一口气:“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要把我介绍给哪位大人当继室?切,第一次发现,下堂女子也成了抢手货……”
“你擅自散布谣言,买卖本王的消息,该当何罪?”
何清君捏着茶壶的手顿住,愕然……罪?她讪笑。
令狐薄刚刚舀起书的手一抖,那本闲书掉落地上,“……”他怎么找了个这么没出息的护卫?
黑衣人:“……”
转目看一眼何清君,只见她摇头晃脑แ,沉醉其中,连她这种半调子尚且听得这般痴迷,为何他竟感到有些缺憾?他这是何种心态?
令狐薄听着这宛转优扬的曲子,只觉吹奏堪称完美,无可挑剔,不过……他英眉微拢,难道他有自虐前兆?怎么竟会感觉何清君吹得比这位紫烟吹得听起来更舒服一些?
“好好,签哪里?”何清君真的是被银子砸懵了,完全没注意令狐薄狭长的凤目中闪着算计的光芒,粗略๓地看了一遍契约,基本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反正就是为多支付的银两找借口,貌似无甚大问题。
令狐薄将契约按在石桌上,道:“何护卫啊,因为给你的薪饷严å重超支,故而,本王不得不跟你签个私人契约,超出的部分由本王自掏腰包。”
他极为ฦ奸诈……哦,不,是睿智,除非他给你机会折腾,否则,他会在眨眼间让你变得一无所有,他之ใ所以迟迟未动太后,一方面是看在小皇帝面上,另一方แ面是证据不够有力,时机未到,故而一些不涉及国体的事,他都会对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最是了解这位六弟,堪称冷酷无情,未当摄政王前,喜欢混迹江湖,杀人不过一念之间,被迫当了摄政王后,虽敛了杀气,但骨子里依旧是冷酷的。
何清君讪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早知不加薪饷,就不留下了。
令狐薄听到“浏河水”三字,头立时大了,挥挥手,“算了算了,站你的岗去。”睨一眼她的脸,极想问她,脸变得这般迅速,没抽筋吗?
“谢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