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
秀吉胡乱把仍然呼呼大睡的某人的胳膊推到一边,吃力爬起来。
睡觉的时间,纲吉抱着自己的枕头倚靠在床头,开着小台灯看漫画。秀吉洗完澡,边擦头发边走进卧室,发现房间里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发出令人昏昏欲睡的幽暗橙光的台灯。
秀吉愣了几秒,终于还是无奈地在心中叹气,爬起来转身离开客厅。
秀吉打了个喷嚏,站起身决定回家。
小孩低着头不说话。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穿过两条街道,他来到一个坐落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小广场。
他继续沿着马路朝前走,虽然头顶的日头仍然热的灼人,他的步伐却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轰!!!”
眼睁睁看着蓝波将筒口对准自己,秀吉有些发懵。回过神来,他几乎是无意识地跑过去想要阻止要做傻事的蓝ณ波,然后下个瞬间,蓝波拉开保险栓。
傍晚,天色渐暗。三个穿着相同制服的少年走在街道上,并不算什么特殊的风景。然而即便如此,为ฦ首的高个子男生浑身散发的亲和力还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于是他默默的把果汁塞进书包。
纲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面的狱寺隼人还是满脸堆笑地等待他的回答。
——这让纲吉有种做梦的感觉。
两人差点就击掌庆祝战斗胜利ำ了。
“哈哈,做得好!”秀吉也松了一口气似的微微舒展眉眉毛,转身朝银发少年微笑。
秀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云雀恭弥,那狭长的映着冰冷光芒的眼,骄傲扬起的鼻子,轮廓好看却带着些许刻๑薄意味的唇角,拼凑成一张致到几乎看不出半点瑕疵的少年的面孔。然而那个瞬间,另一个陌生的面孔却与云雀恭弥的面孔重叠,秀吉怔怔地盯着对方,恍惚间学校的天台消失不见,视野中ณ又燃起大片大片金红色的火光。
冰冷的拐子抵在颈间,云雀恭弥的面孔在视野放大,柔软的黑发被吹得四下飞扬,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弯着一个ฐ兴致勃勃的弧度。
秀吉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等进了学校之后随便抓一个人来问问也好过对着纲吉的苦瓜脸。
“呃……”纲吉可怜兮兮的看着秀吉,那表情,似乎在哀求秀吉“什么都不要问了就让过去化作一片浮云消เ失在天际吧”……
老爷爷笑呵呵地看着纲吉:“呵呵呵,你们三个小孩玩的游戏真有趣啊!没关系,不用管我,继续玩吧!”
他一脸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铁窗撞疼的脑袋:“对不起啊,老爷爷,不小心撞到您的床……”
然而这一整天对于纲吉来说却是注定多灾多难的一天。
他抱着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法,终于感觉心里不那么烦躁了,于是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梦想似乎ๆ永远比现实丰满。
秀吉一直看不惯山本武的各种作风,到处装ณ老好人好像跟谁都是老朋友似的熟络,于是自告奋勇报名参加d班的队伍,虽然由á于身高原因做了后卫,但他的愿望是好的,d班打败A班,让成天笑哈哈的山本武笑不出来!
他看见自家妈妈提着漂亮的粉红色手袋蹲在自己้面前,并将纲吉也拉过来跟自己并排站好。
泽田à奈奈突然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秀吉一个没注意撞上前面的妈妈,随后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因为kitty要睡觉啊,穿着衣服怎么睡觉?”
秀吉继续黑线:“妈妈,你怎么把它衣服脱了?!”
——啊啊,小孩子太可恶了,真想快点长大啊……
纲吉笑得欢乐,眼角眉梢都带着孩子才有的明媚和天真无邪。
自己的被子掉在床脚的地上,他够不到,所以没办法,只能再躺回原处,随手用旁边家伙的被子将两个人全裹住,轻车熟路的。
然而他只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回过神来抓住不远处的纸巾,自己擦好脸后还不忘给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男孩也擦干净鼻子。——毕竟那家伙着凉肯定是自己้的错。
纲吉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物体。
牛装ณ的蓬蓬头小孩眼泪汪汪地看向纲吉,那样子看起来委屈极了。
“阿纲……呜呜呜~~~阿秀他吼我……”
纲吉愣了半天,终于满头黑线地回过神来:“……所以说,蓝波你怎么会在学校里啊……”
午休,纲吉和两位好友坐在教学楼后的花坛边。
蓝ณ波在一平的监督下,抽抽嗒嗒的从自己的蓬ศ蓬ศ头里抽出一个大大的用手帕包好的饭盒。
“给……”小男孩垂着头,将手中ณ的饭盒递到纲吉手中ณ:“你们忘带便当了……妈妈让我和一平给你们带便当……”
一平站在纲吉脚๐边,有些内疚地低着头:“阿纲对不起……蓝ณ波,没看住……”
山本武手里拿着面包,哈哈笑着:“真羡慕啊~有人专门来送午饭!”
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两ä个好友的注视下接过饭盒,却突然发现,用手绢包着的便当是两个。
一平说:“阿秀,还没。”
纲吉捧着饭盒,怔怔的看着却不说话。
山本武凑过来,疑惑地说:“怎么办?阿纲你要送过去吗?”
狱寺隼人猛地站起来,拍拍脯道:“十代目,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您只要安心地吃午饭就好!”
纲吉看着自信满满的灰发少年,回想起之前秀吉和狱寺隼人互相瞪眼的情形,缓缓摇头:“不用了,狱寺君……”
他拆开手绢,把其中的一个ฐ饭盒送到เ一平手中ณ,耐心地对这个说不好日语的中ณ国小孩说:“一平,拜托你们帮我送去好吗?”
“一平,没问题!”乖宝宝一平郑重地点头,脸颊红扑扑的。
直到เ蓝波和一平捧着饭盒蹦蹦跳跳地离开,纲吉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打开饭盒准备吃饭。
一时间,花坛边恢复安静。偶尔有学生从远处嬉笑着经过,那声音却像是另一个世界ศ传来似的,无法打破这里的沉寂。
山本武第一个吃完的午餐——火腿面包,拆开一盒牛,悠闲地喝着。
他转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默不作声的小个ฐ子棕发男生,有些奇怪地问道:“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了,阿纲你跟阿秀吵架了吗?”
默默扒饭的纲吉缓缓抬头,棕色的眸子有几秒钟的茫然,之后眼中染了一层无奈。
“我……不知道……”
“哼,”狱寺隼人说,“那ว家伙充其量只是作为十代目的‘替身’而存在的。所以才不用在意那家伙的喜怒。”
山本武眨眨眼:“替身?那是什么?”
“替身很早以前就存在了,他们大多是相貌与首领ๆ相似的人,在各种危险时刻,替身可以替首领抵挡袭击和暗杀。以前的黑手党首领ๆ身边总留แ几个这样的人,以备不时之需。九代目选中十代目做继承人,大概也是因为十代目有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
“不……”纲吉打断ษ狱寺隼人的话,“不是这样的……”
“十代目……”狱寺隼人有些奇怪地看向纲吉,在发现十代目的神情有些异样之ใ后,连忙惊慌地站起来道歉,“对不起,十代目!我……都是随便乱说的!如果因为ฦ我的话让您不高兴……那ว我这个左右手做的就太不称职了!我愿意以死谢罪!!!”
狱寺隼人跪在地上猛磕头,那样子悲壮的不得了。
纲吉不停摇头,缓缓站起身,好友狱寺隼人的道歉声回荡在耳边,让他感觉心烦意乱。
“阿秀才不是那样的……”纲吉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纲吉继续说:“阿秀他比我更优秀,他比我更适合做首领ๆ!所以要说替身的话,也应该是我做他的替身才对!”
“说的没错哦,这样看来,你还不算一无是处。”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将纲吉拉回现实,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小婴儿一身园丁打扮,站在花丛中ณ,手里的巨大剪子时不时将盛开的花朵修剪掉。
“里包恩!!!”
“但是你说错了一点,”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看着纲吉,“阿秀有属于他自己的事要做。而彭格列首领,目前来看,仍然是泽田纲吉需要继承的头衔。”
纲吉:“=口=……”
里包恩:“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因为我接到的任务是教育‘泽田纲吉’成为下一任彭格列ต首领ๆ,所以只要你还叫这个名字,今后的训练就躲不了。”
纲吉:“t口t……”
与此同时,教学楼里,秀吉趴在走廊窗台边,视线落在楼下花坛边的三个ฐ熟悉的身影上。
棕发少年坐在黑发少年和灰发少年中间,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那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但由于距离太远,秀吉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秀吉有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带着少许的不屑和卑微的憧憬,这样远远的望着一个人。
——尽管他承认这种想法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