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波未平，波又起
招呼着大家进了井口，刘书记向史可平点头致意，又对康明禹说：“康矿长，很好，干得好。”回头又对史可平：“史总，你关键时刻，挽救了我们大家呀。你放心，我们只要全心全意抢险救人，多大的事，我给你担着。”白县长也郑重颌首：“放心，史总，还有我呢。”
刘书记看着淋得落汤鸡般的史可平康明禹他们，内心突然阵感动。白县长也有同样的感受，点着头对史可平说：“史总，辛苦了。快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
说起这话，史可平眼里也有了恼火：“我是让把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先列ต个名单，可我不知道，你们竟然没有被列ต入。我不明白，你们是干什么的，连这样的事也不去主ว动参与。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呀，难道，要我把你们都扶上马，还再送程？”
刘大炮勃然大怒，立马又控制住了，说：“我只问你，那个推荐名单是不是你让他们敲定的？”
夜幕降临，从院子望去，四方แ的天上星斗ç闪烁，地坑边缘树木婀娜。三人摆开摊子，准备喝上两口，没想，会就又来了三五个人，都是小时候起长大的。于是，就交杯换盏，吆五喝六的喝了起来。同时谈论着小时侯最被看好的康明禹田方和媛媛，如今果真不假，田方已经是电力局的主ว任了，媛媛也在商业局工作，就是康明禹，出外打工也干的不错。
田à方แ也笑出了声，开始劝解两ä人。
临走之前，康明禹召开了生产会议，部署了安全事项，分配了工ื作重点，明确了各自责任，旦有事的应急办法，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方式，声明他不在的段时间内，由á李万长全权负责三号矿生产安全运输等诸项事宜，大家要全力协助，不可有丝毫懈า怠推委等等。最后又交代李万长，千万不要贪功冒进。
康明禹悠悠地说：“我要回老家了，你要看好三号矿，千万不要有什么เ差错。记住，不可贪功冒进。要常怀恐惧之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毕竟几十上百人的命哪，你要小心！”
夏茗急了：“你疯了，那地方แ连路都没有。”
康明禹转回了头注视着远方，冷静的说：“那不是我的性格，史总既然说了‘风物宜长放眼量，要高瞻远瞩’。如果做工程师，我们还用在这商量吗。好了，你明天帮我把北子口的资料准备好，要全。我得去趟北子口。”
“当官说白了，就是满足个ฐ人的精神欲望，说好听点叫成就感。因此当官的最害怕丢â官罢职，那毕竟是生活着的荣誉嘛ใ，所以当官才要削尖脑袋往上钻。”先发了通感慨，史可平才开始回答康明禹的提问：“从人性讲，人是善恶两重性的。就这件事，从刘副局长本意来说，也无可厚非。他有行政公权在手，旗帜也是正义的，但真正从内心来看，他恐怕免不了心思阴暗狭隘的面。所以，再怎么光明正大，也免不了投机取巧之嫌。至于吴征，顺境时胆大包天，逆境时隐忍不发，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将来会有番作为。所以，你将来不要和他作对。你不是他的对手。”
史可平虽然口气平淡，仿佛在叙述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然而，在康明禹听来，宛如冬天凛冽的寒风吹来，浑身不由颤。从史可平深深的担忧不难判断，不光自己，就是史可平和吴征，这次恐怕也岌岌可危。
第三十六章：未雨绸缪
三十六
刘书记收看完新闻发布会后，先召开了县委常委会。把情况向各位常委做了通报，要求常委对各自负责的部门和单位，要以大局为重，接待媒体采访必须统口径，最起码要有说，不能ม节外生枝，添油加醋的无的放矢。刘ถ书记个性跋扈飞扬，常委里除了白县长还能隐忍不发。人大主任和政协主ว席是两位老同志，早就忍受不了刘书记专横强梁，私下已๐经牢马蚤满腹，嚷嚷着要向上反映刘书记的霸道作派。不过这次，刘书记态度恳切，承认自己作风霸道，不注意班子团结。当着常委的面，刘书记再道歉，表示今后定改正工作作风，恳请大家谅解他。常委们也就同意了刘书记的意见，纷纷表示ิ与县委保持致
稳定了所有常委，第二天，刘书记方才召集了与矿业生产有关的单位和个ฐ人，主持召开了关于开展矿业生产安全自查自咎的讨论学习专题会议，会议邀请了所有常委参加。会上，刘书记以坦率严肃的态度，声明坚决支持省安监局的决定，认真配合对三号矿瞒报事故的调查，表示ิ决不捂着盖着。对于瞒报事故，不管调查到任何部门，任何个人，都必须如实的反映情况。实话实说，不必为那个ฐ领导，那个部ຖ门有所隐瞒。同时要求各单位组织人员，利用停产整顿ู的契机，展开以安全生产为核心的自查自咎的讨论学习。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彻底杜绝今后生产过程中的安全隐患。
最后，刘ถ书记铿锵有力地指出：对于瞒报事故的调查，不管牵扯到那个人，那级领ๆ导，都要从严å从重从快的严å肃处理。触犯党纪国法的，将遭受党纪国法的惩处。当然，我们也希望部ຖ分同志能ม够主动站出来，勇于承担责任。说完，就直了眼神盯着吴征和史可平反复地看
这些杀气腾腾的话，与会别人都不以为然，认为ฦ不过是以往的老生常谈而已。但在史可平和吴征听来，却是句句惊心动魄振聋发聩。两人都有个预感：刘书记要舍车保帅。史可平低头躲避了刘ถ书记的森严目光，暗自打定主意，不到最后关头，决不去主动包揽。
吴征在火焰灼灼的逼视下闭上了眼睛，内心满是愤懑。两年前，正是自己้执行了刘书记扩大生产的命令，不顾ุ史可平的反对，盲目开采导致特大事故。事故发生后，为了让吴征承担全部责任，刘书记毫不留แ情地把他推向前台，逼得吴征丢â官罢职。两年的赋闲在家，吴征受尽了白眼歧视，就连妻子也对他加以颜色。如今走马上任矿管委不及半年，又被无情抛弃。想到几日前，刘ถ书记还力推荐自己为矿业集团的第把手。眨眼之间，言犹在耳，自己再次沦为ฦ可怜的替罪羊。
吴征想把这些过程在会上说清楚，可刘ถ书记当年的命令是口头传达的。自己现在讲出来，没有丝毫的证据，反而会让别人以为ฦ自己狗急跳墙，反咬口。弄不好，惹怒了刘书记，可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此刻，吴征直后悔两年前在名利ำ驱使下，鬼迷心窍的心想去史可平而代之ใ，错误的执行了刘ถ书记的命令。思索再三，想到与其被刘ถ书记宣布免职，还不如公开自行辞职，也好争取主动。等风平浪静，刘ถ书记或许能够重新า提拔重用自己。
想到此，在刘书记直勾勾的注视下，吴征把心横，站起来说：“既然省安监局要追查两年前的事故，我认为，我应该承担完全责任。因为，我当时是三号矿的矿长，造成这样的事故，是我的决策失误，我应该负责。现在，我向县委提出辞职申请，申请辞去县矿管委主任的职务，恳请县委批准。我认为ฦ，在省安监局对两年前的事故调查没有定论之前，我不适合继续担任该职务。但我申明，两年前的事故我们没有瞒报。省安监局作为瞒报事故调查，与事实不符。”
吴征这样说,正中刘书记下怀，他等待的就是吴征这种态度。刘书记原本要先断了吴征的退路，然后再做工作要吴征辞职。没有想到吴征倒如此明智，也就顺风放船：“吴主任能ม够勇于承担责任，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我在此也申明，三号矿两ä年前的事故确实不属于瞒报。事故抢险结束后，矿业公司，还有县委都曾经上报过市委市政府。市委常委会经过讨论，也对我们的事故结论予以肯定。现在，既然吴征同志要辞去矿管委主任的职务，各位常委都在，就请大家表个态”刘ถ书记见没有人表态，清楚他们都怕得罪人。刘书记心里骂了声“滑头”，带头说：“我的意见，同意吴征同志辞去矿管委主任的职务。”常委们这才纷纷表示同意。
与会者中，也有了解真相的。大家纷纷用同情的目光注视吴征时，已๐经免职的吴征倒显得很坦然。副泰山于前面不改色的超脱镇定。
关键时刻，为了保护自己，刘书记毫不犹豫把吴征推向前台，代他受过。这手，事先也没有和吴征商议，事后也不向吴征承诺。几场表面看似响应支持省安监局工作的会议和决策，实际上把他本人洗刷的干干净净，不留丝毫把柄。
康明禹亲眼目睹了刘书记举重若轻般利用会议，操纵常委逼迫吴征现场辞职，不禁对史可平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所有迹象看来，切似乎ๆ都没有逃出史可平先前的预想。这些没有刀光剑影的厮杀，却招招让人窒息，让康明禹深深感觉到官场的凶险和无情。从吴征辞职的那刻๑，康明禹心头就冒出个念头：自己也该主ว动辞职了。这样做，可以避免双方都拿自己这个民工矿长做法，最后累及史可平；其次，辞职后，自己不再是矿业公司的人，就可以自由á外出找寻小惠了。
回到矿业公司，史可平即刻安排夏茗，组织矿业公司全员参加的关于安全生产自查自咎的讨论学习。本来就处于停产整顿ู的矿业公司，时间人心惶惶。
心思重重的史可平靠在办公桌后凝神思考，对进门的康明禹只略微点点头。康明禹拿着辞职报告坐了史可平对面，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史可平平视着康明禹，沉默半晌，出口却是句没头没尾的话：“你也看见了。”
康明禹知道说的是吴征被逼迫辞职的事，“嗯”了声，把头深深点。故作轻松地说：“趋势凶险，残酷无情呐。”
“下个，就是我了。”史可平动不动，口气淡的犹如白开水，双眼直视前方，悠悠的声音仿佛从远方แ天际传来：“我原想，刘书记怎么也得替吴征挡阵子。没想到，刘书记竟这样没有耐心。”
康明禹明显听出史可平语气中的不屑，他对会议上的幕感触极深，但此时没有什么好说的。想起昨晚史可平还说刘ถ书记是个ฐ好人，遂就接口问：“你不是说刘书记是个好人吗？”
“名利ำ场上能ม有几个好人。”史可平猛地向后仰，从鼻孔里“哼”出声，说：“但凡人，当官，是人也不是人了；是好人也不是好人了。”
史可平说完，时无话。康明禹见是机会，便把辞职报告轻轻放在了史可平面前。史可平只瞄了眼辞职报告的文头，就已经明白康明禹的良苦用心。内心有些感动，却不表露出来。半天苦笑道：“也好，我们被架在柴火堆上烤，不能再添你这根柴火了。要真那样，可真是‘煮ุ豆燃豆荠’了。好吧，这样也算我们主动。”史可平注视着的康明禹。事故发生以来，小伙子被煎熬地明显瘦了圈。但依然神清气爽，脸上带有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史可平缓了缓，动情地说：“我知道，你是怕累及我，所以才主ว动辞职。唉，难为你了原打算等人事调整到位后，帮你把北子口的事做起来。没想到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弄的人人自危。那就先应付眼前危机吧，其余的只能等风平浪静再考虑了。”
史可平虽然同意了康明禹的辞职，但在如此紧要关头，还惦记着北子口的事，番话感动的康明禹几乎落泪。同时，康明禹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个年产值50่00多万的国有矿山的矿长了。那些矿长职位上的权威แ喜悦自豪成就在辞职的同时，都将统统与自己้远去了。
从史可平办公室出来，康明禹想努力保持种坦然。可任凭怎么做，脚๐下还是轻飘飘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做作。刹那间，酸甜苦辣全都涌上心头，种想要流泪的感觉挥之不去。此刻๑，康明禹才明白：个人要放弃权利有多难；失去权利后又是多么的失落。
第三十七章：辞职后的失落无助
三十七
康明禹缓步走出矿业公司大院。
以往坐车离开矿业公司大院时，在汽车发动的瞬间，康明禹还可以四下环顾眼整洁的院子，心里或许还有些不咸不淡的感慨。这次，独自步行走出矿业公司大院，他已经无心四下观看和独自感慨了。
虽然史可平安排了车要送他，但康明禹还是拒绝了。从办公楼到院子大门不足百米。在康明禹看来，这短短百米，从自己的人生角度来衡量，既ຂ是个时期的结束，又是个时期的开始。
康明禹想要把这同时代表着结束和开始百米走好，可他脑子里却是团乱麻。会是矿业公司人事变动的文件；会是事故现场自己被家属打的满地打滚；又是李万长瞪了死鱼样的白眼耷拉着脑袋；夏茗在暴风雨中跪在地上抱住自己双腿绝望哭泣；史可平深深忧虑后的从容笃定；刘ถ书记发脾气骂人；吴征淡淡微笑后面的阴森眼神；师娘有气无力的捶胸ถ顿ู足杂乱ກ无章的纷纷涌上心头。
走出矿业公司大院，康明禹茫然四顾，恍然之ใ间，时弄不清自己้要干什么，要到那里去。思索半天，此时除了宾馆，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走在大街上，虽然盛夏的骄阳炙烤着大地，康明禹却感到有秋风寥落，流浪街头的感觉。
下午下班前，夏茗知道了康明禹主动辞职的消息，立即丢â下手头的事情，径直到เ了康明禹所住的宾馆。康明禹在夏茗面前倒显得坦然，点没有失去职务后的自卑和羞于见人，呵呵笑着说辞职是迟早的事。甚至开玩笑说，希望夏茗早日走上更高的领导职位。
夏茗见康明禹心态还可以，也就放了心。这是自矿难事故以来，两人第次单独相处。经历了这样系列悲喜慷慨，两人仿佛下子就成熟了许多。双目对视下，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康明禹默默地注视着夏茗，待双眼渐渐蒙胧时，哽咽了声音祈่求夏茗：“茗茗，你抱抱我吧！”神态宛如无助的三岁小孩。
夏茗心头猛的震，她没有想到เ康明禹会软弱无助到如婴儿般，种母性的呵护包容刹那间弥漫了她全身。走过去，把康明禹的头揽在怀里，母亲样抚慰着受了委屈的孩子。
康明禹把头深深地埋在夏茗怀里，呜呜出声哭个不停。
晚饭是在家格调高雅的餐厅吃的。痛哭过后的康明禹，在夏茗的鼓励下，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傲然自信。也许是年轻，也许是和夏茗在起，没有多少时间，几杯红酒下去，康明禹就又快乐自如起来。油嘴滑舌不停开着夏茗的玩笑。把个ฐ夏茗搞的莫名其妙，心里想，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刚才哭起来象个孩子，这会笑起来也象个孩子。
回到夏茗的家，进屋，康明禹就急不可耐的要脱夏茗的衣服。夏茗轻轻推开康明禹的手，先去把洗澡的热水打开，这才回头拉了康明禹的手起进了卫生间。
两人都是积蓄已久，此刻๑有似干柴烈火。耳鬓厮磨中互相脱了对方แ衣服，缠绵拥抱着光溜溜的身子钻进片氤氲水雾里。互相把湿滑的手指在同样湿滑的肌肤上慢慢游走，火热的嘴唇迎着唰唰而下水雾紧紧吻在起。紧紧拥抱亲吻时，还不忘了让另外只手抚摸对方แ的敏感部位。在光滑湿润的抚摸诱惑中ณ，夏茗春燕呢喃般的呻吟渐次高昂，把个ฐ康明禹激发的浑身狂热，把抬起夏茗的大腿，从侧面斜ฒ刺๐里猛地进入。在整体进入双方身体完整结合的刹那，两人不约而同都洋溢出了“啊”的声
激|情澎湃之ใ后，康明禹点燃支烟，躺在床上，在缕缕的青烟里独自出神。自三号矿发生事故以来，先是没日没夜的抢险救人，其后是等待对事故的最终定性，接着又扯出两ä年前的瞒报事故中间夹杂着史可平康明禹与吴征的私人恩怨，以及县委刘书记和省安监局刘副局长的个人龃龉，牵扯出两年前的满抱事故。这些还不够，凭空又发生小惠离家出走和李万长被打差点致死这样的事。这系列事体，在恩怨情仇中跌宕起伏，波诡云谲。使得早先直绷紧ู的神经似乎绷到了极限，在对人能否安然救出的心惊胆战中，康明禹几乎ๆ变成惊弓之鸟，稍微的风吹草动，仿佛就会让他灵魂出窍。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被卷入诡谲心计的旋涡之中，折腾的悲怆凄凉。表面看似淡然平静，其实内心已经慌乱的六神无主了。
看康明禹副心思沉沉的样子，夏茗以为是为辞职的事不高兴，就依偎过去，把脸贴在康明禹的胸膛，撒娇说：“哎呀，你这么闷闷不乐่的，我看着心里也难受。”
康明禹用手抚摩着夏茗的头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高兴不起来。”
夏茗涎了脸，小姑娘般纯真地望着康明禹，问：“辞去矿长职务，是不是很郁闷？”
康明禹双手把夏茗地脸捧起来，苦笑下，才淡淡说：“也许吧，好象又不是。脑子里乱ກ混混的，又是史总又是小惠的，仔细想，又什么都不是。”
夏茗又把脸伏在了康明禹的胸ถ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你说开矿的，最怕的就是发生事故。所以三号矿发生的特大事故后，我感觉就象是灭顶之ใ灾从天而降呐。还有抢险过程中的紧ู张，焦虑劳累็，就这样，你还不知道人能不能被活着救出来。那个压力，我作为旁观者也差ๆ点背过去，现在来还心惊肉跳的。何况是你——真正的三号矿矿长呢。”
康明禹听到这里，想起抢险救灾的风风雨雨，日日夜夜都是夏茗陪在身边。内心极其感动，接过话头，说：“那些日子，如果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ม挺过来。”
“是啊，人，在关键时刻，就看你能不能挺过来。”夏茗说着坐起来，虽然赤身捰体却本正经，神情甚至有些严å肃庄重：“28人无伤亡，我们抢险成功了。挺过来了，即使不嘉奖，你抢险的成绩又有谁能抹杀得了；再退步，发生这样的特大事故，你矿长必须承担责任，可对你而言，顶多不过是免去你这个矿长而已。除此以外，谁能把你怎么样？况且，早先你已经决定辞职了，现在辞职，也就是时间和方แ式不同而已。为什么还要为此闷闷不乐呢？”
恰如当头棒喝，康明禹浑身激灵下，霎时间明白夏茗所说的切，若有所思地说：“你说的对，可能是我想的太多的缘故，没有理清这点。又加上小惠和李万长，都是大事，也就糊涂了。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我可能没有看清这些。”
“岂止你没有，依我看来，就是史总也未必看透这切。”赤裸着身子坐久了，夏茗把睡衣披上，语气里有些淡淡的遗憾：“说起来，史总也是胸有城府果断ษ干练的人，怎么自己到事中ณ就糊涂了呢？你看他在三号矿，被省安监局的人和吴征逼成了什么样子，最后还不是你凭着腔热血帮他脱离困境的。吴征也是的，他就不能耐心等事故抢险的结果，先就磨刀霍霍的上纲上线，结果把你逼急了，不顾ุ切现场翻脸，牵扯出这样许多的事来。可实际上，从当初矿管委下发文件，引发帮人的热中ณ觊觎。李万长不惜铤而走险，最终酿成了特大事故。这中间，除了抢险救人关系到我们的安危，因此极度紧张。其他的还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想想，先是吴征和史总，又是刘ถ书记和刘副局长又加上小惠出走李万长受伤，把本来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还是你看的透彻。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其实，夏茗说的这些，康明禹都曾考虑过，并且隐隐约约的理了理，但没有夏茗说的这么明白清楚。心下对夏茗能够穿破浮ด尘，直视问题核心感到很是佩服。然而夏茗句‘就连史总也未必看透’却让他纳闷，不禁问：“你说这切，连史总都没有看透？”
“也许是当事者迷。史总采取了副小心翼翼被动应付的方式，我看就没有必要。首先，这次事故抢险完全成功，实际就是大功件。李万长对事故的原因也交代的明白，你们只不过是代人受过，尤其史总，负个领ๆ导责任也就完了，谁能把个这样特大事故中抢险成功的领导怎么样。还有，就两年前的事故，对于省安监局来说是属于瞒报，可对于市委县委以及矿业公司，都是有文件可以证明，不属于瞒报。况且，事故结束后，县委直接下文将吴征免职。你也就是那时，被史总推上矿长位子的吧？”夏茗眼神里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让康明禹想起自己当初为ฦ了对付吴征，也不怎么光彩的那套。
这些事情，康明禹没有说过，但聪明过人的夏茗还是猜到了几分。因为是夏茗，康明禹也不隐瞒，冷笑说：“我算把吴征得罪到家了。他害死了我师傅，胡乱指挥，葬送了七人性命，我能让他逍遥下去？还有这次，事故瞒报还是我最先提出来的，不过，是他逼我的。吴征现在又辞职了，两次因为我丢官罢职，他肯定恨死我了。可是你说，两ä年前的事故既然不属于瞒报，刘ถ书记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逼迫吴征辞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