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沈墨哲想到了孟云那句“你和你这个弟弟最近关系很好哦。”心里发笑,真不知道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沈砚哲就是他的亲弟弟。
闷热的天气让他心烦,再说现在他也没那么多事情可做,更没有折子可批,索脱了外衣,躺到เ床上,早早睡下。
厚厚的桌面上出现了四个浅浅的小坑,正好跟他的拳头印吻合。
最后也没想出办法的孟广沫,撑着桌子站起来,用力的一捶桌面,伴随着无奈的一声“唉”,好似是放弃了。
所以,沈墨哲再也没提过这档子事情,就算是他怀疑沈砚哲的来历时,也没跟孟云提过、问过,现在自己的弟弟问起来了,他只好说说自己的推算。
既然没必要回去,那也就暂时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问题上,现在应该做的是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解朱明的天下和沈家以及身边这个丫ฑ头,还有她那ว个六百年后的世界。
沈砚哲也牵住了忘尘师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他,很明显,这小子也不想跟沈墨哲待在一起,小小的眼睛眨巴๒眨巴的,说了几个单音符的“我,我……”
“茶叶都在厨房,让白板去泡就行了,师傅,是云儿小丫头的事情,我得跟这小子说说。”孟广沫连忙将沈砚哲往前推了几步,急急的解释着。
“那我哪知道,总之,你再嫁人就是再嫁了。”沈墨哲一脸平静的做出了总结的发言。
看着孟云失神加失落的样子,沈墨哲心里有点心疼,可更多的是一丝极浅极浅的欢喜,有一种胜利就要到来前的喜悦,还有就是这个丫头终于对他有些信任了,真的不容易呀。
所以沈墨哲就很有针ฤ对的威吓着孟云,哪知道等孟云听明白后的反应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é。
之前听着孟广沫一个劲儿在那边说什么เ等她再嫁时,给她做更好看的嫁衣,听得他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可有地方发泄了。
再想想那ว些清穿小说里,这位大爷的为人,孟云也就想通了。
关于沈墨哲对沈砚哲的刁难孟云还是知道的,虽然有些不满,可人家沈墨哲说的好,这是在磨炼他的子和能ม力呢,好钢不磨怎么เ能成锋利的宝剑,须ี知梅花香自苦寒来。
不过,对于沈墨哲现在这张温和的脸,孟云还是挺喜欢的,觉得很舒服,紧绷的小脸也缓和了不少。
黑黑的小脸很吃惊的看着沈墨哲,这个家伙变脸也太快了吧
想得越多,沈墨哲心里的不满也就越淡,最后只剩下了一丝极浅极浅,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心疼。
沈墨哲听了点了点头,转念又一想,没人照顾她,而且她还说得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这么说来这个丫头前世也是个ฐ穷苦人家的孩子,整日为了生计而奔波,做点出格的事情也不为过吧。
声音极轻、极淡,带着一点看好戏的味道,却又让沈砚哲不得不回答。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小葱炒蛋,清炖豆腐,一碗白粥,沈墨哲挑挑眉头,嘴角挑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在沈砚哲端着剩余的饭菜,马上就要走到เ门口的时候,突然问道,“你的字是跟谁学的?”
“你的字不是也很好看吗?听说你爹经常拿你写的扇子送人,你说你弟弟的字是不是很漂亮?”
基本上孟云之前在外面说的话这里全都记录了,开始还能看出初ม学者有些笨拙的字体,到了后来,孟云越说越说,越说越快,沈砚哲的字也越写越自如洒脱,虽然有点草体的意思,可她都能看得懂。
这就是拿天下苍生当儿戏,拿江山社稷当儿戏,沈墨哲那份皇帝的责任心,好不容易休息了两日又冒出了头。
什么民主!
“哦。”孟云意兴阑珊的点点头,沉静片刻后,“后来,我去了海地,是一个ฐ特别ี小的国家,本来就挺穷还天天打内战,那里发生了一场几乎ๆ灭了他们全国的大地震,到เ处都是倒塌的房子,正好我在附近的国家,就被派到那ว里进行急救,刚下飞机,就听说有人被困在一个建筑里,我就带着医疗设备跟着向导就去救他们,结果在那个ฐ建筑里发生了意外,当时我以为是被余震掉下来的砖块儿打到了,等我死后才知道是被和我同行的一个ฐ向导用砖头打到后脑แ,形成了脑死亡,明白?”
沈墨哲打断她的话,强调道,“那几个人?”
看这样子还跟孟云叫上劲儿。
好不容易把上半身爬了起来,一看红中那ว架势就是要开打,敌强我弱,立刻心虚的诈唬道,“你得意个ฐ什么劲儿,有种的你今天就打死爷爷我,不就是个毛崽子嘛,还敢自称神医,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等着!”
红中强压着心中的喜悦,接过长针,一点都没客气的就扎进了黄忠显的左脚大拇指的道里。
终于不用跟笔墨打交道了。
而孟云只是觉得术业有专攻,在花钱、攒钱这个问题上,发财那ว是专业人士,他说有问题那就有问题,他想要专处理那就是应该处理的,她可没资格管,便“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เ。
发财在想些什么其他人是完全不知道。
沈墨哲看了看地上放在那ว个像梯子,又像椅子的东西,好像四个脚๐还带着轱辘,发财说是给他走路走的,这个东西怎么用?
不等沈墨哲说些什么เ,发财就已๐经满面的怒火,指着沈墨哲的手用力的虚握了几次,终于强忍了下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立刻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哼,一个封建老头子也有脸不高兴?他不高兴,孟云还不高兴了呢,直接就点着沈墨哲的口,不停的说着,“那ว是你太孤陋寡闻了!我七叔公这一辈子就只有我七祖母这一个ฐ女人,并且我爸和我妈也是一辈就两个人,明白?!在我们那ว里离婚率50%就算是高的了,也就是说有更多的夫妻一辈子相扶相守的过着,哪有你说的那么多烂事!”
身为一个古代男人,有什么资格跟一个ฐ新时代的高知识女不满?
过了会儿,见孟云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而且又想到在沈家时,小丫头的坚持,沈墨哲轻声问道,“所以你这辈子就想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
于是,沈墨哲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吧,不发表任何意见和建议。
接着另一只小手也放到沈墨哲的膛之上,两只小巴๒掌往两边一分,道,“两边,这两ä个地方是主管呼吸的左ุ右两个肺脏。”又在他锁骨周围一指,“这里是甲状软骨,往下是环状软骨,再往下这一段就是气管,在这里分成左ุ右两支气管,连结到เ左右两个肺部,明白?”
单手掀开沈墨哲的衣襟,小手一指沈墨哲的心脏位置,“你看,这个地方แ就是人身体里最重要的脏器──心脏。”
“呣~~好吃!好好吃哦!你这水平真不是盖的。”嘴里含着一大块,冲着沈砚哲不停的比划着大拇指。
坐在了沈砚哲的身边,毫不客气的从架上撕下了一只腿,用力的闻了闻,幸福张大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正说着,发财回来了,孟云指挥着他将沈墨哲抱到了树下的躺椅上。
果然就听她又叨咕道,“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再靠火针了,必须ี得自己慢慢恢复了,至于说这暑热的问题,我想还是不要用太凉的水了,反正你也没晒到,而且这太阳也快下山了,情况不是特别的严重。”
沈墨哲的眉头皱到了一起,感觉一脑แ袋的冷汗,最后才淡淡的说,“都怎么说的?”虽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那心里却跟钻进个小耗子似的,好奇呀,后世之ใ人到底是怎么เ评价他的呢?
“嗯嗯,你总不会想让人叫你小四儿,四哥儿,阿四吧?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马车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车厢里静悄悄的,外面也只有马蹄声传进来,沈墨哲想了想,还是问问比较好。
“小年糕?”大和尚师祖跟沈墨哲都是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เ。
“他心里还有个小年糕呢,据说还是随传随到的小年糕。”孟云可不是在吃醋,至少她是不承认的,刚认识的两个人哪来的醋呀,她是在未雨绸缪,在把危险和不幸扼杀在摇篮之ใ中。
红中ณ很小心的解开孟云的衣服,小小的身子,单薄的后背,瘦瘦的、白白的,没看到什么伤。
如果孟云真的被带走,损失最大的恐怕就是刚刚穿过来的雍正皇帝——胤禛大爷了,于是躺在床上的沈墨哲微微睁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的孟云。
“爹,疼!”沈镇哲还没哭完,跪在孟云和老祖宗身前的胡氏,跪着爬到เ沈庆金身旁,抱着他的大腿,“金爷是妾身无能,没能ม照顾好我们的孩儿,又请不动墨少这位名医给我们的孩儿治伤,妾身愧对金爷,妾身…”说着四处张望着,竟然做出一副寻死的架势来。
孟云听得有些糊涂,看看床上的沈墨哲,第一次有些后悔没看七叔公弄来的那ว个小册子。
一个十分富太的老者坐在罗汉床上,老者低头摆弄着手上一只巴掌大的金算盘,宽大的身躯显得那半边罗汉床竟成了小孩子的玩具一般,“墨哥儿那里怎么เ样了?”老者的说话声很大嗡嗡在屋内响起,好似洪钟一般,这老者就是雍正皇帝ຓ、沈墨哲的现任祖父沈万三。
东面是一月亮门洞的落地罩,和大门一样的冰裂ฐ纹,偶尔点缀着几朵小梅花,内里衬着石青色的帐帘,西面则ท是几扇木雕的碧纱橱则是与几扇窗相呼应的吉祥雕花,透过密密的花纹隐约能看到เ靠墙摆着的一溜黑色大柜。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见沈墨哲沉了脸,沈砚哲立刻๑收回伸老长的腿,赔着小心坐在椅子前端,“我也很少见到她,这三天了我总共就见了她两面,每一次我都跟她说你找她,她都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她一次都没来。”
说完沈砚哲想了想,直觉的这两ä个人有了问题,孟云且不说,就他四哥,可不是这种急燥的人,至少自从他们成年了,就很少见他四哥这个样子,想了想该不是孟云还在记仇吧?立刻问道,“四,嗯,哥你说她是不是因为廖石松的事情生你的气了?”
“行了,我再想想,你先去忙吧。”沈墨哲感觉嘴里比喝了那黄莲水还苦。
知道这个丫头没什么เ事儿,自然心里一块儿大石头落了地,可她还在生气,而自己้的身体又不能满山遍野的找她,让沈砚哲带话,可自己怎么能ม张开嘴跟亲弟弟说他跟孟云的事情呢?
本就是说不出来——
不好意思,家里来客人了,还是带着小盆友的客人,玩过头了。
嘻嘻,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