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就是3๑年前，5๓00่0万元的贷款基本耗尽，新า厂房鲜亮壮观，新设备调试完毕，恰好此时公司开始进行企业改制。吴明就像能掐会算未卜先知的神仙，又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得意非凡。
企业改制的第步是进行资产评估，这是至关重要的环节！东方地毯公司原有账面资产7千余万元，加上贷款50่00่万元购置的新资产，再加上厂区40余亩土地使用权的市场价值约计20่00余万元，总资产应该在1亿4千万元以上。减去贷款债务5๓00่0万元，再减去些许评估损失，净资产最少也有8000余万元。这笔帐，萧天雄心知肚明。而吴明却是另有本心帐，这笔帐早ຉ在2๐年前就埋下了伏笔，现在需要从资产评估开始步步去实现。
那是春节过后的个星期日，中午刚过天气突变，呼啸的北风挟着西伯利ำ亚的寒流席卷京城，气温骤降。萧天雄担心锅炉供暖出问题影响车间生产，于是开车去公司巡ำ察。行驶在半路上，突然接到吴明的电话，要萧天雄马上去“夜明珠”娱乐城，说有位重要客人要聚聚。吴明像是刚刚ธ喝过洒，电话里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是什么เ重要客人，只是个ฐ劲儿地要求快去。无奈何，萧天雄只得给公司动力部门打个电话，要求必须保证正常供暖，然后调转车头，去执行总经理的指令。
“夜明珠”娱乐城是京城有名的消费场所，吃喝玩乐่洗浴按摩样样俱全，听说还有“小姐”特别服务。吴明是这里的熟客，经常在这里招待客户和朋友，有时也召集公司的高管人员到这里消เ遣番。萧天雄来过几次，除了吃饭以外，也就是搓搓澡，修修脚，最深入的不过是玩玩麻将，其它的服务内容便无所知了。吴明却是所知甚多，有几次招待客人作介绍时，公开指点某某号小姐按摩手法好，某某号小姐那个功夫了得，可见都是亲身体验过了。这年头儿真是见鬼了，招待客人不仅仅是吃饭喝酒，还要泡歌厅泡桑拿泡小姐而且是礼尚往来，花样翻新า，直言不讳。萧天雄也接受过这样的招待，但都是借口身体不舒服或是喝酒多了婉言谢绝。他不是硬充正人君子，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ม理解这样的行为——面对素า不相识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情感交流便直接切入主ว题，真不知那ว些男ç人哪里来的动力？况且，这些小姐就像公共厕所样你出我进，人来人往，同这样的女人撕缠在起就不觉得龌龊吗？都说男人有钱就学坏，萧天雄也算是有钱的男ç人，在商海弄潮的同时却始终保持着洁身自好。
萧天雄驾车驶入市区，艰难地在堵塞拥挤的车流中穿行，到了这个时候“奔驰”也奔不起来了。总还算是顺利，萧天雄顺着车流左ุ行右拐来到了“夜明珠”娱乐城，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走进间包房。
吴明穿着洗浴服躺在床上，裸露着细瘦的四肢，虚睁着双迷离的醉眼，活像—个鸦片鬼。这家伙能吃能喝就是不长肉，真不知那ว些龙虾鲍鱼喂进了谁的肚子。床角处坐着位小姐，正在吃力地揉捏着吴明的脚。
吴明冲着萧天雄点点头：“你要不要也做个足底？”
萧天雄摇摇头，然后坐在旁边的另张床上，问：“客人呢？”
“在‘炮’房。”吴明说得十分自然。
这是行话。同道中人把同女人干那个ฐ勾当称作“打炮”，而同小姐干那个勾当的按摩房也就相应称作“炮”房。萧天雄虽不算是同道中人，但是混迹商海耳濡目染也就耳熟能ม详了。
国企总经理第章11้
萧天雄见怪不怪，又问：“星期日不好好在家休息，什么客人这么重要？”
吴明诡秘地笑，欠起身子从床头柜上取过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口之后，慢慢讲述客人的由来。
原来，吴明通过知情者的介绍结识了位号称“金算盘”的评估师，此人的名头享誉京城，很多企业经过他的评估，资产或缩水或虚增完全玩弄于他的掌肱之ใ中，只要双方达成黙契，他保证按照受评企业的意愿达到เ目的。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业内人士都知道他的行情，除了他所供职的会计师事务所收取正常费用外，他本人还要按缩水或虚增的金额收取5‰的费用。此人有个ฐ最大的爱好——玩麻将，曾经有家企业陪他方แ城大战，硬是熬了三天三夜，直到把那家企业的总经理玩进了医院方แ肯罢休。今天，吴明把萧天雄急火火地找来，就是要陪这位“金算盘”尽尽方แ城之兴。
萧天雄满腹的疑惑，企业资产评估是光明正大的行为，干嘛非搞得像暗箱操作似的，难道有什么เ不可告人的企图？他故意不屑地说：“真是没有必要，凡是具有国家认证资质的会计师事务所，请谁都可以。”
“你呀，真是不懂政治！”吴明有些急恼，继而又是副莫测高深的神态，用开导的语气说：“天雄老弟，你知道企业改制的本质是什么吗？告诉你，实际上就是国有资产的再分配！像我们这样的中小企业拥有的所谓国有资产，对于国家来讲不过是空洞的数字，既拿不走，又支配不动，还要为此承担职工的就业医疗住房退休等等系列的责任，这就是计划经济给国家背上的沉重包袱！现在搞市场经济，国家双管齐下，是搞资产剝离，二是建立社会保障机制。所谓资产剝离就是把这些空洞数字的国有资产转移给企业的经营者，所谓建立社会保障机制就是用在业职工和企业上交的钱养活退休人员，包括什么失业保险大病统筹住房公基金等等，也是用职工ื和企业上交的钱自我调节。表面上看是国有资产流失，实际上是国家卸掉了历史积累的沉重包袱。再者，国家在另方面采取加重税收来弥补剝离资产的损失，其实这是种确保国家利益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你看着，等过些年国家有了相当的积累之后，肯定会大幅度减少企业的税收，杀鸡取卵和养鸡生蛋孰得孰失国家领ๆ导人比你我更明白。现在的历史阶段所产生的种种问题是社会变革的阵痛，而对我们来讲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番๘宏论说得回肠荡气，令萧天雄暗暗惊诧。这位老兄在企业经营管理方แ面所获心得甚少，而在窥视社会政治层面的变幻却是深有研究。尽管所言似是而非，但并不是全无道理。特别是对时机的敏感和对资产的关注更令人感觉是另有心机。
“你说这些同资产评估有什么关系呢？”萧天雄还是副不解的模样。
“愚！挺精明的人怎么เ糊涂呢？”吴明已๐经做完了足底按摩，打发走小姐后索性坐了起来，像个睿智的长者面对混沌的晚辈耐心地继续开导，“资产评估是企业改制过程中最关键的环节，企业净资产的存在或是过多地存在将直接关系着资产剝离能ม不能ม彻底。国资局的那ว些政府官员们最不愿看到的是企业改制后仍保留国有股份，那样他们还要对企业的兴衰负有责任。他们表面上大讲防止国有资产流失，这是官样文章不能不讲，实际上他们最希望看到เ的是流失得愈干净愈彻底愈好。没有了国有股份的企业在市场经济环境下自生自灭，与他们丝毫没有干系，吃着皇粮又不担干系何乐而不为？当然，这种情况只适用于像咱们这样的中ณ小企业，存在——国家多些税收，倒闭——也不伤国家经济主体。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同国有资产彻底剥离，这个文章就要靠我们自己去作了，也就是怎样进行资产评估。今天，我请来的这位客人就可以帮我们作好这篇文章。”
国企总经理第章12๐
简直是派胡言！把资产剥离说成是国有资产流失，把资产评估说成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魔术，完全是厢情愿的歪理邪说。不过，这家伙同国资局的郑达明局长关系甚密，是否从那里得到过什么信息或是某种暗示也未必可知。无论怎么说，企业硬梆梆的资产绝不是空洞的数字，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凭空蒸发！
萧天雄不愿同吴明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你是总经理，只要是对企业对职工有利的事情，我奉陪。”
“老弟，你放心吧。”吴明愈发显得兴奋，充满想往又满怀信心地说：“老哥哥我今天喝了酒，跟你说句心理话，等企业改制完成，我和你就是大股东，我不会亏待你！”
萧天雄心中暗暗发笑，分明是喝多了酒想入非非，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是，酒后吐真言，这家伙心机不轨的企图肯定是蓄谋已๐久了。
吴明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口气喝干了，然后看看手表有些着急地说：“这个田à野，让他去银行取些现金，都快小时了还不回来。”
说着，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冲着话机大声嚷道：“这么长时间你干嘛去了？堵车？我不管堵不堵车，快点回来！”
总经理就是总经理，颐指气使还不容分说。
被派去取现金的这个ฐ田野，是吴明的小舅子。此人原来是某个ฐ文艺团体搞合唱的，由á于不是科班出身，业务上没有发展遭到淘汰。前些年，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吴明升任总经理，真是柳暗花明又村，他挺着胸脯走进东方地毯公司，还当上了办公室主任。这家伙能ม说会唱，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其他便无所长了。吴明偏偏利用的就是他的强项，凡是送礼拜年吃饭喝酒唱歌跳舞棋牌麻将桑拿按摩等等所谓的应酬活动就成了他的本职工作。这也是本事，般人还真是难以胜任。他自诩有三强——喝酒唱歌泡小姐。说喝酒，他号称喝倒山东灌醉东北，喝白酒—瓶二瓶不醉，三瓶四瓶才睡，喝啤酒论箱计量，能ม从早晨—直喝到天黑，在酒桌上叱咤风云，翻云覆雨，行起酒令说说黄段子套—套的，不服不行。二说唱歌，这是他的看家本领，别ี看被专业团体淘汰，在歌厅里那ว可是鸣惊人，往往他曲唱罢就没有人再敢登台了。三说泡小姐，这更是般人望尘莫及，他进按摩房最少也得两ä个钟，不把小姐折腾得哭爹喊娘绝不罢休，有次硬是把小姐折腾得跑出按摩房，宁肯不要小费也不肯再继续服务了。他在公司内却是甩手大爷，名为办公室主任实则ท什么公也不办，除了玩玩电脑就是到เ各个ฐ部门串ธ串聊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考勤制度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不仅如此，他还倚仗着吴明的权势狐假虎威แ，横行公司没人敢惹。不过，他在吴明面前却是非常乖๔巧，处处讨吴明的欢喜，温顺得像只摇头晃尾的哈叭狗。另外，他对萧天雄也是敬畏有加，绝对不敢造次。
约莫过了1้0多分钟็，田à野急火火地走了进来。这家伙像熊样肥壮，身高足有米，体重1้20่多公斤，肚子高凸前挺，屁股肥圆后撅，脸上的胖肉把眼睛挤成了条细缝，晃晃悠悠像座黑铁塔。他走进屋后，双手捧着—个鼓鼓的黑皮包交给吴明，语气夸张地说：
“接到เ您的电å令，我是狠踩油门连超带闯，路闪着双灯杀将回来。怎么เ样，没误事吧？”
国企总经理第章13
“还吹牛，多亏了客人没完事。”吴明嗔怪道。
“这老家伙够能干的啊，快赶上我了！”田野毫不掩饰地调侃，然后转向萧天雄，故意学着清朝的礼仪单臂前伸欠身道：“萧总，您吉祥。”
萧天雄揶揄地笑着说：“你小子今天学雷锋了，看着别ี人干好事不闹心吗？”
田野讪笑着应道：“您见笑了，工作重要嘛。”
闲话之ใ际，服务员引领着位枯瘦矮小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看上去约莫60่开外，尖嘴猴腮，鼻梁上架着眼镜，—双死鱼眼藏在镜片后面左顾右盼。
吴明迎上前指着萧天雄介绍：“胡老，这是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萧天雄。”
“您好。”萧天雄站起身笑着伸出手。
“都好，都好。”老者大刺刺๐地握住萧天雄的手，自报家门，“鄙人胡平，退休闲赋之人，发挥余热之客也。”
“久仰胡老，今日幸会。”萧天雄也学着对方แ的腔调表示着客气。
这位胡老副老气横秋的神态，浑身透出股阴寒之ใ气。他盯视着萧天雄，忽然道：“萧总，你—副好相貌啊。”
萧天雄颇感意外，笑着问：“怎么，胡老还精通相术？”
“精通不敢当。”胡老摇头晃脑แ，“敝人只是对阴阳学说，八卦之术略知二。”
“愿闻其详。”萧天雄假作—副恭敬之态。
胡老略作沉吟，然后煞有介事道：“萧总，你是副大贵之相，祥云盖顶，天庭间透出股旺运，正气财势两ä全，有点石成金之ใ天分，更有富甲天下之ใ荫德，贵不可言呐！不过，你眉宇间愚气也浓，请好自为之。”
萧天雄哈哈笑，双手抱拳打揖：“承教，它日萧某发财之日，必谢胡老今日之相。”
田à野凑过来：“请胡老也给我相面如何？”
胡老转过目光，在田野脸上端详片刻：“请恕我直言，你的相貌上不了老朽的法眼，不相也罢。”
众人大笑，田野面露尴尬。
吴明在旁说：“胡老，咱们言归正转吧。”
“极是，极是。”胡老连连点头。
四人走进内屋，—张方桌，四把木椅，香烟茶水齐备，早ຉ已安排妥当。四人坐定之后，吴明从皮包里取出4叠崭新的钞票，每人分送叠：
“这是底资，赢了归己，输了不补。”
胡老假意推辞：“吴总，这可是不好意思啊。”
田野急忙劝道：“胡老，吴总的美意却之不恭，我们也是沾您的光啊。”
胡老顺势转过话题，对田野说：“田主ว任善解人意，它日有暇老朽当补你相。”
萧天雄心中却是暗暗惊诧——每人1万，吴明出手太过大方，公司的钱就这般挥霍？然后大笔挥全部报销。看来，这位胡老的行情不低啊！再者，谁的心里都清楚，今天这是在玩工作麻将，陪客者只准输不能赢，客人是准赢不输，既ຂ尽了玩兴又获得钱财，这是道上心照ั不宣的种游戏，说白了就是变相送钱。所以只要陪客者送出底钱，客人就明白所能收获的大概数额。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
胡老坐在麻将桌前，只手夹着香烟，只手抓牌出牌，神色悠然，副胜券稳操的潇洒风度。不仅如此，这老家伙手法惊人。般人玩麻将都是把牌摆成竖立排，边看着边抓牌出脾。而这老家伙却是把牌统统扣在桌面上，抓牌出牌全凭中指轻轻摸，或去或留丝毫不差。先莫论他牌技如何，就凭这手功夫就足以让人叹为ฦ观止了。
胡老边抓牌出牌边说：“我这个人，酒饭不多，小姐少泡，唯独对麻将情有独钟。”
国企总经理第章14
田野不失时机地卖弄：“您这也是有理论根据的，诗云：酒饭诚可贵，小姐价更高，见了麻将牌，两者皆可抛。”
“说得好，说得好！”胡老连声叫好。
众人阵大笑。
“你们可别小看这麻将牌，其中的学问深得很哩。”胡老像是学富五车的老教授，不紧不慢地念诵着“麻经”，“副麻将总计17๕2张牌，每张都有可能价值千金，也都可能分文不值，充满了万物平等，相依相克的哲理。四个ฐ人同时操纵运作，机会均等，成功与失败往往决定于取舍之间的念之ใ差，。如忍辱负重，契而不舍，可能最终鸣惊人，大获全胜，也可能ม无声无息，败涂地。如随机应变，机动灵活，可能ม循序渐进，积小胜为大胜，也有可能因小失大，最终囊空如洗。这同人生是多么的相像！最为玄妙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旦ຆ背了牌运无论如何也难以起死回生，只得悬崖勒马，另图它举ะ，如意孤行，肯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又同人的命运之说如出辙！方แ城之中ณ，有神鬼莫测之玄机啊。”
“精辟！真是精辟！”吴明如警如醒般心悦诚服，“胡老真是肚子学问！”
田野更是感佩万分，晃动硕大的脑แ袋谦卑地恭唯：“听胡老席话胜读十年书，受益非浅！受益非浅啊！”
萧天雄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客气地附合着，而在内心里也暗生钦๔佩之意。这老家伙真是鬼才，玩麻将居然玩出深刻的学问，虽闻所未闻倒也耳目新，虽失之ใ偏谬却也另有境界ศ，实在令人叹服！
方城大战惊心动魄，往来现金成百上千。吴明和萧天雄都掌握着尺度，即要把钱输给客人，又不能再掏腰包，危急时候和上几把，小有积蓄之ใ后再任人宰割。田à野可不管不顾，全身心投入牌局之中ณ。这小子见了钱六亲不认，根本不理会吴明的真实用意，每每有此种牌局的时候都成了他趁机捞取不义แ之财的空子，只可惜今天他手气不好，也在苦苦支撑。
这场牌局直至次日天明方才罢休，结果自然是客人独赢。吴明和萧天雄基本上钱输殆尽，田野也所剩不多。胡老牌瘾尽兴，钱财捞足，喜之不迭地连连称谢。当彼此分手道别之际，吴明紧握住胡老的手，满脸殷切地叮咛道：
“胡老，所拜托之事全仰仗您了，请千万关照！今天不过是小意思，事成之ใ后定会让您满意！”
胡老信誓旦旦：“请吴总放心，老朽懂得道上的规矩，不会在您这儿坏了名头。明天我就带人进驻贵公司，数日后包您心想事成！”
“言为定！”吴明再次确认。
“决不食言！”胡老毫不含乎。
两人双掌相击，算是成交。
数日后，当资产评估完成的时候，萧天雄看着评估报告惊诧得险些跳起来——公司诺大的资产竟被那个胡平人为地大幅缩水，1亿4๒千万元的总资产像变魔术般被评估成仅有区区5000万元，减去负债，净资产居然是零！也就是说，公司在贷款之前的全部资产统统凭空蒸发了！这个胡平，真是他妈的胡评！
萧天雄拿着评估报告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吴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仰靠着高背的皮转椅，手里也拿着评估报告在认真地审阅，脸上浮动着掩饰不住的喜色。他见萧天雄走进屋来，急忙放下评估报告，兴奋地连声招呼：
“天雄，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哩。来，快坐，快坐。”
国企总经理第章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