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啊!如果全国农村都消灭了血吸虫,那该多好呀。”
我低下头去看,那条消息是很小块“豆腐块”。就是这样块“小豆腐”主席也没丢掉。看到了,激动了,睡不着觉,做诗了!
毛泽东继续哼了写,写了涂ิ,涂了又哼,哼过又写。折腾有两ä个多小时,轻轻拍大腿,说:“小封哪,你听听怎么เ样?——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说实话,这两ä首七律诗放我面前读十遍,没有注解我也未必能说出多少道道儿。但是,我生出种莫名其妙的美感。“日行八万里”“遥看千河”“红雨随心”“青山着意”“天连五岭”“地动三河”这样的句子,经主席那ว湖南口音抑扬顿挫地诵出,竟然使我着迷。朦胧中ณ像在听首美妙动人的抒情曲,而像漫游在神秘的童话世界中。我真心诚意他说:“真好。大好了!”
毛泽东望着我:“什么地方แ好?”
我张了张嘴;说:“句句都好。”
“那你明白意思吗?”
第章血肉性格10่
“我反正我听着就是好。”
“告诉你吧,是我们的人民真好,太好了。”
我说:“人民好,诗也好。”
“嗯。”毛泽东欣然下床,转转腰,晃晃头,做几个扩胸ถ动作,然后上厕所。
我说:“主席睡觉吧?下午还要开会呢。”
毛泽东不语,眼睛闪闪发亮,在房间里走了走,走到窗前。哗啦!拉开了窗帘。边朝外张望,边自言自语:“天是亮了么?亮了!”
我也朝外望。东方的天际,火红的朝霞像山般踊跃,浪般翻腾。
毛泽东没有睡,走到เ办公桌旁,抓起毛笔,蘸了墨又写那ว两首诗,并且再修改番๘。说:“你去把秘书叫来。”
我叫来秘书。毛泽东交代:“你把这个拿去誊誊。”
秘书拿走诗稿。毛泽东重又拿起6月30日人民日报,重又读那条豆腐块大小的消息。他上午又没睡,接着便去参加下午的会议。
夜深了,韶山宾馆里,毛泽东的卧室仍然亮着灯。
般外出视察,主ว席往往改变上午睡觉,下午和晚上办公的习惯。这天上午他就是七八点钟็起来绕村转圈,转着转着就上了村子对面的小山头。山上有座孤零零的坟。毛泽东在坟前肃立,垂下头去。我们才明白这是老人家父母合葬的坟。
也许是思念父母?毛泽东吃过两ä次安眠药仍然不能入睡。他靠在被子上吩咐:“小封,你把纸和笔拿来。”
毛泽东又要做诗了。仍然是垫着报纸,用铅笔在白纸上写了涂,涂ิ了写,不时哼哼出声。当哼声停止,凝神默想时,我发现主席眼圈有些红,湿漉漉的,老人家动感情了。我仿佛又看到他手指水塘说:“我小时候就在这个ฐ塘子里游泳,那时候还没有见过长江。”
毛泽东轻轻合上眼。我看到เ他的胸脯在微微起伏,里面像有什么เ东西在咕哝。良久ื,他抬起眼皮,粗粗地呼口气,继续写,继续涂,继续哼。像上次做诗样,反复很久。
“小封哪,我起来吧。”毛泽东望着诗稿说。
我扶主席下床。老人家在屋里走来走去,小声吟诵:“别梦依稀咒逝川ษ,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ว鞭”
这次,我感觉自己้全听懂了。仿佛3๑2年的人民革命史,波澜壮阔地从眼前掠过随即又消失,面前只立着凝思默想的毛泽东。
“主席,该休息了。”我小声说。
毛泽东抓起毛笔,重新写好诗稿,交秘书拿走后,又服次安眠药,然后才上床。
我便替主席按摩两腿。每次睡前按摩,都是主席和我们拉家常的时候。大事小事随便聊,发牢马蚤骂娘也可以。毛泽东常说:我需要些这种随便的生活,越随便越好,总把我当主席我受不了。
“唉,人生易老啊。”毛泽东叹气,“你已๐经不是娃娃了。银桥肚皮都起来了。”
我扑哧笑,在小水库游泳时,毛泽东拍打李银桥肚皮说:“你也有肚子了,快朝我看齐了。”为此,李银桥揉着肚皮直犯愁。
我说:“人总归是要老的么เ。银桥不想老,我也不高兴总当娃娃ใ的呀。”
“你自然不高兴总当娃ใ娃,总当娃娃便讨不了老婆了。”
我红了脸低下头。在中南海跳舞时,我认识了战友文工团位漂亮的女演员,谈了段恋爱,刚ธ吹了。这件事毛泽东全知道,曾多次关心询问。
“我的卫士不发愁,要有信心么เ。”毛主席轻轻拍打我的头。
我说:“不发愁么เ也不是什么高兴事了。”
第章血肉性格1้1
毛泽东放低声音,像父亲开导儿子那ว样慢条斯ั理地对我说:“老婆不是花瓶,不是为ฦ了摆着看。讨老婆不能光挑长相,还是找温柔贤惠的好。自己进步,又能支持丈夫进步,那ว多好啊!家里和和睦睦,出去干工作也有劲。你说呢?”
我赧颜地闷声不响。
毛泽东笑了:“当然,挺精神的小伙子么,硬塞给你个麻子当老婆。也是不行的。总要自己看着舒服才好。而且,彼此都要看着舒服。”
我扑哧又笑。毛泽东也笑,笑得很开心。
毛泽东收住笑,换了种严肃的口气说:“定要先看思想,看性格,其次才是长相。思想致,性格合得来,婚后才会幸福。要不然的话”老人家稍稍停顿下,眼神变得黯淡,叹了声,“唉,是要背包袱的。”
我没有做声。听卫士长讲,毛泽东说过江青是他的个“政治包袱”。
到เ了合肥,在省委组织的舞会上,我又认识了位姑娘。看来我是到了该讨老婆的年龄了。跳舞时心里总发热,浑身细胞膨胀,精力多得用不完似的。我从前不像这么热情活泼,现在却被致认为是“活跃分子”。很快我便同那ว位姑娘“谈”上了。她是安徽省话剧团的位演员。
我们几名卫士间是无密可保的。小张小田还有卫士长都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事情是我自己้闹到เ了主席面前。
那天,我们和毛泽东道吹牛聊天。这种时候是无话不说,没大没小的。既可以贫嘴,也可以动手动脚。
我首先发难:“主席,今天我要打瞌睡你可别怪,要怪怪小田。昨夜里他翻饼子,床板响夜,吵得我没合眼。”
毛泽东感情丰富,有时候很容易相信人。见我本正经,便认真起来问:“是不是娘老子又病了?”
这下子小田可满脸通红。上次在北戴河,他接到家里电报:“母病重速归”。当时主ว席身边人手少,不够用。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仍然命秘书从他稿费里支笔钱,帮助小田回家探母。小田à回到家里看,母亲红光满面干活干得正欢腾。问,原来是想儿子拍了假电报。主ว席听到เ实情后,不但不批评,反而感慨万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这回你们该懂了吧?所以说,不孝敬父母,天理难容。”
田云玉急得两ä手乱ກ划ฐ:“主席,他造谣,造谣”
我边笑边说:“娘老子没病;是西子姑娘病了。那ว边相思。这边也睡不着。”
毛泽东随我们道笑,冲小田说:“好事么,不爱不相思。”
田à云玉手指头快捅住我鼻子了,叫嚷着说:“我们谈两年了,热了凉,凉了热,至于吗?他才是发高烧呢。主席你还不知道?他来合肥又跳上了个。”
“真的吗?”毛泽东望着我。
“没错。”田云玉抢着说,“这么เ搂着人家转,转晕了就甜言蜜语说悄悄话”
我狼狈透了,周围是片笑声。
张仙鹏说:“主ว席,我作证。小封跳舞跳上个对象,满不错的。”
我拔腿就逃,却被主席下令,让小田à把我抓住拖回来。毛泽东问:“怎么个ฐ情况呀?别搞封锁。她叫什么?”
我有些忸怩。张仙鹏便说出那姑娘姓名,并介绍说:“跟咱们跳舞的那个话剧团演员。”
毛泽东根据张仙鹏的描述回忆番๘,望着我说:“小封,你是不是速胜论呀?”
我摇晃着身子不做声,那姑娘的舞姿总是在眼前晃。
“这个人好不好呀?她的情况你全了解吗?”毛泽东把身体仰靠到เ沙发上,接着说:“不要时头脑发热,要多了解了解。”
第章血肉性格12๐
隔天,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夫妇来看望主ว席。谈过几句话。毛泽然指指我说:“我们小封跳舞,认识你们这里话剧团个演员小,这个ฐ人怎么样啊?”
曾希圣夫妇互相问询,摇摇头:“不了解。”
毛泽东说:“你看我们小封,又年轻又机灵,小伙子不错吧?”
曾希圣夫妇笑着连连点头:“主ว席身边的人,那还用说吗?”
毛泽东说:“怎么样,帮个忙吧?你们本乡本土的,帮助了解了解。”
曾希圣夫妇说:“行。这事就交我们好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情况了解来了。对主席说:“哎呀,不大适合。女方แ比小封岁数大,快大三岁了。”
“这不算大问题吧?”毛泽东望住我,“女大三,抱金砖。何况人家长得年轻。”
我虽然不语,却遗憾ย地低下头。
曾希圣夫妇又说:“还没讲完呢。她已经生过小孩,是离过婚的”
毛泽东又望着我问:“怎么样?小封。给你个ฐ拖个ฐ油瓶行不行啊?要说心里话。”
我真难为情,可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