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是一边哭一边说,一边说一边哭。
“朕,朕对不起谁了?呜呜呜呜……朕有多大压力你知道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朕?啊?呜呜呜……朕就打了你几下,就用东西砸了你几下,你就这么说朕?呜呜呜……你是说朕是暴君是吗?朕会成为暴君对吗?朕登基开始便忍辱负重,吴绪宽一直在逼朕,朕容易吗?呜呜呜……”
“此事暂且搁下,还是得先等荣王那ว边的后续消息……”女帝开口连道,“还是说说白江军之事,胜国公可是能随时进宫见朕?”
周安垂头不语。
可就在今日下午,她接连收到了两份加急报告,容郡王追捕宁亲王失败,白江军哗变朝着京师而来,这两ä件事结合来看,似乎已经彻底摧毁了翻盘的可能,希望之火由á此灭了!
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哪怕得到宁亲王进京的消息,她也没觉得多难。
“是!”周安应了一声,走入珠帘后。
女帝猛的回头看向珠帘ຈ外,她在瞪眼,一言不发的瞪,好一阵才压着火道:“滚过来说话!”
李广山脚步缓了一下,而后又迈出右腿,再卖出左腿,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他越走越快,开始还有些不稳,但也是越来越稳了。
不稳是正常的,李广山可是有二十年没正常走路了,多是坐轮椅,偶尔才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几步。
“老帅,前阵子北疆战事,您可听说了……”周安又捡起话头道。
湖边安静了一阵。
因为很急。
在周安准备炼的四种丹ล药中,两种疗伤药都是准备给老帅李广山,剩下两种才是周安自己要用的,而两ä种疗伤药,周安都是要先炼。
“哼!说的好听,你啊,就是不叫人省心。”李广山斜眼看徐开泰,不满的哼道,“你是还惦记着老子那ว两坛好酒呢吧?老子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这不,这不想您了嘛……”徐开泰被训了也不敢顶嘴,挠头道。
神都女帝是杀过至亲的,但她杀的是自己犯错的儿子,严母杀逆子,天下不仅仅不会有非议,甚至会拍手叫好。
女子为帝本就多遭诟病,当初神都女帝可是用了多年时间,将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文治武功皆高,如此才扭转了民间百姓对其的看法。
当然,这也是一次极为危险的试探!钱万山直接被灭门,很可能ม引起吴绪宽激烈的反应,这已经打破了他能容忍的底限。
就当是在敲山震虎了!
“行,咱家不问……”周安一点不生气,甚至微笑多了几分,踱步继续道:“不过咱家还听说,钱大人前些日子,在兵马都督府操持公事时,因与另一佥事起了争执,你们二人甚至一度大打出手,去了练武场比较武艺,可是真的?”
钱万山这是恶心周安呢。
“朕跟你说话呢!”女帝又重声道。
云景公主垂着头,双手在身前搭着,手指搅在一起,她是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看起来都快哭了。
有人建议从裕兴关派兵,但马上就有人反对,裕兴关虽然驻守了十万兵,裕兴关后方แ更是有北方第一大城荣城,荣城里也是屯兵十万,兵力是不缺的。
主要还是,从哪里调兵的问题。
“……如果圣上愿意,奴才今日就可发动,吴绪宽现在已๐经收敛,他在等太公爷逝世,所以他一定会让步,只要能逼得他们重新上朝,圣上便可重掌朝政,虽然要与吴绪宽扯皮,但也要比现在的局面,好得多。”
乾武宫,乾元殿。
周安说完了。
周安看着女帝ຓ,最后道:“圣上您现在非常需要时间,就算奴才将丹ล方交给他人,与一众炼丹师一同炼丹ล,想要炼制出几千颗丹ล,也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甚至能否在短时间里采购到เ足够的名贵药材,都不一定……而放出太公爷身体有恙的消เ息,也是在为圣上争取足够的时间,此为上上策!”
天罡境便可称宗师,而能称大宗师的,全天下也只有四个人,境界越高,这超品九转大还丹在其身上的效果便越若,这丹药所谓的益寿延年,实际上就是调理身体的效果,身体有亏,给补补罢了。
主要是因为ฦ,康隆基是武道大宗师!
毕竟,从神药到毒药,这已经是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了。
亦或者是因为他前世炼丹用的药材年份不够,所以才有了毒性?这也不应该啊,药材年份不够,从理论上来说,其后果也只是丹药效果减弱,或者没效果,要说会有毒,那就太过了!
……
而周安前世所用百年人参,就用了一点点而已,人家买人参是论株买,周安是论克买,就用几克,所以也没花太多钱,那ว几十年份的灵芝花的更少,灵芝本就个头大,单株分量重,分摊到每一克,价格比野山参低得多。
周安是第三十七个!
鬼面狐每年只杀两个人,出道十八年来,共杀三十六人!
他才后退,马上便有一老太监补位,拦住了鬼面狐。
可周安算错了自己手下这群人,保护自己的决心。
这种血肉自愈能力,是外修天罡境才能具备的,周安却是提前有了。
周安在更低的境界中,拥有更多的气血之力,他多出来的这些气血之ใ力,便出现了一些神奇的变化,所以周安有了极限自愈能力,被称神通体。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想要以兵器施展出以柔克刚,极难!
而此时,院子周围聚着的人,要比之前少了一些,主要是少了一些太监,他们是去整理锦衣卫刚刚送来的档案去了。
徐开泰也拎着兵器快步跟上周安。
周安得让他心服口服!
若只是比试,他是万万不敢伤周安的,不敢全力出手也是难免,可周安却是无所顾忌,如此情况下,周安就算赢了他,他怕是也不会心服口服。
他本有大好的前途,却都毁了。
唐鸿飞的境遇,称得上是凄惨了。
女帝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又手一搭床沿,顺势躺下了,枕在寇冬儿腿上。
看来,女帝是常不舒服,寇冬儿也是伺候惯了。
周安已习惯在为女帝ຓ值夜时,在寝宫外舞剑。
冬夜里气温极低,今日又是周安为女帝值夜,他本是可以不干这熬人的活的,但他自己้愿意,自然也不会有人不让他干。
女帝对周安还是极有耐心的,能说这么多。
“小安子……既然你这么说,那ว朕问你,重建之后又当如何?密侦卫可堪大用?若维持现状,密侦卫依旧ງ无用,若予密侦卫更大权势,怕是会复厉宗时期的劫难吧?”
她看了周安几眼,紧接着无声起身,去拿起了毯子,又回到女帝身旁,直接躺下了,动作非常轻的将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她在拉毯子的同时,顺ิ势也躺在了周安的腿上,而后便去抱女帝。
女帝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头扎到了寇冬儿怀里,在寇冬儿怀里拱了拱,便又不动了。
周安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寇冬儿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整人!
嗖!嗖!嗖!
寇冬儿的玉臂又从毯子里伸出来,手指一弹,几道劲气击出,便将寝宫内的烛光都打灭了……安静,彻底静了。
女帝ຓ与寇冬儿都睡了。
周安很难受。
姿势很难受,心里也很难受。
他眼睛都快泛绿光了,坚持了好长时间,左腿被枕的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算了……周安心一横,直接向后一倒,斜躺在了龙床上。
不管了,睡觉!
……
新า的一天,太阳初升时。
周安意识清醒了一下,但还是迷迷糊糊的,他昨夜睡得很晚,但此时已经算是自然醒,因为作息生物钟便是如此,虽然不太精神,或许还要睡一个回笼觉,但此时是要先醒一下的。
迷糊中ณ的周安翻了一个身,抱住了被子,还用腿夹住……然后他就感觉哪里不对,被子怎么还会动?
被子还长手了?
还会主动抱?
还会向让怀里钻?还会蹭?
这被子成精了?!
唉不对!
周安好像是想起了什么เ,一下子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