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家公司的待遇高,但工作特辛苦,压力特大,几乎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甚至大家只知道什么是工作却不知道什么เ是生活。记得工ื作前,当自己还完完全全是个学生时,我总是把自己当作孩子,做错什么自己都可以原谅自己。但工作后才发现,如果自己做错了什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的话,那么เ别人就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了。所以我和些同事学会了内敛,多做事少说话,就跟头牲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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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么度过来的。考完最后门课,假期将至未至,我就个ฐ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逃回了南京,孤单而落魄。
24苏伯伯的女儿
由á于那天我刚和垃圾桶打完交道,身上弄了不少泥土,头发上还沾着纸屑杂草等,当时我脚上穿着双拖鞋,手里提着个破背包,走在大街上,警察看到我都特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早点完成任务,我和张了了分头去找赞助商。之前我从来没拉过赞助,也不知道如何和别人打交道,只是知道拉赞助就是去找人要钱,听说挺困难的。
王月昨晚告诉过我,说现在的老百姓的品味早就有所改变,他们厌倦了那被唱过的遍又遍的脱离艺术特质的歌曲,他们需要真正的艺术。后来王月便灵机动,将小小拉了上去,她们二人弹着吉他,合唱了那首明亮而伤感的校园歌谣我是棵冬天的树:
你像阵春风拂过了我的生命,
却只留下段回忆给我,
让我无法寻觅你的影踪。
你像朵浮云掠过了我的年轻,
却只留下段伤心给我,
让我无法寻觅你的影踪。
我在这里等你,等成了棵冬天的树,
把对你的思念开成了花朵,静静守侯着你经过,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我知道这切都无法有结局,
我只能ม够把这切放在心里,
啊啊啊
时光匆匆过,却带不走我的思念,
我明白自己并不洒脱,只能ม眼看着花凋落,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我知道这切都无法有结局,
我只能够把这切放在心里,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我知道这切都无法有结局,
我只能够把这切放在心里,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啊啊啊
王月和小小唱这首歌时,四下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打破这首歌营造出的那份干净。我似乎看见细微的清风有了行状,远远的吹了过来,直就从山那边,从白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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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尚未罢,但我已๐经看见小小泪流满面了,而台下的村民们好多都眼睛湿湿的。这次演出领队的老师,她也声不吭,直到王月和小小唱完走下台来。后来我听见领ๆ队的老师不停的在和小小说话,问她的些情况,比如问她是哪个ฐ学院哪个ฐ专业的,又比如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学歌的,后来领队的老师说小小没报考他们表演系真是可惜了。
演出中场休息的时候,突然村长过来通知,说是县里的领导要过来慰问贫困户,要我们过去夹道欢迎。
当我听到那个村长用“夹道欢迎”这个词时,我就忍不住想找块板砖呼他丫的了,但带队的老师说身在京城之ใ外让我们最好少惹事,这种落后的地方法制远不如北京健全,我们多多配合就是了。于是演出队伍留下几个学生照看舞台乐器,其余的便和村民们跟着村长起往西面走去。
后来我们来到个ฐ屋子破败的村民家中ณ,站在屋外分两路排开。
村长给我们每人发了条红绸带,告诉我们说:“等会县里的领导来了,大家就挥舞红绸带,致喊口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村长的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轰然笑了起来。但村长的张脸,却严肃的跟国家首相似的。
没过多久,辆白色客车从远处驶了过来。我们连忙胡乱挥舞手中的红绸带,正要高呼“热烈欢迎”,哪想村长却挥手示意我们安静,说领导还没到。等客车停了,客车里走下来队小学生,大概是五六年级的样子。
那队小学生统穿着礼乐่服,他们手里拿着鼓号之类的乐器,然后走到我们面前列队站好,他们估计是所小学的礼乐队。我们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三辆帕萨特从远方开了过来。车停下后,走出路人来,个个ฐ都是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走在队伍前面的个中年男人挺着个ฐ罗汉肚子,满脸油光,听旁边的人说他就是县长。
只听村长声命下,那小学生乐队鼓号齐鸣,而我们则齐挥舞着红绸带,激动的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王月喊了句,就禁不住吃吃的发笑。我也听见其他村民嘀ถ咕着直骂娘。
那位县长向我们挥手示意,然后走进了贫困户的屋子里,接着我们看见开始直跟在县长屁股后面的两ä位县电视台的人扛着摄像机也跟了进去,路拍摄。
我们和村民们忍不住都挤到เ门口往屋子里面看。
只见县长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贫困户老太太,然后副官腔的说了几句慰问之类的特热乎的话。
那老太太高兴的接过钱正要往兜里揣,只听旁摄像人员大呼道:“停,停!”说完便上前低声对那ว个老太太嘀咕了几句。
于是那个老太太又只好将两百块钱从兜里掏出来还给了县长。
摄像人员又说:“开始!”
于是县长又将那两百块钱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于是接过钱,扑通声就跪地上了,把鼻涕把眼泪的说:“感谢领导,感谢政府”说完,惶恐的把钱揣进了口袋,见钱没被要回去,这才捏了捏口袋,踏实了不少。
那县长装模作样满脸和善的把扶起了老太太,接着摄像人员喊道:“!”
于是县长放开老太太,拍了拍被老太太弄脏的西服,然后就转身出门坐车走了。
看到这幕,王月和这次下乡演出的许多老师都禁不住笑了,笑得特凄凉,特无奈,但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原来党和政府的名声就是被这帮人给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