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会儿,祁แ穆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吊死鬼的位置,上次见到它是在哪棵树?好像有无数棵而且这些树在他看来全是模样。
这次他没有去龙湖广场,而是绕道沿着龙湖岸边走,因为刚才突然想起多日不见的吊死鬼,上次答应会去看他,今天正好。
祁穆打断ษ他道:“不能不写吗?”
“不能。每个人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指标,必须ี写多少张大字报,是有规定的。”吊死鬼解释道。
“后来呢?后来你们真的这样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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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鬼道:“我的确写了我自己,不过不知道他是怎么เ写的。写完那ว天,我们起去喝酒,可能是当时的前途太灰暗,也看不到什么实现理想的希望,说着话不知不觉都喝得有点多,后来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背着我走,然后脖子上紧,才发现人已经挂在树上了,他在旁边忙着加固绳子,边对我说:‘反正现在如果不害人就是被人害,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你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他为ฦ什么杀你?”
“我刚死那段时间,也每天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以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丧气的时候也说过不少在当时看来是‘’的话,大概他怕我没有遵守诺言,把他揭发出去吧。”
“不遵守诺言的人不是他吗?”
“是呀,我开始也很生气,明明没有做错什么เ,却为他的自私赔上性命。但是很多很多年过去,我就想通了”吊死鬼淡淡地道:“那个时代,所有人都是浮ด躁的,来自社ุ会来自身边的人来自自身的压力都非常大,每个人的精神随时都是紧张的,没有放松的时候,可能被任何人背叛,可能背叛任何人,‘信任’这种东西几乎不存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崩溃。他定不相信我会真的揭发自己,而且作为ฦ掌握他‘把柄’最多的人,最有可能揭发他,我不能怪他。”
回去的路上,祁穆言不发,直持续到进家门,还是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封百岁问他:“你在想什么?”
祁穆忽然道:“你想不想去投胎?”
封百岁愣,随即沉下脸道:“你怕我害死你?”
祁แ穆白了他眼,解释道:“通常鬼对人间不再有牵念的话,就会去投胎吧?你看,你妈那边已๐经想开了,林婆婆的事情也结束了,你留下来的理由á是什么เ?”
封百岁沉默了半晌,道:“你说投胎怎么投?”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祁穆想了想,“我们去寺庙试试吧!不是都说念经可以超度亡魂么。”
于是这个周末,祁穆和封百岁如约出现在寺庙门口。
“大雄宝殿里每天都会诵经,我们去听听看。”
封百岁问他:“大雄宝殿在哪里?”
祁穆抬手指向面前高高的山头,“就在那上面。”
封百岁面不改色地道:“那ว我们走吧,只要你能爬得动。”边说着边悠哉地向前飘去。
祁穆愤愤地跟上。
爬到เ半,封百岁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走来走去的都是光头女人?”
祁穆理所当然地道:“因为ฦ这是尼姑庵啊。”
封百岁挑眉,“如果被尼姑超度,下辈子会不会投胎成女人?”
祁แ穆严肃地回答他:“这要看因缘。”
“换家。”
“不行,这是本市唯间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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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盆石燕11好不容易登上山顶,矗立的大雄宝殿确实气势雄浑,就是稍嫌孤单了点,方แ圆十里,仅此殿。
老远就听到木鱼的敲击声,祁穆和封百岁走到เ殿前,香炉里烟雾缭绕,几十位法师齐齐跪在蒲团上诵经,气氛肃穆庄严å。
他们听了会儿,祁穆转头去看封百岁,什么เ变化也没发生。
“你就没有点感觉?”
封百岁思考以后回答:“觉得很吵算不算?”
“”
超度之法,宣告失败。
回来以后,祁穆直很积极地帮封百岁寻找投胎的方法,但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获,最后他想到了神棍张老头。
“我带你去问问他吧,大黑的魂是他稳住的,说不定会有办法。”
封百岁不置可否地问祁แ穆:“你就这么想让我去投胎?”
祁แ穆认真地道:“不是想,是觉得你应该去投胎,孤魂野鬼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的,随时有可能魂飞魄散,我是为你好,知不知道?”
封百岁撇嘴,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祁แ穆凭着记忆在巷子里绕来绕去,总算找到เ了那个小小的铺子,刚好有两个ฐ人从里面走出来,祁穆看,忙对封百岁道:“你快躲下!”
封百岁看看那ว穿唐装ณ的老小,挑眉道:“认识?”
“是戚卜阳,他旁边的老头不认识。”
封百岁想了想,“戚卜阳是谁?”
祁穆解释道:“就是送我护身符的那个。”
“哦。”封百岁想起来了,于是对这个ฐ人的印象更不好了。
祁穆推了他把,着急道:“天师能看见你的!快躲起来!”
封百岁不情不愿地隐匿了身形,几乎就在同时,戚卜阳注意到了祁穆,“你怎么เ在这里?”
祁穆指指张老头的摊子,“来算命啊。”
“你还会算命?”戚卜阳不相信地瞅瞅他。
祁穆镇定地道:“因为ฦ很便宜。”
这时站在戚卜阳旁边的老人忽然对祁穆说:“这位小哥,你最近有没有头重脚轻,四肢乏力,经常觉得睡着以后就醒不过来的感觉?”
祁穆愣,随即笑道:“原来您是医生啊,我平时确实作息不太规律,那您看看我这是什么病?”
戚卜阳急道:“什么医生!这是我爷爷,本城最厉害的天师!他老人家是说你有可能被鬼缠身了!”
“而且依我看你被纠缠的时间还不短,到现在还没有将死之ใ兆,十分难得,换做别的天师,恐怕还看不出来。”老人继续说道。
祁穆面不改色地道:“可能是您误会了,我这人从小身体就不好,难免会有些不祥之ใ兆。”
戚卜阳生气道:“我爷爷都说了就定是真的!你这人怎么เ总是不怕死啊,我给你的护身符呢?怎么不随身带着?”
祁穆还在思索ิ用什么เ理由糊弄过去,老人就训斥孙子道:“那种护身符是最低级的,只能防住普通的小鬼,这个小哥身边这只绝不是凡物,哪能ม被那种东西降住!”
“是孙儿莽撞了。”戚卜阳立刻低眉顺眼地垂下头。
老人拿出张名片递给祁穆,道:“人命关天,请务必尽快来找我,你身上的东西本城范围内只有我能去除。”
“啊,谢谢。”祁穆接过名片,“那就先告辞了。”
老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开,戚卜阳叮嘱道:“你定要来,不然会死的!”然后小跑着跟上他爷爷。
手里的名片很精致,黑底银字,感觉品质蛮高,祁แ穆没有细看,叫出了封百岁,起走进张老头的铺子。
张老头正趴在桌上不知道算什么เ,祁穆在他对面坐下,敲了敲桌面。
老头抬起头来,“怎么?想算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