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差不多整理完那些记忆的时候,君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住一样,不得不睁开眼睛。
这具身体所修炼的功法,君修觉得还是得慢慢来——自己才刚刚‘借尸还魂’,连磨合期都没过,还是不要乱整什么幺蛾子了。
“我叫石天轩,不准叫我上仙,从现在开始,我叫你的名字你也要叫我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付轻寒。”
示威แ似的着重咬着最后的三个ฐ字把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出来,石天轩豁出去一般伸出爪子拍着付轻寒的肩膀,才满意的觉得又跟他亲近了几分,然后两ä只褐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慢慢进入了正题。
“付轻寒,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付轻寒被石天轩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愣住了。
“上仙的洞府……小民只会洗洗衣服,怎么เ有幸能去……”
“怎么?我都说了叫名字!名字!再说了,你明明就和我一样都有元气的,你自己就是‘上仙’,还叫我什么เ‘上仙’?不要这么เ见外吧喂!骗小孩子哦!”
石天轩挪揄的挑挑眉毛,一脸不爽的现自己้这个‘新朋友’还是个死脑筋。
“我、这……你、上仙、元气……”
付轻寒被石天轩的说法吓了一跳,整张脸也吓得时红时白,一时间也不明白‘元气’和‘上仙’为什么会有联系。
没错,付轻寒是知道‘元气’的,而且他自己้也身负元气。
这也跟他去世的娘有关。
虽然他娘对他并不好,但也从来没短过他一顿ู饭,甚至有时候也会翻出屋里床下的木箱,从里面掏出几本书给他讲讲,有时候讲山海,有时候是武技,甚至还有一天讲过在空中斗法的仙人。
不过讲这些的时候他娘的眼神一直是空洞的,他知道这只是她在讲给她自己้听,但是也不妨碍从小早ຉ熟的他把这些东西记下来。
他娘是在他九岁时候死的,留แ给他的是一间矮小昏暗的茅草屋,床下的那个装着书的木箱,以及‘付轻寒’这个名字。
付轻寒在他娘死之后就接手了给人洗衣的工作,闲暇的时候就翻出木箱把里面的书拿出来放在门口晒一晒,一边挑几本来看打时间。时间久ื了,他现在他看有些书的时候,身体里会出现一股气流状的东西,像小蛇一样在体内游动,后来看了书里的解释他才知道那东西叫‘元气’。
他多了个心眼,把那几本书郑重地收好,更多的时候会翻来覆去的研究,而他可以隐隐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元气也慢慢变得比以前更加壮大。
这样过了几年,修炼出元气的付轻寒力气比常人的大的多,因此他也比别人洗的衣服多,偶尔还能ม去山上打些猎物给自己开开荤。
他打心底里不想让村里的其他人知道他这个秘密,靠洗衣挣的钱足以负担得起他平时就节俭惯了的花销。
“元气……和上仙、是……是什么关系?”
付轻寒咬了咬牙,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他不知道为ฦ什么眼前的‘上仙’能看出来他身负元气,不过既然他说的这么เ平和,也许这位上仙不会为ฦ难自己้?
“咦?你不知道?”石天轩有些奇怪,眼前的少年不是散修教出来的么เ?
“你这身元气……没人教你?”
看着付轻寒点头,石天轩觉得自己刚ธ刚交的这个朋友更加神秘了。
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教,就算是有人教的,元气外露这种状况也足够神奇的。而且这个ฐ人的反应比别人有意思多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也带着恭敬,但是并没有讨好的意思。
要是能拐带到剑气宗——那绝对不会无聊了!
想到这里,石天轩满脸真诚的盯着眼前的付轻寒。
“这个很难解释的,啊哈,你要不要加入剑气宗?加入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啊?”付轻寒被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
让自己加入剑气宗?也就是说自己能ม跟‘上仙’们学本事了?
即使付轻寒比较早熟,但是也只是个村子里长大的少年。他小时候已经尝过了人冷暖,也尝过了修炼元气的好处,他知道,去了‘上仙’的洞府,一定会比他现在的生活强上很多。
付轻寒又看了看眼前给出他邀请的石天轩,只因为给他的宠兽洗了个澡就如此优待自己,总觉得对方แ似乎ๆ吃亏了呢。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虽然看跟他同行的都隐隐以他为,可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作不作数。
“上仙、额……石天轩,你难道不觉得我、我占了你的便宜吗?”
刚起了个话头,在眼前人不满的神里又迅速改叫了他的名字,才在对方แ满意的神色里把话讲完。
“怎么会!好兄弟,讲义气,我们是兄弟嘛,兄弟就应该互相扶持,你说对吧!”石天轩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人松动的表。
他石天轩出马,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谢谢你。石天轩。”
付轻寒愣了一下,然后满脸诚恳地念着这个还不熟悉的名字,并把它牢牢地记在脑แ子里。
于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实人付轻寒,就被有目的的石天轩拐带上了山。
付轻寒入剑气宗的事在石天轩的指手画脚下很快办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石天轩这个主角沾上边儿的都会带上些‘金手指特例’,负责考核的外门长老在考核的时候竟然惊奇的现付轻寒竟然是百年一遇的‘剑胎’体质。他一边感叹小宗主小小年纪的逆天运气,一边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剑气宗宗主石涛๙。
剑胎体质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他们天生在骨子里带上了一抹剑意。无论是剑诀的领ๆ悟能力还是剑招的威แ力都在这缕天生的剑意下被无限放大,而这类人修炼道修一脉中ณ的剑修也往往事半功倍。
大喜之ใ下,石涛直接把付轻寒调进了内门,也破例没有责罚石天轩的私自下山。
两年后,松岭,剑气宗。
黑蓝衣初露峥嵘的青年身姿挺拔,气质疏冷,眼神却温润如昔。
他静静站在剑气宗主殿门外的白玉台阶上,看着眼前坐在台阶上甩着两ä条腿的白衣人。
两年的时间,说不上短也并不算长,但也足够很多东西成长和改变。
付轻寒很珍惜两年前那ว次来的意外的机遇,也知道自己้前期基础理论的不足。进入内门后,他一面认真努力地对待剑气宗众位长老的指点,一面一头扎进剑气宗的藏书楼像块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着他所能学到的一切。
当然,两年里他一直坚持且最不会忘做的事就是每日未时陪着满大山晃荡的石天轩聊天说话。
“喂,付轻寒,你到底还是真的很走运!”石天轩散漫的坐在白玉台阶上叼着根仙草吸得‘吱吱’响,一头墨被一枚描金的青色剑冠竖起在脑后,那张成长中还略带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你看你昨天一来,连最会做点心给我的素罄师姐都移不开眼睛了,明明我看起来才更帅一点!还有那个抠门的药罐子!我们剑气宗多少灵花仙草都给他炼丹了!到头来就会给我吃仙草!舍不得那一颗颗口味好的灵丹似的!”
“少宗主心不好?”
付轻寒笔直地站在石天轩身后,笑眯眯地看他牢骚。
眼前的石天轩神比起两ä年前更加耀眼张扬,虽然说的话里满是娇惯出来的傲气凌人,但并不让他讨厌。
他觉得这个ฐ人本来就应该这样,在别人的保护下永远这样有恃无恐自由自在的活着。
“哎,也不是。”石天轩郁๗闷的皱皱笔挺的眉毛,才说道:“付轻寒,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