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事多磨
中央北京上海领ๆ导在筹款中的支持，更是助我完成拍摄的关键。
但赵其昌几乎每天都要生事。起因多是创作中ณ的问题。他和任何人合作表面上很谦虚，不计较名次，但他很敏感别人的个ฐ眼神，句话，个语气，他总觉得别人看不起他，但又不敢和别人争论，事后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和我吵闹。摔碗摔杯子，成了家常便饭，摔得碎渣片蹦溅四处，不管是否会危及旁的幼女。以前在我生活中从没见过这种局面，非常后悔这次婚姻，我想他定是有神经病。可赵其昌前妻的女儿说：“他没有神经病，我妈活着的时候，他们也是天天打，我吓得直往被窝里躲。”我问赵其昌为什么เ会这样呢？他毫不讳言地说：“从小我天天都看到夫妻吵嘴，这是很平常的事。我们过去平均每周要摔个暖瓶，吵完就好，稿费来了就下馆子，没钱就吃清水白菜。”赵其昌把吵架当成家常便饭，这大概ฐ是他从小生活在贫民窟内深刻的烙印之。他不懂得人情，和我浪ฐ漫的爱情观天差地别。他是个业务至上者，和任何人谈话，张嘴就是他的曲艺。迷曲艺，使他曲艺事业有成；迷曲艺，使他不食人间烟火，不懂ฦ得关心别人，不懂得平常人的心理状况生活，不会与人沟通心灵。爱情是首音色丰富的交响乐，不是单调的念经，不和谐的音符怎么也谱不成美好的歌。曾见过个ฐ对“爱的定义”诠释。
1974๒年春，天如人愿地我生了个ฐ女孩，起名“春歌”，我每天亲着小女儿，仿佛沉溺在春天的歌曲中ณ，我有了新的幸福。
怎么又无事生非，我非常困惑。不仅如此，竟追究起我在大学时交过多少男朋友？真是荒诞无聊，大学时代我在全校年龄最小，十六岁左右，同学们都把我当小妹妹看，虽然也有人对我好，但感情纯洁。而且我心中早已有圣洁的爱情，那是远在上海ร商船学校的高才生张守诚。头头们连几天穷追不舍，还抛出在中国人听来最下流最肮脏作践女性的话。我感到这是比反右批判还难过的关，那是政治批判，是几十万人都遭诬陷的运动，而现在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诬蔑我道德败坏，企图彻底毁灭我。其实只有自己心理肮脏ู的人才会以己之心量他人之ใ心。总有那么些人，他们是满肚子男盗女娼，满嘴的臭气，他们总想将自己的污浊喷上别人圣洁的灵魂，以掩藏他们的肮脏。我遇到了这股邪ิ气，遭到了无人性地侮辱与损害！
烟雾腾腾的办公室里有管理处王主任石副主ว任，有右派头人薛某李某等几人，他们板着脸围着张小会议桌坐着。看来气氛不对，我就站在门口等待他们的发话。王主任指着会议桌前，单摆浮搁的张椅子对我说：“你坐下来！”我刚ธ坐下，副主任绷着脸命令地指着我说：“你老实地交代你的男女关系问题。”我反问道：“我有什么男女关系问题？”头人李某说：“不要装蒜，你自己明白？”我说：“我不明白。”薛某说：“你怎么เ不明白，你和任尧都干了什么坏事？”哦！原来是问我和尧的事？这也算问题吗？我坦率地说：“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干，忙于劳动，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但批判者不讲道理，而是你句他句地：“你不老实”“你们臭味相投，对抗改造！”“你必须彻底交代！”
在返回的路上，老查和他的两ä位老友高谈阔论。他们谈论着思想界各种动态，他们不搭理我，我插不上嘴。他的这两位老友在地下斗争中，个ฐ是他的上级，个是他的下级，此时的地位个ฐ比查高，个是同级，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的知识型的中层领导干部，他们哪会把我个普通的党员放在眼里，年纪又小又不是搞政治或哲学的。可是我从来认为自己是有独立见解的人，因此忍不住地说：“人民大学的那个女学生林希翎的讲演太好了，她说得对，中国还没有真正实现民主。”老查瞪了我眼说：“不要瞎说。”我反驳道：“怎么是瞎说？每次选人民代表，都是内定好了，只要群众画圈圈”查打断我的话说：“领导推荐是有人民性的。”我不服地反驳道：“可人民不认识他们，再有她说的肃反扩大化也是事实呀！”老查说：“你呀！水平太低了。”句话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还想和查辩论，可老查连看都不看我眼，只顾ุ和老友说话。我感到委屈也很不服气，但也只得暂时沉默。现在看来老查也没有说错，我当时是‘水平’太低了。所谓‘水平’，在政治中就是要善于识风向，也就是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我哪懂这个，就是掰开揉碎地和我讲，我也不会接受的，我自认为是真理就应该坚持，这种认死理的性格，正是以后对我的批判不断加温的原因之。
第46节：第十章惊鹏伏雁3
火红的1้94๒9年
不知道会被你的紫外线灼伤。
母亲在西安时，带我和姐姐去过几次离西安五十华里的临ภ潼华
三也曾“温泉水滑洗凝脂”
当时我看到那莫名其妙的离别ี场面，只晓得哇哇大哭。没想到妈妈倒不哭了，还往我背上打了巴๒掌：“哭有什么เ用？”可我受此委屈，哭得更凶了。他们又说什么？我句也没听见，只听见妈妈对我说：“我们走吧！”临出门，爸爸终于抱起了我，亲了亲我的脸，还说：“长到เ十二岁，我接你们来上中ณ学。”
终于到了，这是上海家小旅社，不是我们曾经住过的家。踩着嘎吱嘎吱的木楼梯，我们上了三楼，楼道里有许多房门。妈妈推开扇房门，只见爸爸坐在张靠椅上，右手放在张只有把暖壶和几个杯子的小桌上，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我还以为ฦ爸爸定会像以往样跑过来抱我，可没有。爸爸的脸像妈妈样，阴沉沉的。爸爸也没有像往常样热情地拉着妈妈的手，或是用臂挽着妈妈的肩。只是指了指桌旁的张旧铜床让妈妈坐下。我也不敢凑上前去，扯着妈妈的衣襟，半依在妈妈的身旁偷眼瞧着他们。这哪像我住过的家，我真想哭，但看着爸妈言不发，我也不敢出声，沉默，火山爆发前的沉默。还是急性子妈妈忍不住了：“健魂，为什么约我们到旅馆来谈，我们的家呢？”爸爸说：“没有了。”妈妈说：“还没离婚，你就把家撤了，做得真厉害！你为ฦ什么提出离婚？”爸爸说：“贺衡，我们俩性格合不来。”妈妈嚷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เ多年我为ฦ你担惊受怕，救你出死牢，生养两个女儿，你就这么句话打发了？”爸爸说：“恩是恩，生活是生活。”妈妈又说：“难道就不能挽回了。”爸爸说“我需要性格温柔，对我体贴的，从长远来说我和你起生活不合适，我已经遇到เ合适的，三个人怎能并存？”只见妈妈嘴角往下撇，双泪流出，双肩抽动，妈妈哽咽地说：“健魂，你好无情！”。我不知他们说话的含义，只因为妈妈哭了，吓得我也哭起来。姐姐大概明白了，把头卡在铜床的栏杆里嚷嚷：“你们要离婚，我也不活啦！”爸爸忙把姐姐轻轻地抱出来说：“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啊！”姐姐说：“那你不要我和小毛了。”爸爸说：“步超，你和小毛先跟着妈妈过，1้2岁时到เ我这里来读书。”妈妈说：“步超，妈妈能ม把你们带大，不要求他了。”妈妈擦干眼泪对爸爸说：“哼！三个人不能并存，你们两个ฐ正等着过甜蜜生活呢，我也不会为你去死，离就离吧！”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和只钢笔放在桌上。妈妈提笔在这两张纸上签了字，爸爸也签了字。人收起张。爸爸走到妈妈身边轻轻地说：“贺衡，我对不起你了。”他扶着妈妈的双肩，眼睛红了，妈妈把头靠在爸爸胸前，他们俩人抱头痛哭了。
同在方天下，却又难得沟通，这几年我先后给你写了几封信表达我的思念，不知你都收到เ否？
“寄语强儿
咫尺天涯，虽难相见，儿幼时形影，常浮ด现眼前。母方十九，儿即诞生。常抱儿院中日浴ภ。阳光抚儿，肌肤鲜润。母最爱握摸儿之ใ小脚๐，通红如玉。日，儿||乳|瓶落地，四分五裂。儿父即刻奔街购买。见书生也识人间烟火，母甚为感动。美好家庭，偏遭风暴，使儿难与父母团圆，常怀无家之痛。人生从来多变，想儿成年早已理解，不再郁๗闷于心。儿今五十有，望善自珍重，时刻๑不忘锻炼身体，在母有生之年，得以相聚。
母草于2002年8๖月1้1日儿生日之际”
“寄语强儿二
1953年5๓月6日，儿弟建，于东单市委医务所诞生。儿与“大大”李姆提食盒送鸡汤至。儿大头方脸，高不足米，着古铜色毛衣，蓝ณ工装ณ裤，敦敦实实，憨à厚可爱。母拉儿之ใ小胖手，吻儿宽额。儿轻轻走至弟小床前，抚弟头亲弟小脸，俨然兄长状。其时儿方两ä岁，此情此景，犹历历在目。如今人皆亡散。汝弟英年病逝，汝则自陷囹圄，每念及此，涕๓泪盈眶。奈何！世事无常，难以预料é，好在母历经沧桑，习有自控之力。只望吾儿博览群书中，全面认识社会。常读书需保护视力，千万勿用之过度。平衡劳逸运动，持之以恒。汝外公明年月中旬满百，为吾后辈之ใ楷模。暂且搁笔，改日再叙。
母2002年1้0月8日”
“寄语强儿三
汝儿时件趣事，常涌现母眼前，每使母展颜窃笑。儿于北海幼儿园时，日下午，忽接市委行政处电å话：‘幼儿园十几个ฐ孩子失踪，现在正派人四处寻觅。’机关里年轻的母亲们，包括汝母，阵惊惶，但只得静侯消เ息。黄昏时分，在办公室等待的母亲们，被告知：‘在景山后街遇见那ว些走失的孩子，正晃荡街头，现已๐接回幼儿园，各位放心回家吧！’假日吾去幼儿园询问你们失踪原委，方知为ฦ首肇事者有吾儿。在母的追问下，儿道出淘气经过：‘天到晚在幼儿园太闷了，我们想逃出去玩玩。我们商量等哪天午睡时，阿姨出房后我们就溜。那天午睡,我们假装睡觉了，阿姨ถ就走出我们房间去休息。跟着我们就悄悄起床，轻轻开房门溜出，从通北海的后门，进了北海公园。在公园没人管，我们玩得很快乐，打水飘，轰小鸟，边玩，边走，到了北海大门口，我们真不想回幼儿园，回家吧！可又不认识路。有个小朋友说他记得去他家的路，那就上他家去吧！走到景山那ว里，就又不知怎么เ走了，正在东张西望时，叔叔阿姨就看见我们了。’母说：‘要不是机关的叔叔阿姨找到你们，还不知要出什么事呢？’你却答曰：‘那我们就当鲁宾逊吧！’母不禁为汝天真幼稚的想法噗嗤笑。
※※虫工ื木桥虹※桥书※吧※
第99节：第十八章强儿！听听母亲的心声3
母2002年11月20日”
“寄语强儿四
没有得到你的复信，可我还是要写，这是母亲对你的思念。你五岁左右，母常于休息日给你和你弟弟讲读小人书，也就是连环画。有次讲到岳飞的故事，母故意逗你：‘你看岳飞从小就很懂事，长大成了英雄，你行吗？’没想到你哭了，哽咽着说：‘我还小啊！’你从小生活在知识分子家中ณ，我继父，你喊爷爷的黎锦熙，是著名学者，毛主席在长沙师读书时的的老师；你父母是市委领ๆ导机关的干部，都是从事脑แ力劳动的。日，我们共同走出家门，看到工人们正在大门口搬运木材，我对你说：“你长大也当工人吧！”你反驳道：“不！”“为什么เ？”“你和爸爸怎么不当工ื人？”那ว么现在你又受了谁的影响？
“寄语强儿五：
1989年，由于政府发布了插队知青可以有个孩子回城的政策，你唯的女儿可以回北京上学了，于是你和你妻子也就随你女儿回北京了。当时坚持要由他抚养你的你那位老爸，当你插队后，基本上就不管你了，你需要的录音机电视机拟在内蒙购房的费用等，都由我和你弟弟寄去。20่年后，你全家回来了，你爸爸不考虑你初回的工作与住房的各种困难，虽然他有四间房子，却不表示收留你，是妈妈从两间住房中腾出间安顿你们夫妇，并让你落下户口；是妈妈带你上友谊医院全面检查身体；是妈妈将你们夫妇安排在我主ว持的剧组工ื作；你弟弟又请你去他办的民校协助他的工ื作难道这些都不能ม暖回你游子之心？你还是那样不愿和妈妈沟通，1้989年形势动荡，人人都在谈论，妈妈也想和你聊天，你却不屑地对我说：“我不愿意和你谈。”还是那样看不起妈妈，难道你不知道妈妈也是曾经沧海ร，终身奋斗自强，有丰ถ富人生经验的老人。
在你又遇到困难时，是我请你到到เ我主编的杂志社来当办公室主任，你却要当社ุ长。我知道你有能力：当过生产队长，当过县水利专业团办公室主任，当过党校教员，在巴盟盟委讲师团作过理论教员。讲过哲学政治经济学经济体制改革精神文明形势报告等七十余次大小课。在省级和全国刊物上发表过从‘党政不同’谈‘党政分开’对巴盟十年利益阶层和社ุ会矛盾变化的思索中国社会趋向多元化关于政治多元化的笔记等文章十数篇。但是你来到个陌生的业务领域里，总应有个熟ງ悉的过程。你终于不耐烦了，又去觅新的发展，离开了我的杂志社。
亲爱的儿子，不管你如何对我，作为ฦ母亲我总是希望你生活得好些，身体健康。你弟弟建去世后，我马上将由我承租的三间房子转给你和你女儿租用居住；还有无锡的商店铺位也交给你，使你和你女儿能生活得更塌实些。但我从没有奢想过你对我有任何报答。只希望你认真总结生活经验。
1966年“八八”在天安门你们些年幼无知的学生，得到领ๆ袖的接见，受宠若惊，热情奔放，思想狂妄，从此也鹦鹉学舌地高喊：“我不主沉浮ด，谁主沉浮？”时，红卫兵不可世，到处破四旧ງ，反封资修，成了破坏文化的疯狂力量，文革抹去了你儿时生活在学者家庭所接受的良好影响，你只上到初中二年级就中断ษ了学业，虽然后来你自学完大专的课程，但正如你自己้说的“知识结构失衡”三十年后，你悟出““文革”的派性像毒品，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没有法则ท，没有民主”文革不按历史规律办事，希望你能记住教训。管子说：“不务天时则财不生，不务地利则仓廪不盈。”
你曾在篇自述文字中写道：“1้976年夏天，我开始了大建砖窑，有人打小报告说我搞资本主ว义แ，县里把我调走。”“有人向我透风县里准备向自治区给我报副县长职务”可是在县四级大会上，你进行了长篇发言，否定了县委批判你办砖窑的文件。随后，你被抄了两次家，大小会批判三十余次，不准回家整整两年。1978年县委解除对你的批判，承认对你批判是错误的，才重新分配你工作。你应该总结经验教训。不要只看到自己正确的面，你自己้也说过：“刚ธ易折”“正易激”
在有条件不“折”时，何必非要去“折”呢？“折”了，就什么也谈不到เ了。
你原来坚持扎根农村，坚决走毛主ว席号召的与农民结合的道路，把切可回城上大学入工厂的机会都让给别人。可最后你还是随你的孩子回北京了。可见生活中没有成不变的事，没有成不变的观点。你应从自己的生活经验中找出适合于你的实事求是的生活方式。现在社会的英雄许多都是知识阶层，知识永远能ม造福人类。老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自制者强”你名小强，希望你能深谙老子的辩证法。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妈妈已经是日薄西山，每况愈下，来日不多。你也应该考虑考虑老母的心情。
你弟弟建1998年6๔月28日永远离开了我，我经常在梦中见到你弟弟，见到你，还有你那离开我又于1990่年永远离开人世的你们的父亲。有时我感叹和你爸爸的结合，完全像场噩梦。醒来，切空空。唉！春花早已凋谢，秋叶枯萎落地，飞雪寒气袭人，只有在梦里寻找往日的欢声笑语。
※虹※桥※书※吧※※
第1้00节：第十九章生正逢时1
第十九章生正逢时
我的心，你不要忧悒，
把你的命运担起。
冬天从这里夺去的，
新春会交还给你。
有多少事物为你留存，
这世界ศ还是多么美丽。
凡是你所喜爱的，
我的心，你都可以去爱。
海涅：我的心，你不要忧悒
儿子送我新房
我7๕3岁时，住上了新房，是二儿子建送的。
1949年我参加工作以来，不知道伸手向组织要房子，19๗57年被打成右派，和查汝强离婚时，我俩在市委住的宿舍，全给了他。当时些对我友好的同事说：“你怎么把房子都给了老查？”我说：“我有房子住呀！”我直将西单成方街3๑5号小院母亲的家，当成自己้的家。离婚前后，母亲的院落里有我和我两个儿子的床位。七十年代,市里建筑长途电话大楼，母亲的院落正在其规划ฐ地中,被拆迁。我搬入和平里某两居室单元楼房的间，是拆迁单位补租给我的。虽然与别人合居，不方แ便，但也没想到自己需要向工作单位要房。1้98๖9年大儿子和儿媳孙女从内蒙插队归来，和我挤着住。也没想到เ要房，只知道疯狂地工ื作。
离休10年后，逐步地发现同龄人许多都住上了大房新房，这时才想起问本单位领ๆ导：能否给间房子?但我已离休，机会没有了，也就不再想这事了。还是“休争闲气，都只是南柯梦里。”？还是逆来顺受惯了，还是有立锥之地，就能凑合？还是忙得只想干番事业，别的也就不在乎了？也许都是。
进入二十世纪，改革开放的年代，人们早已忘记“文化大革命”掠夺性的没收私房的可怕记忆，又纷纷买起房子来了。政府不但号召大家买房，还贷款给人民买房，原住国家的旧房，也全部ຖ折价卖给人民，这下子几乎ๆ无人不是“房产主ว”了,大家都认为ฦ没收房产的时代没有了。在这种买卖房屋的社会新า潮中，我卖了逝子建遗留的股票，也买了新房。自我安慰道：“这是儿子对我的孝顺，房子陪着我，就是儿子陪着我。”儿子啊！我时刻๑忘不了你的音容笑貌，不由得又将无穷的怀念化着诗篇遥寄给你。
含笑花遥寄建儿
那年我六十岁生日，
你兴冲冲地送来盒蛋糕。
你说：“妈妈，这是特为你定做的，
您看这上面做了朵含笑花，
祝福您寿比南山，永远含笑。”
言犹在耳，儿却归西，
亲爱的儿子，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早？
为什么？为什么？
只有你才是妈妈“永远的含笑。”
二“生正逢时”
青年是百灵鸟，有他的晨曲。
老年是夜莺，有自己的小夜曲。
新า房厅内正墙，挂上了条横幅，是作家吴祖光亲笔写的四个遒劲大字“生正逢时”，两边的条幅是清末书法家何绍基写的对联的复制品，上联是：“自知性僻难谐俗”，下联是：“且喜身闲不属人”。来贺新居的位老同学说：“这横幅与条幅的内容矛盾呀！”我说：“不呀！”他说：“条幅是出世思想，横幅可是入世观，岂不矛盾？”我说：“吴祖光是‘大家’，其题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吴祖光和妻子评剧艺术家新凤霞共同经历了反右风暴的摧残，又欣逢‘四人帮’倒台后的盛世。经历截然两ä个不同的世纪，遭遇历史的大悲大喜，也真是千载难逢，也许这就使他深感“生正逢时”。他写了许多幅，凡来客索要，必赠之ใ。我与吴祖光同命运，因此我喜欢他的这张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