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เ,心底隐隐感到不安。
继母却不以为意,觉得去上香拜神,应该穿得体面些,算是对神明的尊敬。
“那么เ,回家吧。”
笑声渐止,少女近乎透明的瞳孔蓦然收紧ู,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脚下,将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战争,没有欺凌,没有争夺,没有罪恶,没有……什么เ都没有了……哈哈,什么เ都没有了,没有了……”
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三百年来,他做过的最多的事,不是收服妖鬼,而是凝望着天空呆。
独自站在高崖上的孟浮生,一身白衣狐裘,墨飞扬,白色油纸伞偏在身侧,雪纷纷扬扬地落满他的头和肩膀,伞缘也积了一层落雪。
像是被诅咒一般,他每一世都是七岁丧考妣,自己也活不过二十五岁,带着每一世的记忆轮回于凡尘。
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怎么เ得罪过司命星君。
“你看起来似乎还挺享受的。”身后冷不丁传来某个人怨妇似的声音。
不用看,孟浮生也知道是谁来了,笑着道:“追债都追到เ凡间来了?”
“那是,就算追到เ天涯海角,你都得给我把债还上。”
孟浮ด生侧,见一身玄色绣龙纹锦袍的东辰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三百年未见,心中ณ纵有万般感慨,却不知从何说起,垂眸见东辰手中提了两ä坛美酒,酒香扑面,令人沉醉。
“一年不见,清君就没什么เ话想对我说的?”东辰将手中的酒坛举起,在孟浮生眼前晃了晃,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一年……孟浮ด生微微愣了下,是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在人间三百年,于东辰而,不过是300天。
“天上,一切都还好么?”
“你倒是还有心思惦记着天上好不好。”东辰撇撇嘴,用空着的那ว只手拉起孟浮生,边走边道,“走吧,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嗯。”
……
韵芝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睛,她还能活在人世间,更没有想到เ救她的人,竟是山匪头目。
额头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剧烈的疼痛感是那样的清晰,简陋的石洞内,只有一张石床,连取暖的棉褥也没有,韵芝冷得瑟瑟抖,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对面坐在篝火前煮汤的男ç子。
“过来。”那ว男子背对着韵芝,后背却像长了眼睛一般,连韵芝醒了都知道,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
韵芝没有动。
男子等了一会儿,似乎ๆ是没了耐性,将手中的树枝往火堆里用力一掷,回头瞪向韵芝,声音沉了几分:“过来!”
韵芝被他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踌躇片刻๑后跳下石床,朝那男子踱步走了过去。
等韵芝走到เ面前时,男子站了起来,往边上让了让,对韵芝道:“坐在这里,瓦罐里煮了些米粥,饿了就自己先吃点,我去外面找点柴禾,你就坐在这里,哪里都别去,知道吗?”
韵芝垂着头道:“知道了。”
然而男子前脚刚走,韵芝后脚便开溜,石洞外没有人看守,外面白茫茫一片全是雪,她此刻逃走,脚๐印很快也会被大雪覆盖,那人就找不到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