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这种可能性。”胡大海似乎被毕自强的说法提醒了，皱着双眉想了会儿，说道：“不过，与我们签合同的这位黄经理，每台彩电要了百元回扣，从我们公司里私下拿走万元现金装进了他自己的口袋，我想他绝不敢撕破脸皮跟我们打这场官司的。”
“旅游公司商店的那些彩电å，如今全都被工商部ຖ门查扣了！”毕自强不由地开动着脑筋，思考相关的些问题着，问道：“他们会跟我们打合同官司吗？万把责任推到我们公司身上，提出要我们还款退货，那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在田志雄的铺面外，有两个北方人蹲在那儿已等了很久。老的有五十出头的模样，少的是二十来岁小伙子，这老少是父子俩。此时，见田志雄的身影出现了，父子俩这才跨进铺面的门槛ນ。
四月份是水果批发的淡季，卖的水果全是去年剩余在冷库里的“尾货”。而新果还未成熟下树。这时候，水果批发市场里显得有些冷清。在田志雄的铺面里，有七八个小伙子正围在那儿打扑克牌。这些人都是田à志雄做水果生意的帮手，从他们衣着的装束上看就知道都是城里人。这时见田志雄走了进来，众人个个都欠身恭敬地叫了声“田老板”。田志雄心不在焉地点头应了声，走到เ他的办公桌后坐下，悠然地捧杯喝茶。
“老大，好主意！”周贵宁不由得兴奋起来，说道：“真要得手，嘿嘿！那我们可就发大了。他妈的，就是‘黑’了他们，量他们也不敢报案。”
“你跟这伙人打过交道，他们肯定还会来找你的。”陈佳林脑子高速转动了起来，再次咛嘱着齐胜勇。他思索着下步该怎么应对，转而对桌上的众小头目说道：“这样，如果他们再出现了，到时候由á‘赖皮三’装着还要跟他们交易的样子，摸清他们手里到底还有多少美金。如果数额够大的话，我们的人都带上家伙暗地里跟上去，看准机会后就口‘吃’掉他们手里的货。”
“骗局所以能够得逞，是利用了人性中存在的弱点——贪婪？”毕自强给这说法做了个概括，说道：“嗯，有道理。”
“嘿嘿！那是当然。”韦富贵笑笑，表示不否定这个假设，说道：“不过，有点你得弄明白，贪婪是人性中最大的弱点之。苍蝇不顶无缝的鸡蛋，如果这个人不想贪便宜，那骗子就根本做不了局。”
“唉！说来话长。我大伯是我们村里唯的清末秀才，他幼时读过许多圣贤之书，虽说后来功不成名不就，却也通晓了些术数星相。”韦富贵说起往事有些兴奋起来，脸上流露出种得意的神态，说道：“解放前，我大伯就是给人算命看相算卦测字为生的，在附近的十里八乡得了个ฐ‘赛神仙’的雅号。我小的时候，就是我大伯教我读书识字的，还常教导我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硬逼着我背了不少古书。记得上初中时，人大伯病重，他把我叫到跟前，说我自小天资聪慧，把他家里留แ下来的那些古书统统给了我，嘱咐我好好读这些书，还说了番‘人要多学点本事，技多不压身’的道理。大伯去世后，我缀学在家务农。闲时，经常翻看这些古书。日子长，也算懂了不少。”
“可你真的懂ฦ得不少哟！”毕自强不由好奇地追根问底，说道：“哎，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本事？”
“都先别吵了！”王国亮站起来示意大伙儿静下来，说道：“咱们先听老大把话说完，再议论不迟呀。”
“是呀，是呀。”众人都跟着附和，而后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毕自强陈佳林田à志雄都是家境贫寒的孩子。为了看连环画，他们往往靠捡纸皮收集破铜烂铁，换来角几分钱，然后起共同分享着连环画给他们带来的那份简单的快乐。口袋里没钱的时候，他们也常常不嫌路远地跑来店里逛逛，寻找着百万\小!说人身边的空座位，好去挨着“蹭”看几眼别人手上的连环画。唉！真是可怜了这代人的童年。
这家小人书租借店，有两间各十几平方米相通的屋子。在店门口，通常放着张桌子把椅子，店主人就坐在那儿。他背后的墙壁上挂着张很大的纸板，那上面都是介绍最近新出版或者内容火爆吸引眼球的连环画书。只要给店主人分钱，他就会拿来你指定要看的那本小人书。店内的布置很简陋，四面墙壁上张贴着各种花花绿绿的连环画封面，每个封面有巴掌那么大，你挨我挤地在墙壁上排着行行队伍，让人瞧着不禁眼花潦乱。靠墙的周边都固定着没靠背的长条木凳，屋中ณ央到处摆放着小板凳。有时候，来百万\ຒ小!说的人太多了，屋里挤得连站脚的地方也没有了，还可以拎着小板凳到临街的店外面，在店主人视线范围之内百万\小!ำ说。平时来店里看连环画的，大多是些街道上文化水平不高的青年人和中学生。每天放学后，特别是星期天，小学生便成了租借店里看小人书的“主力军”。
接着，黄仁德的案件有了变化。先是黄仁德在拘留所里翻供，后是他的家人把这十七万元的赃款悉数送到了检察院。刘文斌在被审讯期间始终不肯承认收到过巨额赃款，而检察院仅凭黄仁德原先的口供认定刘文斌犯罪是不行的，但又找不到เ确凿证据来认定刘文斌的罪名。在黄仁德翻供而十七万元的赃款又已๐收缴的情况下，最终不得不把刘文斌放出来。
个半月后，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投机倒把罪”的罪名，判处黄仁德有期徒刑十二年。
当毕自强在胡大海那儿得知，被关押了近四十天的刘文斌被放出来后，已辞去单位的公职，近日将到公司里任职。公司上层也将有所变更：胡大海ร改任董事长，刘文斌出任总经理。
“苍天若是无眼时！”毕自强心中愤恨不止，暗暗地发誓道：“我绝不放过你。”
第十八章摇身变之
九八六年，三月的天。
下午五点多钟，辆长途班车抵达南疆市汽车总站。刚ธ从监狱释放出来的韦富贵，不慌不忙地从大客车上走下来，把随身携带的旅๓行包搭在后背上，摇三晃地来到大街上。
他平头短发，脸上刮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着套洗得发白的灰色粗布衣。阵饥饿感袭来，他不由地摸了摸那ว早已干瘪的肚子，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口东西呢。他下意识地掏遍身上所有的衣袋，却是空空如也。
他在街头上闲逛着搜寻着。忽然，家米粉店进入了他的视线圈中。他不做多想，装镊样地大步走了进去。他在那些吃着米粉的顾客身旁挪动着脚步，双眼将店里面所有的桌面扫视了遍，并没有发现哪张桌上有像样的残渣剩ທ汤。
张桌旁้坐着两位姑娘，正在边说话边吃米粉大罗金仙在人间。韦富贵故意走过去坐在她们的身边。他先是冲她们点着头，接着又咧嘴笑，两只金鱼泡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碗里的米粉。瞧着他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她们哪里还吃得下东西，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的厌恶。这倒惹恼了韦富贵。他灵机动，乘๖她俩不备之机，探过头去朝着两人的米粉碗里各自吐了口唾沫，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嘻皮笑脸瞧着她们。这两个姑娘见他竟作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举动，惊讶得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将手里的双筷子扔在桌上，愤愤地站起身离开，活生生地让他给吓跑了。
两个姑娘走，可把韦富贵乐得合不蚂了。他不慌不忙地把两个ฐ碗里剩的汤粉倒在个ฐ碗里，又从桌上的竹筒里抽出双筷子，这才狼吞虎咽，连粉带汤地吃了个干净。他用手抹了抹嘴，等着其他桌旁的些客人陆续地离开，将收集到的那些碗底再凑成碗米粉汤渣，这才填饱了肚子。而后，他洋洋得意地鼓着个肚子，大摇大摆地走出米粉店∵在街边，他开始低头在地面上搜寻着什么。眼前忽然亮，他弯腰伸手捡起了半截烟屁股，又拦住个行人借了个火，美滋滋地吸上了几口。
韦富贵这时停下脚๐步，蹲在个ฐ街角的拐弯处，左顾右盼，似在等待着什么。眼前，车行道上的自行车辆辆飞快地从他身旁掠过。远远地就瞅见个老头骑着自行车过来，看准时机之后，他突然站起来横过马路，身子竟往那ว人的车头撞去。骑车的老头瞬间控制不住车子，竟使倾倒的自行车压在了这个过路人的身上。韦富贵故意“哎唷哎唷”地大声叫唤着，说自己被撞伤了，硬扯着那人不让走，死缠烂打地嚷着要赔医药费。骑车的老头自觉理亏，只好认倒霉，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韦富贵把手里的票子数了下，见有十几块钱，这才骂骂咧咧地挥着手让那个老头离去了。
韦富贵踱步到街边的个ฐ烟摊前，抽出元钱买了盒烟，并把剩余的钱贴身收藏起来。夜色降临ภ了，他在市中心的商业街上悠然地逛着，这里瞧瞧，那里瞅瞅，自寻其乐。
晚上十点多钟็，韦富贵在大街上瞎逛够了，拎着旅行包又回到长途汽车站候车大厅。深夜，这里发车的趟数很少，候车室里的旅客也不多。他找了个光线昏暗的角落，把旅行包当枕头，整个人仰躺在长椅上，不会儿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这天上午，陈佳林的奶奶提着菜篮子去马路市场买菜，回家时经过西平桥附近，忽然，有个ฐ人从街边走上前来喊住了她。这不是别人，正是韦富贵。
“阿婆，你先别急着走！”韦富贵挡在陈阿婆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阿婆，看您的面相，您是个长寿之人呀。来，我给您老人家算算命好不好，不收你的钱。”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来，韦富贵因衣食住行等问题均无着落，便操起他的老本行，在西平桥这块地面上又摆起看相算命的地摊。这几年待在监狱里的时光实属无奈，而今年近三十五岁的韦富贵实在不愿意回到เ农村里，再过那ว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那并非是他想要过的日子。可没有份固定的工作，没有份稳定的收入，也没有亲戚朋友可投靠，如此单枪匹马，要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又谈何容易。他出狱后尚立足不稳，除了选择给人算命来谋生这条路子外，好逸恶劳的韦富贵还凭什么เ本事来挣钱呢？
“给我算命？”陈阿婆停下了脚步，将他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番，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算得准吗？”
陈阿婆直以来受封建迷信的影响极深，相信有鬼神类的说法，平时在家里供奉着观音像，经常烧香拜佛，每逢初十五还要吃素食以示诚心。
“咋能不准呢？我的外号叫‘半仙’，我师傅那可是得道升天的大仙呀，他活了九十八岁。”韦富贵指天说地，胡乱ກ地吹嘘了通之ใ后，连哄带骗地说道：“阿婆，我可不是吹牛皮。我师傅的道教本事我是没学到家，可这算命看相说风水，我是手掐心算，说个准。只要您诚心实意，我免费帮您算算，包能替您消灾去祸。”
“是吗？”陈阿婆似乎被他说动了心，说道：“好吧！那ว你就给我算算吧。”
第十八章摇身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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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边来！”韦富贵把陈阿婆引领到เ旁边的地摊前，递过张小板凳请她坐下，开始给老人家灌迷魂汤，说道：“阿婆，常言道：心诚则灵。您要真想算命的话，定要心诚才行。只要是我‘半仙’说的，就是那ว么回事，您若不肯相信，那我说了也白说哟。”
韦富贵摆设在街边的算命地摊，其实就是在地面上摊开张皱巴巴๒的牛皮纸，中间画了个阴阳鱼的图形，左右两ä旁写着“预卜休咎”和“料事如神”的副对联。地摊上面摆放着个看风水用的精致罗盘，还有几本看相算命类的古装书，但页面已破旧不堪了。此外，他还有块方方正正的铜质镇纸，有巴掌那么大小，上方处镂空后雕刻着两个字：半仙。
“信，信！”陈阿婆被他这么激将，赶忙点头表示信任他，并主动地说道：“我是信奉观音菩萨的。”
韦富贵干这行可谓轻车熟路，资深老道。不过，这算命先生除了要有双识人的慧眼之外，还要有张三寸不烂之ใ舌才行哟。
“阿婆，我细观您的相貌，您是长寿之人，至少可活到เ八十八岁呀！”韦富贵用手势比划着个“八”字，先是说了大堆恭维话。接着，他两眼珠子转，沉下脸来，用恐吓的方式设下个圈套，说道：“不过，您的头顶上隐约笼罩着股邪气。虽然这对您伤害不大，但对您的家人却是不吉利，是祸害降临的前兆呀。”
“啊！真的吗？”陈阿婆听了算命先生的这番๘话，不禁心惊肉跳，脸色渐变，六神五主ว，惊慌失措地问道：“我孙子会有什么灾祸吗？这有没有消灾避祸的办法吗？”
“不太好说！”韦富贵摇晃着脑袋略作停顿，经过进步地察颜观色，揣摸着她的心思，说道：“实不相瞒，您孙子整日里在外面劳碌奔波，百日之内恐有场灾祸。解法也不是没有，如果要想保他躲过大祸ຖ而平安无事的话，定要在家里做法事请诸神仙下凡，才能驱赶鬼气和除掉灾祸。”
“那麻烦先生了，请你帮我到家里做法事，恳求神仙保佑我的孙子，好不好？”
“这个ฐ嘛！”韦富贵见陈阿婆如鱼儿般地咬钩，便装ณ出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说道：“阿婆，请神做法事，念咒语烧纸符，那是要花不少时间的。”
“我出些钱就是了！”陈阿婆心里主意已定，恳切地说道：“先生只要肯去我家里做法事请神仙，我会好好谢你的。”
“那好吧！”韦富贵见对方แ已掉进陷阱套，便亮出底牌，说道：“阿婆，请我做法事可不便宜哟，最少也要收三十块钱。”
“这么贵呀？能不能少”
“阿婆，做法事要心诚才行呀，讲价钱，就不灵验了，是请不动诸神下凡的。”
“这样的呀！”陈阿婆低着头犹豫了会儿，咬牙，横心，站起身来掏钱，口气坚决地说道：“行。给你，这是三十块钱。”
别以为陈阿婆是个出手大方แ的人，她平时是分钱都想掰开两半来花的。可谁让她这么迷信呢？韦富贵接过她递过来的三张拾元币，内心窃喜，却丝毫不露声色。他将钱揣进口袋，收起地上那张牛皮纸折叠好，把所有东西塞进个挎包里背着，路上与陈阿婆攀谈着，跟着她回家。
进了陈阿婆的家门，韦富贵只喝了杯白开水，便开始忙乎起来。他在门口和楼ä上的房间里到处贴些黄纸条，即所谓能ม够驱邪ิ赶鬼的神符。他见陈阿婆家中的底层开着个小店，经营着糖烟酒茶等的小买卖，通过旁敲侧击地了解到，这是她个人独自经营的杂货铺，料想她定赚了些钱。于是，他心生邪念，又有了个歪主意。
“阿婆，您家里邪ิ气太重了，要请路诸神下凡，实在是不太容易呀！”韦富贵先诉苦叫难了番，又花言巧语地下猛药，说道：“你得包些钱供奉在神台上，这样我才能请得动神仙呀。”
“要包多少钱呀？”
“阿婆，您放心好了，这些钱不是给我的，做完法事还是阿婆您的！”韦富贵为了完全解除陈阿婆防范戒备的心理，并让她自觉自愿地拿钱出来，巧舌如簧地说道：“当然是钱越多越灵验呀，说明您心诚嘛。这样，您孙子不但出入平安在外走运气，您这家里的小店生意，也包您越做越红火。”
“啊！是这样呀！”陈阿婆不识他的阴谋诡计，打算依他提出的要求去办，说道：“那你等我会儿。”
陈阿婆上二楼ä进了她住的房间，蹲着从床底下摸出双防水胶靴，伸手从靴筒里掏出几叠五元和十元的人民币，用旧报纸包好拿下楼，按咐吩把这包钱放在“敬神台”上，怀着对诸神仙的敬畏心理，恭恭敬敬地请陈富贵做法事。
韦富贵先是点燃数枝香，分别ี插在“敬神台”四周，之后又将叠黄纸搁放在台中央，然后，当着陈阿婆的面，开始装神弄鬼，口中还念念有词：“天皇皇来地灵灵，佛祖神仙快快下凡来大显神灵，斩ล妖降魔，让妖精鬼怪统统都逃离”
此时，屋内香烟缭绕，韦富贵装扮成个有道之人，摆开斩妖捉鬼的阵式，四处游走，上窜下跳，不时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起来：“不许动！”“哪里走！”“哪里逃！”“走不了！”
韦富贵这般捉鬼的怪异模样，让待在旁的陈阿婆瞧得心惊肉跳。突然，只见算命先生似猿猴那般双臂前伸，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接着又从他的挎包里抽出把斩妖刀，嘴里含着水狂喷在刀刃上，向那叠黄纸上狠狠砍去。陈阿婆见他胡劈乱砍番，再瞧那黄纸上已显出道道鲜血般的痕迹，慌忙双膝跪下，朝着“敬神台”不停地叩头，感谢招来了神仙斩妖驱邪。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陈阿婆岂知这其中的奥妙。原来，这些黄铯纸是事先用种叫“姜黄”的颜料水浸泡过的，韦富贵从嘴里喷出的是碱性水：“姜黄”碰着碱性水就会产生种化学反应而立即由á黄变红，这样当那些黄纸接触到刀刃上有碱性水的地方，立即就会显现出像血迹般的红道道了。这就是所谓有道之人表演“降妖捉怪驱邪ิ气”把戏的真实过程。
第十八章摇身变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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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富贵在陈阿婆家里折腾了近半天时间，总算做完了请神仙捉鬼驱邪ิ的法事。临走前，他还再三咛嘱陈阿婆，要她从“敬神台”上把那包钱拿下来，定要放到枕头下压满三天才能打开。否则ท，法事将会不灵验的。陈阿婆既然诚心诚意请他来，自是言听计从，不敢胡乱造次。
三天后的早上，陈阿婆起床后，把那包钱从枕头下抽出来后打开看，发现原来的钞票全变成叠叠黄纸，不由大吃惊，呆愣在那儿。过了许久，她才醒悟过来，连连大呼上当：钱肯定是被那个能说会道的算命先生暗地里调包了。这千二百多元是她多年来省吃俭用才攒下的积蓄，现在下子全没了，让陈阿婆哭得昏天黑地。忽然，她把脸上的眼泪抹，急忙锁上家门就往外走，去找那个算命先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直都在西平桥附近转悠着，却始终未能撞见那个昧着良心骗她钱财的人。这气之下，她竟几天吃不下口东西，直至卧床不起
九八六年，南方开始兴起了桌球热。时间，在城市和乡下的娱乐场所里都能看到摆放着的桌球台。这天将近中午，在市工人文化宫的“神枪手”桌球室里，陈佳林和手下“赖皮三”齐胜勇正在张桌球台上比试着枪法。这间相当宽敞的桌球室有三十多张桌球台，老板正是陈佳林。
“老大，你家邻居刚才打电话来！”陈佳林的另个ฐ手下“猪头六”周贵宁这时走进来，汇报道：“你家小店几天没开门了，说是你奶奶不吃不喝，卧床不起。可能是生病了，让你回。”
“哦，知道了。”陈佳林将台面上最后那个ฐ黑色球准确地打进网袋里，将球杆扔在桌球台上，抓起搁在椅子上的外套，对周贵宁说道：“走，你跟我回家趟。”
九八五年前后，由于国家政策的逐渐放宽，开始出现了个体经营娱乐场所的现象。在南疆市里，陈佳林是第批进入娱ຉ乐行业的个ฐ体老板。这时候，他名下已拥有五间录像放映厅四家桌球室，在社会上已经成为了个有正当职业的人士。当时，大众化娱乐่行业开始蓬勃兴起，这让他实实在在地挣到了不少钱。如今，在“神枪手”桌球室的个角落里，他装修出了间二十多平方米的办公房间，作为他的管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