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总是惶惶不得终日，深怕又有人来拍着肩膀说：“哥们，生日快乐，中ณ午咱们去干杯？”干杯当然容易，但付钱就难了，让每个ฐ哥们都干上杯，我还不闹经济危机？弄不好还得到街上去卖衣服来还债。我不得不胡乱地编了几个理由á，搪塞过去。说这种虚荣的谎言，真的是种很痛苦的事，就好像有人把你的灵魂钉在十字架上，在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在狠狠地抽打。
5月2๐0日早晨，依然有几个哥们热心地建议我开个小r，说年次难得。他们的热情弄得我无言以对，坐立不安，恨自己当初ม不该把生日供出来。所有的朋友中ณ只有莉儿和张敏对我的生日只字不提，他们大概ฐ是猜到我的心思。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心灵疲惫的时候，感到เ几个知心人无声的问候，真的让我感到很是欣慰。
游完了山，也就宣告我们的旅๓行到了尽头。接下来该打道回府，摆驾回宫了。因为有自行车在，莉儿也不得不和我们起返回。小黑神情沮丧ç地送了我们好长段路，最后我们骑上了自行车，它实在追不上，才停住脚步，无奈地凝神目送我们远去。如果狗会讲人话，我想它也定会吟上首于易水送人绝之类的诗来诉愁情。我们到เ李斌家已经九点多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觉。晚上再次享受王亮的拳打脚踢，痛不欲生，恨不能ม借梦游之名，掐死他。天未亮，又起床赶路，下午便到了萧镇，大概ฐ是因为太过劳累，路上完全没有了来时的那种兴致。到萧镇先打发了王亮，又借感谢之ใ由，送走了曾诗美，我想这次吃了三天的冷落饭，她也应该迷途知返了。我们几个虽有意庆祝下，但也不得不分手，张敏和李斌同路，而且汽车来得早便先走了。剩下我和林平陪着莉儿等车，其实只有我人陪着她，林平说去买些吃的，走了半天也没回来。
我们听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有！”张敏又次断ษ然地拒绝了我的请求。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切都随风，”“风在舞雨在飘，风和雨我已经习惯了，”“”“唱！唱！唱歌！”群起而攻之ใ，声音震响天宇，教室里好不活跃。
“唱歌接龙，接不上的罚唱歌。”“好。”“按学号轮下来。”
“算了，别想这个了。”我顾作镇定地长叹了声。看起来这声长叹是在安慰自己้忘了老刘，实际上我是希望能让心跳尽快恢复平静。“大不了被老刘批顿。他真要报复，我即使躲也没什么用。正所谓躲得了初ม，逃不过十五。还是认命吧！”我安慰张敏和莉儿，也安慰自己。
“噢！我明白了”张敏若有所思地走到我面前，说道，“原来你是怕这个。哼！那死老刘ถ真是太可恶了，如果他敢报复，我把他告到法庭去”张敏夹在我和莉儿中间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堆，半晌后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很不恰当。张敏察觉到自己的不是后，连忙向我做了个鬼脸，识相得闪到了边。可是她这闪，却把我和莉儿推向了无比尴尬的境地。在不足臂的距离内，我和莉儿相对而立，时之间我们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莉儿红着脸把头转向了边。我则ท转向另边。这样个场景在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เ，可是我的胸口却像钻进了只兔子似的，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不出我所料，老刘这趟来教室就是来收我的照片的。老刘ถ拿着我的照片离开教室的时候，像往常样很随意地向教室里说了声要注意纪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我怒在心头，可是敢怒不敢言，在心里暗暗地把“刘老师”倒过来念道：“死老刘。”
“没什么，整课桌。”我苦笑了下，同时发现老刘ถ又影过来了，只好打消了继续寻找的念头，把书本依次放回课桌。话说回来，本来找那张照片也没什么เ用，我是顾ุ虑老刘等会担心我这些照ั片会分散同学们的注意力，然后逼着我上缴。所以我想把和莉儿的这张照片先藏起来。既然如今找不到了，也就算了。
“你还是先洗个澡吧？”云芝听我挖苦完他们村子后说。
我打量自身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了，衣裤都紧紧ู地贴在身上，活像只落汤鸡，好不狼狈。看着自己้的狼狈相我也不自觉笑了起来，打趣道：“都是太阳惹得祸。”接着对她家的地理位置大赞了番。
调老师的事成了泡影后，学校里紧ู接着发生了件趣事，这件趣事使得我整个ฐ初二学年突然变得生机盎然了起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首打油诗，上书：读书为了新า时代，恋爱为了下代，学习先辈愁未来，读书也该先恋爱。这首名不见经传地破诗，在学校里出现，却马上就成了众口兼碑脍ื炙人口的名言绝句。在这首诗地召唤之ใ下，全校同学积极响应，对对情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学校的花园里，很多发育尚未开始的小男孩小女孩也像模像样地牵起了手。没几日，整个ฐ花园就饱和了。五毛先是容忍，而后个ฐ别教育，最后见事态严重，早ຉ恋之毒大有泛滥成灾，发而不可收拾之ใ势，五毛终于忍无可忍，召开了次学生大会。五毛站在主席台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近来，学校里出现了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本来我是不想管的，但现在已๐经到เ了非管不可的地步。”老毛讲话极具技巧ู，做什么事他总能找到เ个ฐ理由，即使是他打了人巴掌，他也能说出足够的理由来证明是别人逼他动手的。他接着说：“你们看到没有，爱情这玩样儿在我们学校已๐经泛滥成灾了。”这句话让人不由á地想起了抗洪救灾。接下来，他开始了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漫长教育。自从五毛“说服”我们放弃了换英语老师的念头之ใ后，大家对他的唯物论证法早已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次五毛从生物学分析到เ心理学，又从心理学谈到哲学，再从哲学说到现实，又次做到เ了理论联系实际。席话足足讲了三节课，他也足足喝了热水壶茶。尽管如此，五毛却丝毫不见有罢休地迹象。后来终算是五毛下半身憋不住才扔下话筒冲向了厕所。全场用热烈的掌声欢送。情人们鼓掌别具风格，采用的是小学生玩“你拍我拍”的那种合作式鼓掌，让观者耳目新。
二
补课结束，学校进行了次高三学生摸底考。所谓摸底，顾名思义就要摸摸你的底，秤秤你的分量。这次考试的题目都是由任课老师出的，每题都深得像无底洞，思绪去就不得复返。结果这次考试我考得塌糊涂，差不多每门课都不及格。看到这样的结果，让人不由á得更是心乱如麻，所有的烦恼事，也趁虚而出，几乎可以摆上满满桌子。心中的凉意是长江后浪ฐ推前浪，浪ฐ高过浪。发下试卷的那ว个夜自修我又迷失了自己。想想眼前即将开始的这个温长的高三，我噤若寒蝉。无聊和郁闷中，我写了首诗：
每张试卷
都带着寒冬的讯息，
每目成绩
都是残酷的回忆
火热的心
早在冬季的黎明
结了冰
萧绸的秋风
吹落了绿色的希望
父母的眼睛
总在脑里回荡
我不知道该往何方
无伤的痛苦
和着心底的空虚
占领ๆ了我的躯体
我，仰望着天空
欲哭无泪。
九月的气温像是唐玄宗的王朝，前半热火朝天，后半寒风刺骨。天热时，上课忍不住想睡觉，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大自然击倒，于是抱着人定胜天的决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睡意僵持着。上课的时候，人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就像武林高手在交战前的那种迎风僵立，任凭衣袖翻飞，身体就是纹丝不动，可谓坐如口钟。这种姿势很难坚持长久ื，般过了十几分钟就会意识迷糊。那ว个时候，脑袋就开始像小鸡吃米似的，上下摆动不止。有的时候动作大了点，头撞在桌面上，把自己้惊醒，还以为是被老师发现了，于是摸笔不止，慌慌张张摆正自己的身体，装出副正在思考问题的样子，结果摆了半天的，却发现老师其实并没有注意到เ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暗叹虚惊场。倒了九月下旬，温度跌得比经济大萧条时期的股票还快。这天气就仿佛女孩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说变就变，防不胜防。就说今天吧，早上起床，穿着件衬衫都觉得热，恨不能剥光了去上课，到中午突然下了场暴雨，气温急剧下降，冻得人鼻涕๓横流。这个ฐ时候又恨早上忘了把被子裹来。气温中途变卦，很多同学都跑回寝室去穿了外套，可是我已经不住在寝室了，要想加件衣服就如和尚买嫁妆，有的看没的穿。李斌让我到เ他寝室拿件衣服，我嘴硬说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冷？坚持到第三节课实在冻得受不住了。李斌说我嘴唇都紫了，还是快去寝室穿件衣服吧。我也不想再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意志的坚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这是傻瓜行径，只有现代女性才会为了美丽，不惜切代价地折腾自己。风度能值几个ฐ钱，弄不好赔了夫了又折兵，还得花钱买感冒药。在温饱问题上逞强，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我向李斌要了钥匙朝他寝室奔去。
李斌寝室的门大开着，这让我很是吃惊。起初，我以为寝室的门锁又被人踢坏了，可是踏进步，却看见在张床上有只肥大的屁股正朝外扭摆着。那屁股高高耸起，像是要仰天长啸。“难道是贼！”我的大脑แ急速地做出判断。急切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没见到他的头，也没看到他在做什么，不好肯定他是不是贼。万弄错了岂不是很尴尬？我忧虑再三终于还是没有进去抓贼，我站在门口干咳了两声。那屁股听到咳嗽声，停住了扭摆，却没有立刻会过头来。那样子看上去像只正在避难的驼鸟——驼鸟避难时都是把头埋在沙里，身体留แ在外面的。过了很久屁股才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他微笑着看了我眼，又把头埋了下去。我本想问他，“你在干什么？”但被他笑，那话就像块方แ糖溶化在了唾液中。见了警察还能继续工作，我想世上不会有这么大胆的贼！如果贼真有这种心理素质，肯定前途无量。这么想着我还是忍不住疑虑地瞟了他两眼，只见这个ฐ人正四脚๐着床，认真地收拾着床铺，他的身边放着大堆行李。看样子像是刚ธ刚搬进来的新生。我不愿再去理会这个ฐ人，径自走到李斌的床铺前，从他的壁挂上取了件衣服。待我转身正预ไ离开寝室之际，死老刘出现在了寝室门口。老刘见我先是愣了愣，继而马上问道：“萧海ร你在干什么เ？”
我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是来借衣服的。”隐约之中，我感到เ自己又犯了错误，不由得冷汗直冒。
七十五
老刘怀疑地上下打量了我番，继续问道：“向谁借衣服，人呢？你知不知道通学生不得进入学生寝室？”
学校的校规多如牛毛，我哪里会想到เ这条，想到我也就不来了。
“二叔，他也是刚来，并没有做过什么，我可以作证的。”那个ฐ大屁股站起来帮我解了围。没想到เ这个人还来历不凡，居然叫死老刘ถ二叔。因为ฦ他的身份，我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死老刘冷漠地眼光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愤愤地说：“以后给我注意点，别忘了自己还是代罪之ใ身。”老刘ถ说完后摆了个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架式，把视线从我身上离开了。我穿上李斌的外衣，赶快出了寝室。出门时我又看了看那个大屁股。他也正看着我。我们彼此笑了笑。
出寝室我就狂奔了起来。暗暗庆幸自己理智，刚才没叫抓贼。要是得罪了那个大屁股，刚刚ธ就没有人能ม帮我解围了。这么想着，我不禁对那个ฐ在屁股有了点好感。
上课时，老刘引着那个大屁股进来。大屁股很大方地走上讲台作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刘ถ磊，不怕大家笑话，我是因为ฦ高考落榜来复读的。以后将和大家共同度过这个高三。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他的这几句话言简意赅，干净利ำ落，点也不婆妈，很有军事家的风味，让人佩服。也许是因为ฦ刚才的救命之恩，我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这个ฐ人除身体肥胖了点，其他方面留แ给人的印象还算可以。我尤其佩服于他的健谈，他嘴里吐出来的每词句都洋溢着成熟ງ和老道。年果然没白活。这是我对他的最终评价。
刘磊走下讲台时还很潇洒地和我讲了声招呼。李斌问我：“你认识他吗？”我摇了摇头。
出乎意料的是，刘ถ磊真的很快就成了我的好朋友。那ว段日子，我们好到上厕所都要拉着块去这种境界。遗憾的是，这种日子没有维持太久。
每节下课，刘磊都要是来找我聊上几句。说实话，我对他的话题并不太感兴趣。例如足球，他能把德甲â意甲欧洲杯亚洲杯世界ศ杯上稍微有点名气的球员名字像嗑瓜子样随口道来。而我对足球球星知之甚少，尽管我也喜欢看足球赛，但是每次看球赛很少去记人的名字，按钱钟็书的话翻译就是只愿吃鸡蛋，不愿认识母鸡。也正因为ฦ如此，每次听他评论足球，我们几乎ๆ只有听的份。从他评价球星时的满腹经纶推断ษ，我以为他踢足球的水平应该很高。有回上体育课，体育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我拉着他踢了场足球，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找他了。那次比赛他说他擅长作后卫，于是我们就安排他作了个后卫。然而等比赛开始后，他却始终站在对方门将边上不肯下来。结果那次比赛，我们队被判十几次越位，后防又连连失守，败得塌糊涂。刘磊这个人有着典型的批评家作风，嘴上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事情来无是处。他要是想说大象是猪的祖先，就能把自己้说成是研究猪的，而事实上，他可能连只猪有几根骨头都不知道。
刘磊还有个嗜好，就是喜欢在女生面前出风头，显才华。每天不管有事没事，他就喜欢往女生堆里钻。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在女生面前套近乎，而到我面前，却又个劲地说女生怎么可笑，说这个哪里不好，那个哪里不好。刘ถ磊说的话尽管不错，高二分班时，大多数女生都去了文科班，理科班里剩下的些和大熊猫样珍稀的女生，长相特别ี好的几乎没有。因此理课班也称和尚班。整个ฐ教室黑压压地片全是男ç生，充分地显示ิ了中国光棍大军的雄壮。物以稀为贵，加上这几年女权运动的口号喊得响，所以死老刘ถ把所有班干部的头衔统统献给了女生。正因为ฦ她们手握重权，所以男ç生们不敢放肆，对她们向来望而却步，纵然有几个ฐ按捺不住寂寞的也只能学曹孟德，来个望梅止渴。不过倒因此使女生得到了妥善的保养。刘磊是死老刘的亲侄子，自然不必害怕被抽筋扒皮，大可以放开手脚大展身手。然而，班里毕竟女生太少，而且按照刘磊的话讲没有个ฐ好货，不是头烂得可以，就是腰粗得像水桶，全是女子中的败类，男ç子中ณ的乌龟——男不男ç，女不女，活像太监的人妖。我班的女生究竟怎样，可以拿近来流行的句话来解释：“本班女生回头，吓倒路边头牛，本班女生二回头，吓倒幢教学楼，本班女生三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刘ถ磊起初因为ฦ饿昏了头，也不会看重这些，正所谓饥不择食，只要这个ฐ女生某点还可以，他就绝对不会放过。课余时间数学语文英语窝蜂地请教，把她衬得像天才样。只是他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不知道女生的优点像零食，只能ม少吃，多吃了反而会厌，而他味地狼吞虎咽，以至于换目标比乾隆爷换王妃还快。等班里所有的女生都被刘ถ磊打入冷宫以后，刘磊悲观地叹道：“理科班，人才绝迹，无是处，江南美女都死光了。”
刘磊得出这条真理不久ื，奇迹突然发生了，我们班原来的那个英语老师跳槽去当了秘书，来了个新老师。这个ฐ新来的老师挺年轻，姿ู色也不错，至少有头有脚有鼻子有脸，只是没有眼睛——按物理语说是几近消เ失，而尚未消เ失。刘磊对她甚感兴趣，就像老鼠发现了玉米地，没事干了就跑到外语组办公室去请教问题，每次回来刘磊就在我的面前大赞英语老师如何如何温柔，对他如何如何亲昵。我和李斌彼此笑了笑，心里叹道：“真厉害，敢到尼姑庵去泡妞。”也许是沾了他的光，那ว个英语老师爱屋及乌，在上课的时候对我和李斌也挺亲昵，三天两头指着我们这角落说：“喂，那个没戴眼镜的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角落没戴眼镜的仅我和李斌两个，想赖也赖不掉。没办法，每次都是我和李斌眉来眼去的交流番，然后站起个人来说“rr”。长此以来，我和李斌都很苦恼，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不近视，更恨那英语老师不知道名字还要瞎叫。
李斌对刘ถ磊印象很不好，很少和他说话。每次刘ถ磊来找我们说话的时候，李斌都会避开。我本也不想和刘磊说话，只是刘ถ磊每次来时都是指了名道了姓要找我萧海，就仿佛信封贴了邮票写了收信人姓名地址，我想避也没法避。说实在的我对他的印象已没有刚认识时那么好，几个月下来我甚至已๐经开始对他感到反感了。刘磊这个ฐ人总是喜欢在别人背后说长论短，而且还脏话连篇。“他妈的”三个字像是可以当饭吃，天到晚地挂在嘴边。然而碍于情面，正所谓不看生面看佛面，他终究是老刘的亲戚，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心有不悦，也只好委曲耳朵继续受点罪了。反正委曲求全的功夫我已经练到了家，也不怕再多受这么เ份罪。
七十六
自从上了高三，作业多了，考试多了，学校的会也不愿落后，三天小会，五天大会，比和尚开庙会还积极。这次开会是大会，规模空前，全校师生都出动了，若大的个会议室有些吃不消。校长同志再次披卦上阵，满脸的春风和会议室的秋风格格不入，倒有几分勇于挑战大自然的气势。校长手拿着麦克风，手伸在半空，像划拳似的说：“告诉大家个好消เ息，下个星期我们要进行次秋游。”
会场下面切切私语不止，大家恨不得大声欢呼，但迫于地点不合适，只好把激动转移到手中，时间只见众人在狠狠挥拳击打空气，仿佛冤屈得雪。
校长继续吊胃口，把大家说的直流口水。大致意思是要去扫墓，但得走着去，其实走不走无所谓，只要能ม不读书，叫我们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也行。最后校长又说：“这次秋游，受到了市委的关注，到时候有电视台会来做采访，大家必须做好充分准备。”这句话说，下面唏嘘声传来大片。所有人都知道校长的意思是叫大家都帮学校说几句好话。这又是项ำ要委屈了嘴巴的苦差事，不过为了秋游，为了能够走出校门，别说是帮学校说几句好话，即使要同学喊反动口号，大家也再所不辞。
正因为扫墓意义重大，所以学校格外重视。接下来的几天，所有同学都像是要出征打仗似的，每天都得到เ操场上去参加操练。操练的内容有很多，首先要列队，学校把全校学生平均分配成二十排，所有的女同学排在前面，男同学排在后面，中间隔条黄河，以示ิ男ç女有别。接着是唱国歌，校长说这项ำ是最能ม体现集体力量的，所以倍受关注，要求学生放开音量唱，越重越好。可是学生不太乐意，在唱国歌的时候和不配合，越唱声音越小。校长气急败坏，亲自监督，每每国歌响起时，他就穿梭在人群中ณ抓懒虫。由á校长出马，其它老师都可以轻松了，这些老师没事情干，齐聚在国旗下观赏聊天，时不时爆出阵笑声来附和国歌的旋律。再下面项内容是喊口号宣誓。学校发了宣誓词，要每个学生都背出来，并经常练习。校长同样要求大家在喊口号时声音必须响亮，最好能响彻天宇，让大地震动。还有项是代表发言讲叙英雄事迹。进行这个项目时，校长要求下面肃静，不许发出任何声音。最后项是发送纪念品，退场。奇怪的是这次学校再强调那ว天不许穿校服，这和往常正好相反，把我们搞得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