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又哭了半宿,第二天,苏玛丽原本就肿胀不堪的双眼,毫无悬念的眯得只剩一条小小的缝隙。
与她浑身上下散的愁云惨淡不同的是,同事们脸上都是红光满面,显然大多数人昨晚过了一个不错的圣诞夜。
苏玛丽麻木的对着电脑แ屏幕,脑แ子里还乱糟糟的想着昨晚的事,潜意识里她还是无法接受男友与表妹勾搭在一起的事实。
手指将手机屏幕划开又任它锁上,可是就是下定不了决心打过去。
还是,等过几天吧。
最后,苏玛丽ษ叹了一口气,还是放弃了打电话给吴君约见面。
都说福无双至祸ຖ不单行,这句话放在现在的苏玛丽ษ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下班之ใ前,她被光荣的辞退了。虽然公司最近都在疯传裁é员的消เ息,苏玛丽真心没想到自己้会这么เ幸运。她看了看,办公室一角还在对着小镜子细心的补妆的某美女,她的很多得到เ大力推崇的企划案,背后还是苏玛丽ษ帮她完成的呢。
难道长得丑,就什么都不是了!苏玛丽ษ双手握拳,恨不得立刻冲进老板的办公室里面,指着他的鼻子骂:“你难道看不出来,挣钱不是用脸的!”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在脑แ子里想一想,现实中的况是:苏玛丽默默的将自己办公桌上的私人物品归置到เ一个纸盒里,低着头走出了这间她工ื作了两年的地方。
双失人士伤不起,苏玛丽顶ะ着肿胀的双眼抱着不大的纸箱回到เ家。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更大的打击在悄悄等着她。
其实,打开门的时候,苏玛丽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玄关处熟悉的男ç靴,她曾经亲手把它打造得铮亮有型,客厅里蜿蜒一定的衣物显示着主ว人的急不可耐。
他们——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尤其是由于太急,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此时房里的低喘声和娇็吟声都在提醒着苏玛丽ษ,房里面的人在做什么เ。苏玛丽直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痛苦,愤怒的绪迅速得爬满她的心窝。可惜,她学不来好友杨筱的勇气,她只能窝囊的跌坐在客厅的沙上,泪流满脸地听着房里的那场好戏。
表妹甄美丽显然没有料é到苏玛丽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家里,满脸妩媚嫣红的她在看到呆坐在沙上的表姐,表出现短暂的凝滞以后,又恢复了自然,浅笑着跟苏玛丽打招呼:“姐,今天回来得这么早ຉ?不用加班?”
那口气平常得就像她什么เ都没有做。
苏玛丽ษ不可置信的死盯着她,这就是两ä年前还淳朴得像一张纸的表妹?什么เ时候开始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เ?”
苏玛丽心里满是沉痛,她觉得自己้对她这样好,她没有理由要这样对她。
甄美丽听了她的话,没有丝毫的尴尬惊讶,只是无谓的笑一笑:“姐,占用这样好的资源真的会遭天谴的!”
苏玛丽ษ气得眼泪不断的往下落,想不到自己对她嘘寒问暖,出差ๆ还让男友照顾她,到让他们两个ฐ照顾ุ到เ一张床上了。
这个时候,上身光着的吴君也出了房门,看到苏玛丽他的表微微有些扭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女的衣衫不整,满脸春容,男的上身光裸,前胸和后背带着暧昧的痕迹,这样的红果果的场面摆在了苏玛丽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了。
苏玛丽将目光转移到男友身上,心有不甘的问:“为什么เ要这么เ对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吴君夸张的笑着摇头,像是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苏玛丽ษ,你看看自己้的一身肥肉,我的胃口实在那么好,肠胃会受不了的。”
这就是事的真相?这个男人以前说的尊重她,这种事要等到结婚以后再说,原来都是骗她的!
心里最担心的事真实的生了,苏玛丽气得浑身抖,心痛得像是有一把锥子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戳了无数的血洞。
她犹自不甘心的问这个男ç人:“那你为ฦ什么เ要跟我在一起?”
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他曾有那ว么一点点的时间里是爱过她的。
吴君勾起嘴角,浅笑着揽过甄美丽的细腰:“有个免费又听话的保姆可以用,我何乐่不为?”
说完,这对狗男女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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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在她了疯一样的将那对男ç女赶出自己้的房子以后,她就一直在大街上游荡。再抬头时,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家整容医院的大门前。
大大的招牌上耸动的花花绿绿的晃花了苏玛丽的眼。
“十分钟็打造最美的你。”
“韩国专家坐镇,梦一场,塑造你完美的容颜。”
……
曾经的苏玛丽也动过整容的心思,但是每每都被手术会带来的痛苦所击退。现在的她却迫切希望自己能够通过手术改头换面。
她的人生,工作,生活,感的失败,似乎全都因为她这副尊容,既ຂ然这个世界ศ是美人的世界,她倒要看看,如果自己换一副容颜,那些人会不会换一副嘴脸。
这样的想法,一直撑到她躺在手术台上。当静悄悄的手术室里只有细脆的金属器具叩击的声音,一声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时,苏玛丽才开始有些后怕。以往看过的新闻报道不知不觉地一帧帧在眼前不断重现,甚至有些血淋淋的镜头在她的脑แ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她心惊肉跳地想:不会,有危险吧?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为时已๐晚,苏玛丽感到เ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在逝去,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整个ฐ人缓缓进入了昏迷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且身体正不可思议地越来越轻,这是她二十几年的人生还没有过的,除了在梦里。转眼间她就飘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并没有太过吃惊,直到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现自己竟然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中。
她来不及吃惊,低头一看,这才看到เ双目紧ู闭躺在手术台上的另一个自己。
有鬼!苏玛丽吓得尖叫出声。怎么有两ä个自己?
可是任她怎么叫,底下的医生护士似乎完全听不见。尖叫了一通,她也渐渐冷静下来,看到底下的医生护士忙作一团,似乎ๆ在对她进行着抢救。
她这才开始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将自己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身躯还是那个胖胖的身躯,可是已经不显得笨重,要不然也不能随意的悬浮在半空中。
难道她已经灵魂出窍,死了?
正这么เ想着,眼前白光乍ๅ现,亮得炫目,她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等到เ再睁开的时候,身侧已经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两ä个男人身穿一黑一白的帅气西装,面目酷冷英俊,苏玛丽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穿白色西装ณ的男人嘴角微勾,一抬手衣袖里飞出一截几近透明,材质不明的绳索。苏玛丽现自己被这根绳索绑住以后,不但手脚๐,就连声音不能自由活动,连声音也不出了。
他们这是要将她带去哪里?
两人将她绑住以后,没有稍稍的停留,拖着她就走。在她害怕地张大嘴巴๒之际,他们已๐经毫无压力穿墙而出。直到这一刻,苏玛丽才渐渐开始明白,自己真的是呜呼哀哉了。想一想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她越想越悲,不由á自主就泪流满面。
她真的想问一问身侧两名应该是所谓勾魂的黑白无常:她苏玛丽一生活得认真又窝囊,虽没有什么大作为ฦ,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怎么自己就该英年早ຉ逝,短暂的人生还充满坎坷?!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口不能,满腔的委屈和愤恨也泄不出来。最后,她觉得精疲力竭,索性随遇而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白无常已๐经将她带到了海ร天相接的地方。远远望去,倒像是天与地的交界ศ。
此时,黑白无常停止飞行的模式,双脚๐悬空地立在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上,黑无常右手轻轻一挥,三人面前就多了一个紧闭着大门的透明轿厢,黑无常打个响指,轿厢的门由两边打开。三人进了轿厢,大门立刻禁闭。很快,类似于电å梯的轿厢就极速地下坠,苏玛丽无声的尖叫,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里?难道就是那ว个传说中ณ的地方?她不要啊!
关于那ว个地方แ的描述,从来跟黑暗,诡异,残忍,恐怖联系在一起,她不要去。
可是,由á不得她选择,在无止境的下坠中眼前的,他们最终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睁开了因为ฦ害怕紧ู闭的双眸,眼前的一切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é。
她现自己已๐经能够双脚๐着地走路,放眼望去,数以万计不同面目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像她一样被一黑一白的男人押着往一个方向涌ไ去。
而所谓的地狱,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阴暗,诡异,邪恶。相反,如果不是因为同时涌ไ动着这些人,这里看起来倒像是非常现代化的写字楼,且装潢相当考究。
苏玛丽现所有的黑白无常,在进入这栋大厅以后,穿黑白西装的各自都突然间合体成一个人。这画面太诡异,大厅里的男男ç女女,包括苏玛丽ษ都吓得面色苍白,连最后一丝的逃跑念头都灰飞烟灭了。
到เ了这刻,苏玛丽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现实。
就这么死掉,好不甘心,可是,她又能ม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