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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因素所致,金氏自诩高贺氏一等,每每两府合宴,她总会在不经意间给贺氏难堪。
可怜邬八月,有苦说不出。
而一心想要邬八月嫁个ฐ家世一般的夫婿的贺氏自然不满邬八月未听进她的话。
“太后,该择香了。”
她对邬八月微微笑了笑。
邬陵桃头已๐不怎么晕了,她下了床来同邬八月商量:“单就我们两个ฐ,这团圆节过得也太没意思。索性我们也在中庭设了香案,焚香拜月吧。”
致爽斋里只剩下邬家姐妹两ä个主子。
父亲此话……是在表明态度,即便今后陵桃有事,邬家也不得插手相帮吗?
邬居正震惊地看向邬国梁。
邬八月站起身挠挠头,垂下眼:“祖父,我刚才靠着扶栏差点睡着了……”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未免太夸张了。
姜太后擦净了手,微微低了下巴๒看向邬八月:“八月觉得呢?”
“嚼疑天上味,嗅异世间香。这丹荔味道极好,哀家很喜欢。”
“祖父……”
邬国梁看定邬陵桃:“你吃我邬家的粮,姓我邬ึ家的姓,享受了我邬家的一切,邬ึ家上下可有谁苛待过你不曾?如今可倒好,辛辛苦苦养育你长大,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邬陵桃冷哼一声,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如今可不一样了,邬陵桐不是已๐经怀上龙裔了吗?东府这会儿指定尾巴都已经翘上了天,怎么可能累及东府?”
“父亲母亲乃至我们邬府名誉都会受损,甚至还累及东府,对吗?”
就连朝堂之上,士大夫们都要称赞邬老一家和睦,乃大夏之表率。
也正因为如此,邬ึ国梁对段氏向来亲厚,给了嫡妻足够的尊重。
贺氏看向邬八月,眸光微闪,似乎是在看邬八月的反应。
“你祖母向来爱重你,对你的婚事也是十分上心。这燕京城中皇亲贵胄、世家公子哥儿也不少,你祖母想让你攀个上等家世的好儿郎。”
先是得了自己未婚夫婿残废的“噩耗”,后又是婕妤娘娘有孕、升份位在望的“喜讯”,原本便让她觉得晴天霹雳,后偏偏又再雪上加了霜,她那性子不“魔怔”才怪呢……
邬八月幽幽叹了口气。
世家嫡女,父宠母爱,只要她自己้不作死,想必这辈子过得就不会太差ๆ。
邬八月侧了身子,头枕着散着淡淡草药味的青缎素锦枕,心道,其实如今的日子也不错的。
一时间满堂的人都围了上去。
邬陵桃拉着邬八月退到了外围,正好看见金氏瞪着邬陵柳低骂。
“穿得跟外边儿的粉头似的,你打扮成这样给谁看啊!”
邬陵柳低着头不出声。
她今日穿的茜红色上襦,偏生配了黛绿的下裙,头上簪着款式老旧ງ的金簪,生生将她身上原本有的媚气衬得老气了好几分。
就打扮上来说,的确是缺些眼光。
“田姨娘拉着你嘀咕半晌才让你进璇玑堂来,就是让你来给我丢â脸的?”
金氏涂着丹蔻的手指点上了邬陵柳的额头,她小指微翘,圆尖的指盖直往邬ึ陵柳额上戳,瞧得邬ึ八月都觉得冷汗淋淋。
但她知道,记忆中ณ金氏对邬ึ陵柳这样的态度是常态。
嫡母教育庶女,庶女哪有说“不”的份儿?
邬陵柳从来不敢反抗金氏。
她的婚事,可还被金氏拽在手里。
榕ษ哥儿小孩儿心性,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株哥儿好好语劝了一番,又许诺了他一些小玩意儿弥补,榕哥儿便破涕为笑,又高高兴兴地绕着几个哥哥姐姐耍乐了。
郝氏也放下了心,笑呵呵说:“瞧着这些娃子精神气十足的,我就高兴。”
众人齐声说是。
“行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差不多入席了,娃们肯定都饿着肚子呢。”
郝氏笑声招呼了一句,邬ึ国栋和邬国梁一人扶了她一边。
郑氏吩咐厨房上菜。
四代同堂的人数不少,家宴按辈分分坐了几桌。
邬家另五位姑娘和东府两位孙媳坐在了一起。
邬陵柳自觉自己伤了面子,低头垂眼,瞧不清她的表。
邬ึ陵桃心甚好,不住给三位妹妹夹菜。
最小的六姑娘邬陵柚是榕ษ哥儿的亲姐,今年七岁,性子有些懦。
她和邬ึ八月分坐在邬陵柳左右两侧。
用膳期间,邬ึ陵柳身上一直散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六姑娘邬陵柚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离邬陵柳远了许多,身子都要挨上东府的大奶奶小郑氏了。
小郑氏关切地问她:“陵柚是不是不舒服?”
六姑娘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小郑氏另一侧的小金氏接过丫鬟递来的绢帕擦了擦嘴角,懒โ懒地捶了捶腰。
“她有什么เ不舒服的,不过是躲着咱家都十七了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罢了。”
这话自然是戳中了邬ึ陵柳的痛脚。
可邬陵柳不敢得罪嫡母金氏,也不敢得罪了二嫂小金氏。
这可是俩姑侄啊,她哪儿惹得起?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