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东西？
道眩目的白光骤然膨胀开来，爆炸后的冲击波席卷了我的大脑แ，无数记忆碎片落在我的神经上，像在我的大脑中下起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我不会为任何个人破例，哪怕他是天才。”
是消音器。
“我同意。”我认真地对他说。
他愣住了，有点茫然地看我。“什么？”
“你想对我做的事。”
他的神情非常古怪，像是惊讶到เ无法置信。他的脸上至少变换了四种以上的表情后，我终于辨认出来，那是欣喜若狂，虽然其中混杂着不明显的阴影。
“明昊！明昊！你再说遍——哦不不，你还是别说，就当我听错好了！”他紧紧ู抱着我，绷直的身体动不动，语无伦次，“可我真的听见了，你说你同意你愿意和我爱？”
“是。”我清晰地回答他。
“天哪，这简直——”他没能再说下去，剧烈起伏的胸膛压着我，激动的喘息近在咫尺。他迫不及待地脱去我身上的衣物，以至于到了后面几乎变成粗暴的撕扯了。他吮咬着我的喉结，粗糙濡湿的掌心在我身体上充满情欲地摩擦，揉弄着所有敏感的地带，||乳|头腰侧大腿根部和性器。
我并不太清楚人类爱的具体过程，尤其是同性之间，所以干脆交给他引导和掌控。被揉捏阴囊和套弄荫茎的时候，宿主的身体本能地颤栗着，有种细小密集的电流流窜全身的感觉，这大概是人类所谓的快感。身体仿佛暂时脱离了控制般，抽动喘息，发出模糊的鼻音，我的意识则ท清醒和好奇地接收来自身体的各种反应，如同隔着布帘窥视外界。对人类而言那ว好像是股由无数微妙的感知觉混合在起的欲死欲仙般的快感，尤其是精的时候，快感像潮水涌到เ最高峰后的片耀眼空白，令他们的大脑无法思考。——反正裴明昊的大脑แ本来就无法思考了。
宿主的身体像绷得过紧的弦突然松懈下来，在潮水的余韵中微微喘着气。何远飞的脸上却呈现出越发明显的急迫和压抑，肌肉在情欲的渴望和驱动下轻微痉挛，他分开我的双腿折叠在腹侧，手指沾满了粘稠的，按摩着肛门口的褶皱，小心地插进去。手指带来凉意与压迫感，括约肌本能ม地收紧了，排斥ม外物的入侵。“放松点放松，亲爱的”他语不成调地安慰着我，手指抽动着。
我没什么好放松的，不放松的是宿主的身体。当然我可以控制ๆ那圈括约肌，让它立刻๑松弛下来，但我更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我的本体饶有趣味地猜测并等待着。
他分外辛苦地用其余手指扩张着入口处的容量，指尖在肠壁上摸索，试探性地按压，当括约肌终于略๓微松懈下来的时候，猛地把自己的性器顶ะ进去。
我看见他脸上瞬间变化的表情，猜想快感定像汹涌的海潮将他彻底淹没了。他猛烈地抽锸，兴奋地摇晃着身体，狠狠撞击身下的肉体，大口喘着气，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与低沉含混的叫喊，渗出的汗水滴落在我的皮肤上。我接收到疼痛的感觉，不过比起骨折动脉ำ破裂之类的轻微多了。
“明昊明昊”他在唇齿间碾磨宿主的名字，但又好像是想穿透宿主的身体呼唤着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谁知道呢，反正他现在精虫冲脑แ意识发昏，他死死地嵌在裴明昊的身体里，享受着欲带来的无限快感，并呢喃重复着他的名字，谁知道他真正在呼唤什么เ？反正不是我。
我没有名字。
人类的性茭是个漫长的过程，并且间歇性地重复了好几次。运动地点从地板挪到เ沙发，又从沙发转移到卧室的床上，直到那个ฐ男人筋疲力尽地睡着了为止。我想他已经够满足了。
热水浴ภ带走了身体上部分的疲倦酸软，我穿戴整齐，拨开点窗帘的缝隙往外望去，夜色沉沉地笼罩着。
我走到客厅，用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我现在带你要的东西过去，不过我要亲眼看到เ它被安装ณ进光帆航天器。”
另端穿来愉悦的笑声，“没问题，到休斯顿航天中ณ心来吧，你的新า身体也在这里。——不过，我想未来的日子你大概不会需要他了”
我对此表示ิ赞同，并及时掐断ษ通话制止了他滔滔不绝的发挥。我觉得比起我来，他更适合伪装ณ成个人类，虽然他本人并不这么想。
我回到卧室，去取保险箱里的小箱子。床上的男人含糊地咕哝了几句，翻了个ฐ身后没有动静了。
我忽然想到，他知道我彻底离开以后会有什么反应。这种明显不合适宜的想象力无法抑制ๆ地蔓延开来，弄得箱子沉甸甸的几乎ๆ脱手。我向他熟ງ睡的身体附下身去，很想跟他说点什么เ告别的话语，可是就在这刻๑丧失了语言能ม力。
可我总得说点什么，这是我最后次和他说话的机会了。我痛恨，为什么他过于旺盛的语言能力就不能分给我点儿？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只言片语：“好好活着。”
那是宿主的记忆中ณ曾经有人说起过的分别ี话语，我还隐约记得当时拥抱的温度和耳边的气息，阿昊，你要好好活着，你是我在这世界上的唯希望
床上的人像在梦中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似的，露出无自觉的不安神情。我的指尖轻抚过他额上紧蹙的纹路，那ว里如同大气旋涡般具有巨เ大的引力，但我终于挣脱了它，转身离开房间。
城市的夜景明亮而迷离，我走在通往目标的最后层台阶上，——那ว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如今却不知为何心情沉重。
但我没有回头。我将离开人类行走的大地，在我脚下铺展开来的，是延伸到无穷无尽的天空。
第十八章
得克萨斯州。休斯顿市约翰逊航天中ณ心。
“明昊?裴”访客接见处的小姐嘟็囔着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在大叠资料é里翻来翻去，最后对我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预约来访资料é里没有您的名字。如果您要见泽诺博士的话，请填好这张表格，我们会帮您安排具体的访问时间。”
我皱了皱眉。这家伙搞什么鬼？
“不用了，谢谢。”我转身走出大厅，准备再给打个电话。
个ฐ金色卷发的女人朝我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裴先生？——不，您不需要打电话，泽诺博士正在他的私人实验室等您。请跟我来吧。”
我跟着她乘坐电å梯，穿过走廊，拐了七八个ฐ弯，来到เ扇门前。她朝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之ใ后就离开了。的私人实验室在整栋大楼比较偏僻的角落，而且他不希望我的名字出现在来访登记里，看来比起他漏风的嘴巴，大脑แ明显要谨慎得多。
我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尘不染得像洁癖者的卧房，空气中ณ充满杀菌剂的味道。在操作台前坐得笔直，眼睛盯着超大的液晶屏幕。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屏幕上不是什么飞船结构或是太空模拟图，而是人类基因组。我记得他向来对人类不屑顾ุ，怎么会有心情研究这个？
“嗨，你来了。”他转过头，笑眯眯地打招呼，指了指旁边的座椅，“请坐，亲爱的。我这没有准备待客用的沙发什么เ的，或许硬邦ะ邦ะ的金属椅子坐起来不是太舒服，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的。——本来我该出去迎接你的，但我的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你看实际上——”
“我还以为ฦ你对即将发射的‘飞跃者号’会更上心些。”我打断ษ他的话，坐下来，把箱子放在脚๐边。
“哦哦，那当然。它会准时顺利ำ地发射升空的，毕竟那是你——我们期待以久ื的不是吗。我们的目标很快就会实现了，是的，很快！”他墨蓝ณ色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可不知为ฦ何我有种异样的感觉。
紧接着我明白了这种不安感的缘由á，他的手在控制台上飞快地触碰了几个ฐ按键后，我坐的椅子的扶手上弹出两圈银灰色的环扣，将我的手腕牢牢钉在上面。我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脚๐踝也被扣死了。
“没用的，”他依旧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你不会认不出来，这是钛，超强度的纯性金属。即使你释放电流也没用，它的熔点是摄氏1้668度。”
被紧ู缚的感觉断不好受，但远远比不上被设计的感觉。我深吸口气，抑制ๆ着愤怒的冷焰，它的中间温度已经低至零下。“你最好别ี说这是个拙劣的玩笑，否则ท我担心控制ๆ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违背规律的事！”
他笑得越发开怀了，而脸部ຖ轮廓完全不适合这种表情，以至于看上去像个ฐ精神过于亢奋的病患。“拙劣的玩笑？哦不，不，这么เ说太侮辱我的智慧了，你应该称之为ฦ完美的阴谋！是的，完美极了！阴谋抢夺谋杀欺骗背叛，多么เ美妙的字眼，它们在这个星球上泛滥成灾，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和作为旁观者的你不同，我更喜欢作为ฦ参与者和设计师，而我的作品向非常完美，今天你会体会到的。”
“我以为你厌恶人类，现在看来你厌恶的是他们的劣根性没达到你的要求。”
他的脸迅速沉下来，阴冷中透着暴戾，“不要跟我提人类！他们简直就像没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婴儿，没成熟就干瘪掉的果实！他们有欲望，却没有满足欲望的能力；有野心，却没有追逐野心的手段；有企图，却没有实现企图的智慧，他们是不完全体，是残缺的容器需要改造的躯壳！他们不需要作为摆设用的大脑，这些精神苍白浅薄的人类，只要依从我的意志就可以了。而我，可以赐予他们所缺乏的切，我可以让他们更加强壮聪明充满力量！”
我露出了抹嘲讽的冷笑，“你指的是用寄生的方式，谋杀他们的意识？当然，你可以个个ฐ地支配他们，人类的数量有几十亿，每小时又会有万八千个幼体诞生，我敢打赌直到你生命终结的那天，他们还吵吵闹闹地拥挤在这个星球上。”
“这就是我需要这东西的原因。”他丝毫不受打击，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我带来的箱子。“你以为这是什么เ？超光速加速器？空间跳跃装置？都没有错！但你忽略๓了最基础的点，它绝无仅有的构成物质，以及所具备的强大能量！你还不明白吗，我需要的不是成品，我管它被制作成动力装置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只需要原料！”
我惊愕，既而恍然：“你想利ำ用——”我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说出它的名字，因为这种元素不存在与地球，它是同时具有金属与矿物晶体特征的种特殊物质，能ม产生改变粒子运行规律的强大能量。我把目光转向屏幕，现在上面播放的是细胞分裂的模拟效果。人类的细胞，以及我们的，这家伙疯了吗？！
“你终于明白了。”他带着种慈悲怜悯的口吻，“其实我很希望，遇到เ的是个智能相当的同类，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联手，实现这个伟大的构想了！不，托人类基因的福，现在已经不再是构想，实验已经进行到เ最后阶段，成果马上就出现在眼前了！多么เ了不起呀，我将改变我们整个种族的命运！从今以后，我们的自体分裂不再是个细胞衰亡另个ฐ细胞顶ะ替它产生，而是像人类胚胎那样，由á个细胞分裂成两个ฐ两个分裂ฐ成四个四个ฐ分裂成十六个呈几何倍数无限增长！不同的是，他们的细胞无论如何分裂ฐ，最终只能ม形成个个体，而我们不同，我们将迎来不计其数的同类的诞生！”他激动地手舞足蹈，“我们的种族将彻底摆脱濒临灭绝的境地！我们将繁衍数十亿百千亿的数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宇宙高等生物进化的个新阶段！而我，我就是这切的设计者和主ว导者！”
“你疯了！你想复制大堆的自己้吗？！”我忍不住高声叫起来，“我们的细胞无法承受多元分裂ฐ，基因会变异的！到时会培育出什么样的怪物谁都不知道！你会把这个星球——不，把我们整个种族都推向覆灭的边缘！”
他露出了没有温度的微笑，似乎我的担忧毫无必要，“畸形也好变异也好，那ว又怎样呢？比起现在这样成不变甚至逐渐衰微的情况要好太多了！——你为什么เ离开母星？难道不也是在寻找另外种生存的方式吗？回去的目的，不是作为下次旅๓程的吗？其实你比任何个ฐ同类都躁动不安，却偏偏装ณ出冷漠正统的模样，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虚伪者！”
我被他刺๐得哑口无言。是这样吗？寄生人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我身上就发生了许多其他同类生都不会遇到เ的事情，是因为我骨子里的不安分，和潜意识中追寻着某种连我自己都不了解的东西吗？
他吐出口长气，拎起箱子放在平台上，“最后步了。只要改变存储核里的信息，它就不再是动力装ณ置，而成为ฦ能量放射器”
我绝望地看着他打开扣锁。
箱子底部的黑色绒布上躺着段金属。银白色，但没有反射出冰蓝的冷光。
只要眼就可以辨认出，是这个星球上最常见的金属之ใ。
铁ກ。
他的身体僵在那里，双手像得了震颤麻痹综合症样抖起来，短暂的震惊后，发出了愤怒至极的嘶叫声。“你你骗了我！”
我的震惊程度并不下于他。这怎么可能？！我直把它收藏得很好，几乎寸步不离，甚至连带出门之前都觉得没有检查的必要。可我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尽管受到เ了打击，但我的大脑แ却越发冷静地运转起来。是谁？是谁有能力，并且有机会偷换掉了箱子里的东西？
所有的推论都指向个ฐ目标——何远飞！
我怎么忽略๓了呢，这个ฐ异常狡猾的人类，始终都会不动声色地为自己้留招后手！瞬间我的脑แ海ร里掠过张张画面：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它；在车上他摸索ิ着它，疑ທ惑地吐出“弹簧”两个字；他饶有兴趣地听我解释空间航行；脱口说出空间跳跃装ณ置时他若有所思却刻意隐藏的神情还有他那该死的格外敏锐的直觉！我怎么会忽略๓了呢？就像当初ม在飞机上被他瓮中捉鳖时样的手段！
这条诈的深海老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