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后，霍去病露出像小孩似的恶作剧笑容，拍拍高凡说：“放心，至少不是今晚。”
“我——”高凡嘴巴张开犹豫了半天，终究舍不得把东西再还回去。
“住手！”苏飞面对鲁鹏倒是势均力敌，但对方高人太多，继续打下去只能自讨苦吃。他收长戟跳出战团，向李尚左吴招呼道：“我们走！”
“噗！”血光迸现，魔刀饮雪如切腐竹，将李尚的右臂生生斩断！李尚声惨叫，向后飞退，脸上满是惊恐和怨毒，疼得几乎ๆ昏死过去。
所有人的呼吸都身不由己้地停止，紧ู张注视着那朵合起的白莲。
“叮！”朵圣洁无瑕的白莲猛然盛绽在龙城公主ว挺茁娇美的酥胸前，花芯刚ธ好抵住迫入的刀锋，成功阻断了对手的攻势。四周的花瓣随即向内收缩，将柴刀层层包裹，冒起丝丝红色轻烟。
“我此次率领匈奴使团前来寿春，是和淮南王刘安密商结盟之事。”龙城公主ว道：“相信在盟约谈妥前，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希望下次见面是在花前月下，而非这条鬼气森森的街上。”
霍去病彷佛丝毫不把匈奴准备与淮南王秘密结盟的惊天消เ息放在心上，对龙城公主ว的欣赏眼神点儿也不掩饰，在她动人的娇็躯上来回扫个不停，让人恨不得将他双眼珠剜出来扔到เ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๐。
“不过经历了定襄城下战后，相信所有的匈奴人已将霍某视为死敌。公主殿下尽管雍容大度，也绝不会答应和我约会了。”
“我为ฦ什么เ要拒绝呢？霍公子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请我呢？”龙城公主道：“他乡遇故知，总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明晚如何？今天我必须先处理些私事。”霍去病耸了耸肩膀说：“我请客，老人们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ไ泉相报嘛。”
不知道为ฦ什么，这样句流传千年，感动无数仁人志士的古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上去总觉得有些荒谬和吊儿郎当的味道。
龙城公主却郑重点头道：“好啊，明晚我在寿春城北淮水上的千素食坊设席静候。”
霍去病神色里的不正经消失了，向龙城公主彬彬有礼地躬身回应。
等他抬起身，对方的身影已๐经隐没在渐散的浓雾里。
慢慢地，他的耳朵里又听到เ了鼎沸的人声，街上的景物渐渐浮ด现。个个贩夫走卒打从他的身旁走过，那道被刀芒劈开的沟壑却神秘地消เ隐了——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霍去病将骷髅头纳入袖袂内，眼里又有了抹懒散的讥诮，径自走入喧闹的人流中。
刘陵很不开心，无论面前这个相貌俊秀的面首如何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她，即使身体感官正在步步冲向快乐่的顶峰，她都觉得自己有些魂不守舍，无精打采。
那可怜的家伙还在卖力地抽动，胸膛上横七竖八都是被她指甲â抓出的红痕。她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感受到咸湿的鲜血丝丝地吸入到เ自己的嘴里，眼前却总有个ฐ讨厌的影子晃来晃去，还不时发出恶毒刻薄的笑声。
“静倌儿，你以前去过青楼吗？”她蓦ย然挺直赤裸裸的娇็躯，向面首问道。
“没有，小人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郡主的事？”面首放缓动作，喘息着回答。
“你骗我，你们男人旦有了点儿臭钱，有几个不去青楼鬼混的？”刘陵低哼了声：“老实告诉本郡主，我和那些青楼ä里卖笑的娼妓谁更美？”
“当然是郡主！”静倌立刻察觉自己失言，连忙掩饰说：“小人尽管没有去过青楼，可郡ຉ主ว是天下第美女，又有谁能比您漂亮呢？”
“男人没个ฐ好东西！”似乎在静倌这里找回了先前遭受严å重打击的自尊心，刘陵艳丽的唇角泛起缕微笑。但没有多久，这缕笑容就冻结在了脸上。
幽暗的房间里忽然轻轻响起掌声，霍去病如鬼魅般伫立在帘帐垂落的窗户前，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讥嘲光芒，满脸笑容打量这对赤身捰体的男女。
“真是精采呐，在其它地方แ即使花银子也看不到吧？”他朝着大床上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躬身礼，露出副歉疚的表情说道：“对不起，败了两位的兴致。或者两位请继续，我先退出房间，等郡主有空了再回来。”
“站住！”刘陵把推开静倌，随手抓过条被单裹住身体：“你是从哪儿进来？”
“那儿。”霍去病的目光像毒蛇样在刘陵半裸的酥胸ถ上来回扫荡，用手指比了比背后开启的窗户，嗤笑道：“郡主，天冷了，小心着凉。”
“去死！”刘陵抄起个枕头砸向霍去病，被他轻轻松松抓到เ手里。
“如您的愿，过了今天我将从郡主的视线里永远消เ失。”他摇摇头，啧啧道：“原本是打算来向您辞行的，没想到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要离开寿春？”刘陵愣，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逃命呗，有人要当街杀我。我惹不起他，只好敬而远之。”霍去病挥手把枕头抛还，无巧不巧ู地落在静倌脑袋上。静倌大叫声，昏死在床上。
刘陵已无心关照ั自己的面首，愕然问道：“奇怪了，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惹的人？”
“对方来头太大，连世子都敢刺๐杀。我小小的个王府门客又算得了什么เ？”霍去病叹了口气，可看上去并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现在该明白我为何急着来见你了吧？毕竟郡ຉ主有恩于我，不告而别ี可不是我的作风。”
“这人是谁？”刘陵脸上的羞怒和慌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凛然如霜的森森寒意。
“鬼头，麻烦你告诉郡主殿下，是什么人摆下百鬼迎宾的大阵仗，要取我性命。”
“是，主人！”骷髅头从霍去病的袖口里探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了遍。
“伍被！”刘陵赤脚走到霍去病面前站定，微笑道：“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现在唯不会被伍被安插亲信的地方，就是郡ຉ主ว从长安带回的亲兵门客。”霍去病悠悠道：“另外我还希望，今天晚上他恰好会被某件要事绊住，回不了秘密行辕。”
“可以，”刘陵回答说：“其它的问题就看你了。我会在父王府上敬候佳音。”
第五章楚巫
入夜后，淮南王府内红烛高烧，歌舞升平。十六位由郡主刘ถ陵从长安城乐坊带回寿春的妖娆舞女，正在宫乐的伴奏下载歌载舞，献演于天宁宫中。
百多位来自寿春的名流和王府的客卿端坐席间，忘情地击节应和。
世子刘迁坐在刘陵上首，双色迷迷的眼睛紧ู盯着领舞的少女，悄悄盘算着该如何抢在父王下手之前，将她据为己้有。
穿越过舞女们轻盈婆娑的曼妙舞姿，他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对面席位上正襟危坐，目不斜ฒ视的兄长刘ถ不害，不屑地暗骂道：“假正经！”
今天上午霍去病在书房中的话，像根骨刺深深扎在刘迁的心头，想到那群来无影去无踪的可怕刺客，他便感到寝食难安。
“王八蛋，咱们走着瞧！”下意识地摸了摸脖ๆ子，刘ถ迁喃喃地低声恶骂。
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转回到那ว位领舞的少女身上，看着她婀娜的舞姿，娇艳的红唇，刘迁阵阵心痒难熬，恨不得将她立刻拥入怀里肆意轻薄。
“嗯，待会儿就去找伍被，让他赶紧想个法子帮我把这丫头弄到手。”
他瞥了眼刘不害后排席位上的伍先生，暗暗为自己想出的高招得意。
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刘迁身旁的郡主ว刘陵。她的目光不时瞟向宫门外，焦灼地等候着霍去病的消เ息。
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信任这个ฐ难以捉摸的年轻人？仅凭对方的席话和个骷髅头的供词，就把三百亲兵和从长安招揽来的众多门客交付在他手上，还特意安排这场歌舞献演将伍先生召至王府。
假如他是在欺骗自己้呢，又或者他弄错了，甚至把事情给办砸了该怎么办？她不由á自主望向高坐在王位上的刘安，默默祈祷霍去病马到成功，没有辜负自己的信托。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父王交代。
此刻，刘陵无心赏乐，更无心观舞，偏偏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哪怕心里正打着小鼓。
突然，团黑乎乎的物事从宫门外飞入，被抛跌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宫殿中央霓裳๙飘荡的舞女们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刺穿了悠扬的舞乐่。
乐声戛然而止，舞女们四散奔逃，人们惊愕地看向门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上百道目光的注视下，霍去病空着手，悠然踱进了天宁宫，先朝刘ถ陵投去笑。
刘ถ陵得到เ暗示，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心想，这恶棍实在无法无天，也太会胡闹了。
“小霍，你这是在干什么？”刘迁站起身，老大不开心地喝问道。
“世子不是命我追查今早那群刺๐客的来历么？我将他们都请来了。”
霍去病弯身在地上那个蜷缩成团的中年人身上拍打几下，解开了他被禁制ๆ的|岤位，把将他拎站起来。
“对不起，惊扰了诸位观赏歌舞的雅兴。但我保证，稍后上演的节目会更加精采，定足够抵偿大家刚才所受到的惊吓。”
“咦，他不是我大哥府里的管事刘ถ义吗？你抓他干什么？”看清楚那ว个哆哆嗦嗦的中年人相貌，刘迁觉得自己还是头雾水。
“刘义老兄，劳驾你告诉王爷和世子，今晚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霍去病十分亲切和蔼地拍拍刘义แ肩膀，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在打招呼。
刘义脸色灰白，显然刚刚吃了霍去病不少苦头，心虚地朝刘迁对面的筵席望了望，赶紧ู又低下头，含含糊糊地嗫嚅道：“我小人去了”
“哧！”抹碧光破空呼啸，射向刘义胸ถ口。
霍去病早有防备，抓住刘义肩头往身后放，闪电å般抽刀劈落，将碧光截为二，竟是支三寸长的碧绿色尖梭。
“有刺客！”王府侍卫纷纷拔剑，将淮南王夫妇世子刘迁等重要人物密不透风地重重保护起来，四处找寻发射尖梭的刺๐客。
“慌什么！”刘陵冷喝道：“刘义，你说！今晚去哪儿了？”
刘义แ死里逃生，知道自己差ๆ点被杀人灭口，把心横，大声道：“我是受大王子吩咐，前往伍先生设在城外的秘密行辕，探望今天上午暗杀世子失败，退回那里躲藏的十几个刺๐客！”
“什么เ？”刘ถ安大吃惊。尽管他下午就得到เ爱女的密报，却作梦都想不到这件事的幕后真凶不仅是伍被，竟连自己的长子刘不害也牵涉แ其中ณ。
“带刺客！”霍去病轻蔑地扫过面色发青的刘不害，和伍先生深幽冷厉的眼神在半空中ณ短兵相接，随即又错而过。
七八个伤痕累累็做了俘虏的刺๐客，在田由和郡主府亲兵的押送下进入宫内，衣衫已被剥去，每个人的背心都触目惊心地露出个ฐ“楚”字刺青。
刘迁回过神，指着垂头丧ç气的刺客大叫道：“对，就是这群混蛋妄图刺๐杀本世子！”
刘安惊怒交集，手指刘不害问道：“真是你干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兄弟？”
“对，是我干的！”刘不害这时也恢复了镇定，眼睛眨不眨地与淮南王对视。
“我为什么要杀他，这问题父王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是长子，可就因为生母不是王妃，你们便肆意作践我！
“做不了世子，是我命不好，我认了。可天子颁下的推恩令你为ฦ什么抗拒不行？连块小小的封地都吝啬给我，只想着留แ给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