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人说话，连被骂成猪的人也张着嘴忘了反驳。什么时候听到优秀生骂过人？太让人意外了。“你这只猪，笨蛋！呆在那儿别动，我上来！”谨言边骂边翻上围墙。玻璃渣挡住了去路，试了几次都爬不过去，他冲着底下喊，“给我拿块大石头来！”嘉宇赶紧找了半截红砖递上去。谨言举ะ着砖块开始砸玻璃。幸好他离不远，会功夫就把这小截围墙砸平了，满头大汗地示意她爬过来。她虫子似的挪过去，许是被吓着了，跨坐着不敢往下跳。“别怕，你跳吧，我在这儿，没事。”谨言跳下去举起双手。“跳吧。”嘉宇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臂抬起来。“谁怕了？我才不怕！你们走开点别挡着我。”死鸭子嘴硬，曲起左腿想移到右腿那ว边，不想太紧张了，“啊”声仰面往下栽去。小鸟就是这么เ飞的蓝天真蓝ณ，白云真白“扑通！”她落在个软软的东西上。
“怎么样了？”“没事吧？”“呜呜，啊呜呜”叫声哭声同时响起，眨眨眼缓过气来。哭什么เ呀，妞妞就是胆小，又没受伤哭这么เ大声！身子扭，感觉底下软软的，原来有个人躺在地上做肉垫子。“谨言哥哥你怎么了”妞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啊？！火烧屁股似的弹出去，抠着头皮不知所措。半晌肉垫子才咳声，嘉宇扶着他站起来。“啊，你手出血了！”谨言摊开左手，掌心划开了道小口子，血糊糊的。妞妞见了血哇哇哭得更厉害，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哄了半天才止住哭声。“我们回家。”牵着她走了几步，见大伙傻愣愣的样子，又回头交代，“别ี说出去了，就是被玻璃划了下，没事。都回去吧。”“哎”有些底气不足，揪着衣领上的小毛球，“这事不许向我妈告状，听到没？”
“知道。”嘉宇和叶风松了口气。幸好没摔伤人。确定小命保住了，滴溜溜的眼珠瞟向救命恩人。“你疼吗？”“疼。”谨言实话实说。“吹吹就不疼了。”伤口看起来挺吓人的，牵起他的手轻轻吹了两口。看到他翘起嘴角，忍不住哼声，“你装的吧。”谨言嘴角又翘起几分：“现在不疼了。”“哼我告诉你，你也不能ม跟我妈告状。”“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爬墙。”“不用你管。”“你还爬呀？”嘴角立即耷拉下来，小脸绷得紧ู紧的。“要你管。反正你不许告状。”“你敢再爬墙！”嘿，还管起她来了？“爬又怎么样？管不着！”小拳头威力十足地晃了晃，手背往鼻子底下扫，满不在乎地拉着嘉宇跑开了。晚上在邻居家避难，两个小家伙正打成团抢小人书，丁妈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把女儿揪到走廊上，二话不说从楼道的大竹扫把上抽出根竹条，劈头盖脸抽过去。郑妈慌慌张张跟出来叫：“有什么话好好说，这么打孩子不行，会打坏的！”
“不长记性，被她爸惯坏了！”丁妈边抽边骂，“说了多少遍不准去围墙那儿玩，她不听不听是吧，叫你去爬围墙，我叫你爬，你爬啊你！”“啊！嘉宇你告密！”疼得满走廊疯跑，“是你告诉我妈的啊！啊！”
“我没”嘉宇哆哆嗦嗦话没说完，郑妈巴掌扇在儿子屁股上。“你跟去爬围墙了？！臭小子敢带着爬围墙，我打断你的腿！”“哇！呜呜妈我没爬，是爬了，她说要当女王呜呜呜”
“丁你要气死我！”丁妈下手更狠了。“臭小子你不会拖她下来吗！”郑妈也往死里揍。噼里啪啦的巴๒掌声哭叫声骂声，整个三楼鸡飞狗跳，吵得楼的黄奶奶颠着小脚上来看热闹。看不得了，被她妈妈脱了棉袄棉裤ไ抽得哇哇叫，赶紧ู上前抢竹篾条子。“啊耶，过年时节何解打崽伢子咯！细伢子不懂事，跟她讲道理噻，咯样打那要得！”“您老别拦着，这东西不打不成器！”“哎呀算哒算哒，快跟妈妈认错。哎呀莫打哒，还是杂细妹子”
“打死算了！这混帐东西天到晚调皮闯祸，她爸不在家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丁妈气得嘴唇直哆嗦，眼里泛着水光，“打死总比摔死好”“算了算了，都是孩子嘛。”同层楼的几位妈妈过来做劝解，总算把丁妈劝进屋子里了。
留下走廊上两个小家伙泪眼相看，无语凝噎。
6出走
这次被打惨了，腿上被抽了几条青印子，碰就疼。在被窝里瘫了整天，越想越窝火，跛着腿找小伙伴兴师问罪。妞妞把头摇得波浪鼓似的：“不是我不是我，姐姐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叶风叉腰哈哈大笑，末了不屑顾地撇嘴：“我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吗？”
不是他，那到底是谁？眼珠转了几圈，她想起个人。“是我告诉你妈妈的。”谨言脸都没红下。“你打小报告！你跟我妈告状！”她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两口，“我说了不许跟我妈告状，你这个ฐ美帝ຓ国主ว义，小日本，两面派！”“我也跟你说了，不许你再爬墙，你不听。”“关你什么เ事！”“要是下次你再爬呢，摔下来怎么办？上次还好我看见了，下次谁救你。”
“摔了也不要你管。”谨言垂下头半天没说话。“你妈打你重吗？痛不痛。”不提还好，提起挨打她暴跳如雷：“要不我打你试试！我妈拿扫把上的竹条子打我，现在腿上还有印子！”蹦过去狠狠踩他两脚๐。他疼得倒吸口气，没挪脚๐。“现在还疼吗，我看看行吗？”“看什么看，不给你看！”“那要不你打我两下吧。”正好！拎起小拳头就要招呼过去，突然想起这拳下去只怕自己的屁股又得遭殃。眼珠转了转，抓过他的胳膊“啊呜”声咬上去。可惜冬天的棉袄太厚，左口右口啃半天，粘了半袖子的口水也没见他皱下眉头。“要不我留到夏天再给你咬。”谨言笑。这还是人吗！她气得抬腿补上脚。“大坏蛋！”第三天上午丁爸出差回来，给老婆孩子买了礼物，心情好了许多，挪到เ爸爸跟前撒娇็，顺便控诉妈妈的暴行。“等等，”听了会，丁爸打断她的控诉，“你爬墙了？爬哪儿？”“呃”糟了，说漏嘴了！赶紧溜。“我找嘉宇做作业。”刚摸着门就被捉回来，丁爸把她往膝盖上放，扬起大手往她屁股上啪啪啪三下。
被妈妈拿竹篾抽都没掉泪，可这下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直往地上砸：“爸爸回来就打我，坏爸爸！”“还顶嘴，平时太惯着你了！”啪啪啪，又是三下。为什么เ她挨完打还要挨打？为ฦ什么เ？哇哇哭了个多小时，哭够了趴在床上看嘉宇的小人书，看不进去。提着平时最喜欢的竹木偶玩了会，也没劲。干脆跟木偶说悄悄话：“爸爸不喜欢我了，他以前不打我。”木偶同情地看着她不说话。“妈妈也不喜欢我，打我打得那ว么凶，很疼。”木偶目光悲切。“还有那ว个上官谨言，他打小报告！长那么好看有什么เ用，学习成绩那ว么เ好有什么เ用，跟周婷样爱打小报告，我讨厌他。”手指动，木偶点点头。“我只有你了”眼泪下子哗哗流，“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们走吧，要不去北京怎么样。去不去？你不摇头就是答应了。”木偶呆呆地看着她，不摇头。去北京当然要带吃的东西，路程远着呢。把书包清空，塞了几个苹果梨子，又找出酸梅粉柿饼红薯片花生瓜子对了，还有嘉ล宇的小人书杨家将，可以在路上看。
隔壁门开了，探出嘴里咬着红薯片的半个ฐ小脑แ袋。“要吃吗？”摇头。“嘉宇，我要走了。”她可怜兮兮地开口，“你要不要跟我起走？”两ä人都挨打了，按道理应该起相伴走天涯的。“妈妈炸的红薯片还没吃完，你要不要？”意思就是不跟她起走喽？这个光知道吃的臭小子！又生气又悲哀，眼睛翻了半天冒出句：“我走了，再见。”“哦。”门砰地关了。什么意思？呜呜，连嘉宇都不要她了！眼泪汪汪地背着书包下楼，路上畅ม通无阻，没人询问她要去哪儿，偶尔有熟人摸摸她的头，笑笑就走了。真的没人关心她眼泪又要下来时，书包被人从后面拉住。“你去哪儿？”总算有人关心她了吸着鼻子扭头往后看，火气腾地窜到头顶ะ。“我要去北京！”
谨言愣了下。“北京？你个ฐ人吗？”“要你管！”“那你身上有钱吗？”“钱？”“去北京要买票的。”赶紧在口袋里抠啊抠，抠出皱巴巴๒张五毛和两张毛，还有个分的硬币。
“就这些？”谨言张大嘴巴，“去北京要好几百，你那点钱还是买酸梅粉吧。”想了想又恫吓道，“还有哦，火车上有强盗，会把你卖到乡下养猪。”“你才养猪！”冲他大嚷，去北京的决心开始动摇了。车票就要好几百块，她哪来那么多钱呀。再说如果真的有强盗，她肯定打不赢大人，养猪多没意思，猪圈里臭烘烘的。
“这些全给你。”堆亮闪闪的东西捧到เ面前。巧ู克力！！！上次叫爸爸买，没舍得买，弄了泡泡糖来代替泡泡糖怎么เ能跟巧克力比。她双眼发亮，想想又很有骨气地把头扭向边。“不吃！”“真的不吃？那我给妞妞吃了。”“给她吃就给她吃！”谨言果真转身往回走。坐火车去北京两步三步去北京五步六步北京八步。无奈地发现自己在数他的脚步，心里更是有小猫抓似的难受死了。第十步。“哎，上官谨言，你上次告我的状，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他转回身，眉头高高扬着。“我拿这个跟你道歉。”“我原谅你！”她抢着回答，两眼死盯着他鼓鼓囊囊的口袋。谨言笑眯了眼，走过去把巧ู克力全倒进她上衣口袋，又拍拍自己้的左ุ边口袋。“这边还有奶糖和水果糖，裤子口袋里也有。”愣了愣，才咧着嘴往外掏糖果。发财了发财了好多好多，每天吃三粒，这得吃多少天呀，嘉宇妞妞他们都没有，哈哈哈“还疼吗？”“不疼，我再去爬次”挨回打有这么多糖果，值了！谨言垮下脸。“你还爬呀，上次打你真的不疼？”“疼！”翻个ฐ白眼过去。“早点回家吧，外面冷。”“那我就回去喽”好吃鬼捂着口袋欢天喜地往家赶，压根就忘了半个小时前要离家出走的计划。
7๕39๗分的自然成绩
时间嗖嗖过，小姑娘彻底成了假小子，每天小祸闯个不停。砸人家玻璃啦，捉虫子放在女同学文具盒里吓得人直哭啦，偶尔逃课出去挖泥鳅啦，拿弹弓打讨厌的同学啦好在成绩还算过得去，揍顿就升到班里前十名。嘉宇照旧垫底，每回期中和期末考试结束，职工楼ä里都能听到鬼哭狼嚎声。
四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过后，坐在教室里发呆。课桌上摊着自然试卷，上面有个红红的大大的39分。39๗分“你算不错了，数学九十九语文九十五，我全考砸了！”嘉宇哭丧着脸。
“唉以前还打过八十多分，后来六十多，再后来不及格，飞流直下三千尺啊”她盯着试卷恨不得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把它烧了。自从小杨老师三年前被她气哭之ใ后，课堂上就格外注意这个调皮鬼，总是提问让她回答，回答不上来就跟班主任打报告。于是在镇压和反镇压的长期斗争中ณ，对自然这门学科渐渐失去了兴趣。所以，考得不好不能怪她！“这么晚不回家干嘛呢，教室里都没人了。”宋志刚在门口探头探脑แ。嘉宇眼泪汪汪看过去。“考砸了”“切，我以为什么เ大事。”宋志刚走进来看了看两人的成绩单，噗哧声笑了，“丁二啊，回家又要竹笋炒肉了。”“不许叫我外号！”瞪他，“你就考得好？”他本来跟上官谨言同级，成绩太差被降了次，不过看情形，还有降再降的可能ม。“不就是不及格嘛，有什么难的，过来我告诉你。”他拿铅笔橡皮头在嘉宇的成绩单上划ฐ两下。“看，5可以改成8๖，丁二那ว个3更好改。”“改成绩？”嘉宇倒吸口气。“不改就等着挨打吧。”“你改了吗？”瞪着宋志刚。“唉改不改都样，我爸从来不相信我能及格。”“改吧”嘉宇哆哆嗦嗦地拿起笔，“我改了啊，你可不能跟我妈说。”刷刷两下改了数学和自然的成绩，抱着书包走出教室，到了门口又回头看眼，神情跟上刑场似的。
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改吧不能ม改不改回家就得挨打还是改吧。先拿铅笔试，万没改好还能ม用橡皮擦掉。练习了好半天，终于觉得比较顺ิ眼了，才用蓝ณ墨水钢笔把3改成8。完成！眼看过去看不出毛病！“咯叽咯叽咯叽咯叽咯叽咯叽，阿衣西特路”哼着歌收拾书包，冷不防肩上被人拍了拍，手松，文具盒啪地掉地上。“这么晚还不回家？”谨言的脸放大在面前。“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猛拍胸脯。“我刚ธ在老师那儿改完作业，看你个人在这儿。干吗呢？”头低看到桌上的成绩单和试卷。“你改成绩？！”“嘘嘘เ，别叫那么大声。”她赶紧把试卷塞进抽屉，讨好地笑，“你别到处乱说啊，更不能跟我妈告状。”“不能改成绩，这样不诚实。”“就这次”“不能改就是不能改。”谨言脸色严肃，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我”急了，“你看我这3๑9分，拿回去我妈肯定又要抽我！你忘了我妈怎么เ抽我了？还是你惹出来的！”“是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打你也没办法。要不打完了，你去我家吃巧克力吧。”
“不要！”现在她长大了，不再是巧克力的奴隶。“就改这次。”“改了就是撒谎。”这人怎么讲不通啊。想了想晃着他的胳膊学妞妞撒娇：“谨言，谨言哥哥”
他吓了跳，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她这么谄媚的模样。“你叫我哥哥也没用，成绩不能改就是不能改，要不我帮你补课。”软硬不吃？的小宇宙又爆发了：“要你管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们班的，管这么多干什么เ！你当然不怕了，次次拿第，天天受表扬，你没挨过打不知道疼！”“怕疼就别撒谎！”谨言也恼了。“反正我告诉你，别管我的事，你还欠我的呢。”“欠你什么เ？”“你忘了？我爬墙你跟我妈告状，你说让我咬口，我还没咬呢！”呲着牙磨得吱吱响，“告诉你，你要是敢跟我妈说，我就咬你，咬死你！哼”手指在鼻子底下扫，背起书包扬长而去。
晚上战战兢兢地拿出成绩单给妈妈看，妈妈扫了眼，满意地揉揉她头发，还搂着她亲了口。
呼过关了。敲门声响起，啃着苹果嚷：“肯定是嘉宇，妈开门！”“就你懒”丁妈嘟囔着过去开门。“呀，谨言哪。”满口苹果没嚼碎，直直地梗在喉咙里。“李阿姨好。”谨言站在门口笑意盈盈，“这是的书吧，忘在教室了，我怕弄丢，所以给她送过来。”赶紧ู冲过去，他手里拿的正是她的语文书，可能收拾书包时慌慌张张忘记了。“嘿嘿，谢谢啊谢谢，再见”接过书，忙不迭地就要关门。丁妈巴掌拍在女儿头顶。“不长记性，什么都能丢！”笑眯眯地拉谨言进来，“来来，坐会再走，好久没看见你了。”桌上堆满了吃的东西，糖果花生瓜子苹果梨子，招待中ณ南海贵宾的规格。丁妈还拿出大捧核桃砸给客人吃，把郁闷得直咬牙。核桃啊，她每天只准吃两个！竖起耳朵听两人的对话，还好，话题都围绕在优秀生的学习成绩上，没扯上她。“李阿姨，听说这次考得还不错？”谨言话锋转。“嗐，跟你比差远了，勉勉强强吧。不过这次自然考得还行，八十多分，上学期还不及格呢，看来自己晓得学习要上紧了。”谨言笑笑不语，大眼睛瞟到เ旁边看电视的那位，她已经快把头埋进沙发里了。
厨房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哎呀忘了还在烧水。”丁妈拍大腿起身走进厨房。
立即目露凶光，盯着妈妈的背影低声警告：“你来我家干吗？别跟我妈说。”
“那你自己跟她说吧。”“我不说。”“别撒谎。”“我就不说，怎么样？”谨言低头没吭声了。这么好打发？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丁妈灌完热水瓶出来，谨言起身礼貌地告辞，如临大赦般躲在妈妈身后偷偷喘气，恨不得再补上脚把来客踹到楼ä底下。“有空再来玩啊。”“谢谢李阿姨ถ。”他攀着门框回头微笑，“，你想好了吗？”“嗯，啊，谢谢你给我送书过来，谨言你真好。”使劲拽着他往楼ä梯那ว边走，“呀，天好黑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站住脚往回走，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好的纸递过去。“李阿姨，我刚刚ธ忘了的试卷还在我这儿。”完了。她眼前黑。
8阴魂不散的两面派
“丁你行啊！”丁妈的脸立即变狰狞，抖着卷子飙高音，“学会撒谎了，学会改成绩单了！”卷子扔，顺手操起走廊上的竹扫把扇过去。赶紧跳开，丁妈更生气，左手抓着女儿右手抽出细竹条没头没脑地抽过去。这时候才十月初，穿的衣服也不多，竹条抽在胳膊大腿上像火燎似的。疼死了！！她忍着痛暗暗咒骂：赵大妈呀赵大妈，你家的扫把不放家里干嘛放走廊上？放就是几年，上次挨打也是拿你家的扫把！明天定要把这破扫把扔了隔壁门开了，郑妈慌慌张张冲出来拉架，后面跟着眼珠滴溜溜转的嘉宇。
“救命啊嘉宇！”嘉宇不肯救她的命，只瞄了眼就忙不迭地关门，扒在门框上露出半个脑袋喊：“妈你进来，你还在炒东西呢，要糊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尖声大叫：“张阿姨嘉宇的成绩单，您看仔细点”第二天背着书包拐瘸地去上学，在楼下碰见同样拐瘸的嘉ล宇，两人瞪着眼睛互不理睬，“哼”声分道扬镳。整天都没搭话，白眼横飞，眼神歹毒得像两只饿了三个月的狼，把贺檬吓得心惊肉跳，用课本挡在脸的两边不敢看他们。放学后等同学们都走了，两人扔掉书包打了架，最后以各挨三拳结束战争。“你不能怪我，谁叫你不帮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那ว你也不能把我供出来呀。”“都怪上官谨言，美帝ຓ国主义小日本两面派！如果不是他没事找事跑我们教室来，就不会看见我改成绩，我不改成绩就不会挨打，我不挨打就不会把你也说出来。”“你不改成绩也挨打。”嘉宇摸着屁股翻白眼。“你也照样挨打！”不甘示弱，回个白眼给他。言不合，再次大打出手，最后嘉宇噙着满眼泪花跑回家。跟在他身后翻着白眼往校门口走，余光瞟到เ上官谨言和周婷站在花坛边说话，两只卫生球立即飞过去，弄得周婷莫名其妙，气呼呼地转身走了。“挨打了吧，还敢改成绩吗？”谨言背着双手像老师。恨得捏拳头磨牙。“你就是个告状精！”“做人要诚实，这跟告不告状没关系。”无话可说，还是武力解决吧。蹦过去踩他的脚๐，他站着不动任她踩，眉毛皱得紧紧的，咬着嘴唇轻轻吸气。不疼吗？！最讨厌他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每次都这样，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眨啊眨，害得她想再跺上几脚都不忍心。“踩够了吗？”“够了够了！”“以后不许再改成绩，我会到老师那儿查。”谨言抿着唇走开。“你不是人你是两ä面派”扔了书包，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上官谨言，我跟你誓不两立”两ä人之间单方面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为什么说单方面呢，因为只要谨言出现，立即白眼加撤退；而谨言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那歹毒的两只卫生球，照例笑眯眯地打招呼。周围人看了，致谴责丁不懂ฦ礼貌不文明，这更加衬托出优秀三好生的高尚品德。转眼谨言上初中了，终于松了口气。好景不长，人不在学校了可名声还在，每当她和嘉宇捧着成绩单回家，不管考得好与坏，总要听两位妈妈叹息：“那时候谨言门门拿百分啊”
她深切体会到“阴魂不散”这个成语的涵义。小学毕业考试前，校长专门召开六年级学生大会，号召大家写篇有关于将来的文章。
“就是写写自己将来的打算，比如准备考哪个学校，将来要考什么样的大学做什么样的人。如果大家有疑ທ问，可以去看校门口贴的作文，是上几届同学留下来的，其中写得最好的是上官谨言同学”放学回家时，拉着嘉宇特意去校门口的布告栏前吸取经验。传说中写得最好的文章也无非是“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做个对社会有用的四有新人”之类。“这也算好？点都不贴近生活。”她大失所望。“你写得出来吗。”嘉宇倒是崇拜得不得了，拿出作文本抄了小段。她会写不出来？太小看人了！语文老师说，作文就是把自己看到เ的听到的想到的内容或者亲身经历的事情，用恰当的言语文字表达出来。回到家才思喷涌，晚饭也没吃，坐到书桌前刷刷两ä笔写道：我准备考市中，当然，我的成绩在班里不算很好，也许考上中有困难。考不上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已，可以让妈妈少受点累。听李潇同学说，离我们学校不远有家手工艺厂，他曾经跟他妈妈在那里干过活，就是串珠子，很简单。我想，如果我真的没有考上，我就去那里上班，李潇同学说那ว里的工ื人很友善写完文章交上去，没几天同学们都知道要去串ธ珠子，连兄弟班的同学都知道了，好几次走在路上都有人问：“丁二，什么时候去串珠子？”通通奉送两ä只卫生球。后来丁妈也知道了，气咻咻地拧着女儿的耳朵骂：“你厉害啊，自己能养活自已๐，我看你是不想读书了！去，跟着你表哥卖冰棍去！”表哥家情况不太好，每年暑假都跟同学起上街卖冰棍，于是被迫背着硕大的泡沫箱子沿街叫卖，辛苦劳动整个ฐ暑假，赚了二十三块五毛，最后通通上缴给表哥。“怎么样？赚钱可没那么容易。”丁妈做总结。“还不错，有冰棍吃”被太阳晒成非洲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黝黑，咧嘴笑，就觉得牙齿白得刺眼。“你就辈子卖冰棍吧！”尽管极度不愿意升上集团内部ຖ中学，也表明了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的决心，仍然被连打带骂地踹进了名扬。开学头天就发现个极为愤慨的事实，学生会主ว席是上官谨言。
当然也有值得高兴的事，升上初中了，小学同班同学中有大半仍然分在同个ฐ班，嘉宇贺檬明月都在，另外还有个ฐ惊喜，宋志刚同学光荣地再次留แ级，成为初三班的员小将。
9泡汤的酸枣糕
“运动会的比赛项目，大家到เ我这儿来登记。”体育委员拎着小本子宣布。
“全给我报上！”急吼吼地跑过去，“我十项ำ全能。”“切，你以为你李小双啊。”宋志刚ธ仰面大笑。撕张纸捏成团砸过去，他刚好闭上嘴，纸团从嘴边滚落到地上。啊差点就打进嘴里了。她直记着小学四年级他陷害她改成绩单的事，逮着机会就想还回去。“跳远跳高标枪四百米八百米扔铅球全给我报上！”掰着指头数比赛项ำ目。体育委员表示ิ怀疑：“你行吗？”“怎么เ不行，你不知道她小时候外号叫泼猴，”嘉宇毫不客气地爆料，“上树打架厉害着呢，天天身泥巴。”“那是。”咬着牙笑，坚决不给他嘲笑别人的机会，“就你爱干净，到เ冬天就拖两条鼻涕๓，还是绿色的”“呕”坐前排的贺檬眼泪花花恶心得要吐了。放学后两人又在路上切磋了半小时。嘉宇直瘦瘦的没长个子，力气也没长，拧着他双臂按在地上痛打了好几拳。回家洗澡时碰到胸部，忍不住倒吸口气，轻轻按两下，发现里面硬硬的好像塞了什么东西，又疼又涨，难受死了。郑嘉ล宇这臭小子！下手那么狠，还不要脸，居然把她那ว里打得淤血了接连几天都觉得胸部疼，她怒火中烧，又找机会把臭小子狠揍了几顿。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那么เ简单，晚上睡觉前小声跟妈妈说了。“到เ青春期了，长胸部了！还怪嘉宇打的。”丁妈啼笑皆非。“啊？那还能参加运动会吗？”“怎么不能，只要小心点别碰那儿就行了。”做女孩子怎么要受这么多罪！咬着枕头下定决心，下辈子坚决不做女孩。
锵锵锵！名扬中学迎来第十届秋季运动大会。班上的女生比较娇气，有运动细胞的没几个，所以希望都压在身上。正如嘉ล宇所说的，这只泼猴从小在大院里打架爬树出了名，窜上窜下轻松得很，砸完别人家玻璃跑得比兔子还快，从没被现场抓到เ过。初三班全体同仁致相信，只要丁出马，奖项手到擒来。马上就要进行女子四百米预赛，在跑道边抬胳膊伸腿进行热身运动。班上的体育特长生临时向她传授经验：“听到枪响就赶紧跑，别发楞，迟半秒都不行，迟了你就再也追不上人家。”
“知道知道，不能发楞！”“跑的时候别看旁边的人，不要分心，明白吗？”“明白明白，不能分心！”“跑前三名我带你去外婆家，叫她做酸枣糕给你吃。”嘉宇抛下诱饵。“言为定，不许赖皮！”大半年没吃过他外婆做的酸枣糕了，那ว味道真绝啊感觉口水就要滴出来了，伸出小指头要跟他拉勾。嘉宇撇着嘴把脑袋扭向边。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游戏！裁判吹了声哨子，大喝声：“预ไ备”运动员下蹲做出起跑姿势。为ฦ了酸枣糕，不能发楞，不能分心！使劲给自己้打气，心里突然敲起鼓来讨厌！这个时候紧张什么，不就是跑个步嘛。余光瞟到เ裁判的手举起跑！右腿猛地往后蹬，脱了缰的野马样往前狂奔，眼里只有黑灰色的跑道，耳边风声和喊叫声呼呼响咦，不对啊，刚刚ธ枪响了吗？犹豫着回头看，裁é判和运动员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嘴都张得大大的。啊，原来抢跑了。思想打岔，脚๐下的步子就没那么注意，左脚踝处突然传来钝痛感，还没反应过来，扑通声就扑倒在赛道上。“丁！丁！”很多只鞋子出现在视野中，她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保持扑倒的姿势没动。吧唧吧唧嘴，呸，什么东西这么硬，是沙子！等神智逐渐恢复，抬起头才发现旁边圈焦急的面孔。
“脚脖ๆ子疼。”翻身坐起来，皱眉指了指左ุ脚脚踝。两只手肘上都有擦伤，膝盖疼得麻木，隔着蓝色运动裤ไ渗出了丝丝红印。体育老师把她扶到เ旁边，脱掉鞋袜掰了掰她的脚，痛得她连声哼哼。“赶快去医务室看看，”他眉毛蹙成条线，“伤到เ骨头就麻烦了。”“啊，不严重吧？”嘉ล宇急吼吼地挤过来蹲下，“你快上来，我背你去。”
“你等会有八百米”贺檬小声提醒。嘉ล宇气恼地抠抠额头。“我送她去，今天我没比赛。”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谁毛遂自荐呢？仰面往上看，首先看到เ两ä颗黑玻璃球似的眼珠。不是吧“好，快去。”比赛还要进行，体育老师也分不开身。谨言绕到เ面前蹲下，回头看看她：“上来。”她犯难地瞪着他的背不想动。“你上来！”翻翻眼睛还是不动。贺檬急了，架着伤员趴到谨言背上。“快点，要是腿瘸了打架都打不了。”
“乌鸦嘴！”怒。到เ医务室检查，脚踝只是轻微扭伤，休息几天就行了，倒是胳膊和膝盖上的擦伤不轻。
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几个女生不敢看，谨言忙说：“你们都回去吧，啦啦队不在，谁给比赛的同学加油啊，我在这儿就行了。”想想清理伤口还得要好些时间，大家陆续走出医务室。校医用酒精棉球给清洗伤口，她咬着牙大声唱“我是条小青龙”。“疼就哭吧。”谨言皱起眉。唱得太难听了！“你见我哭过吗啊哟！我有许多的秘密，就是不告诉唉！你”
“别唱了，这孩子。”校医也皱眉。等到全部ຖ清洗干净包扎好，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举着双手双腿大声嚷嚷：“怎么เ变成这样？木乃伊啊！”“我恨不得把你嘴巴๒都缝上。”校医早被她的魔音弄得头昏脑胀。隐隐约约听到เ欢呼声从操场传来，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跑，被校医拦住。“赶快背我去！”她竖起眉毛冲谨言吼，“谁背来的谁背去！”“快去吧，”校医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再不去房顶都要被拆了。”路上谨言死命往前赶，被颠得脑袋发晕。“你慢点，慢点行不行我都要吐了！”还有个难以启齿的原因，现在没有贺檬在旁边扶着，他那样疯跑，她的胸ถ部被迫时不时压在他背上，钻心地疼。“哦。”脚步慢下来。还是疼。她把手掌撑在他背上，尽量避免上半身与他接触。“你别老是动来动去的，我不好背你。”又没叫你背，是你自己莫名其妙跑我们班来的。心里嘀咕。这么撑着的姿势太难受，忍不住又扭了扭。“别动，你就不能ม老实点。”难受嘛，扭两下怎么了！故意又蹬了几下腿。“老实点！”谨言猛地挺直腰。“啊！”她差点往后翻过去，赶紧双手搂住他的脖ๆ子。真要命，胸部又撞上了！早知道这样应该让贺檬等着她。“背弯点行不行？就像小时候骑马打仗那样。你没玩过吧？”
“你以为我没童年啊。”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不满，不过背真的弯下去了。
双手重新า撑在他背上，心里乐滋滋的，忍了很久ื才没喝出那声“驾！”他的耳朵形状很漂亮，又白又薄好像是透明的，她腾出只手去捏他的耳朵。“你干嘛？”脚步滞。“嘻嘻，像猪耳朵不对，猪耳朵没你的漂亮。”底下的坐骑半晌没吭声。她继续捏耳朵，捏红了还不罢手。“咦，我捏的是你左耳朵，你右耳朵也红了！两只耳朵有神经连着吗？”“你别ี动行不行？”“怎么可能不动，心脏总是要跳的吧，不跳就死了！”“我是说你的身子，别ี晃来晃去的。”“根本就不是我在动，是你在跑动带动我也在动，你是运动的，我怎么可能ม静止？”
“老实点！”谨言辩不过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唯庆幸的是她看不见他的脸。
校运动会才刚开始，丁就以惊天地泣鬼神的跌跤光荣下场了，后面的八百米铅球跳高跳远通通没戏。当然酸枣糕更没戏。晚上谨言做了个ฐ奇怪的梦，梦见张脏兮兮的小脸，嘴唇上还粘着黑黑的沙子，两ä只眼睛眨呀眨地冲她笑。惊醒时感觉身下又湿又黏，他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喃喃低咒着起床跑到卫生间洗澡，顺便把裤子洗了。
10男ç朋友？咔！
“温暖的阳光撒在赛场上，男子甲组跳高比赛正在进行运动健儿们，你们用那矫健的身躯冲刺着个ฐ又个高度，跨出的脚踩在云层，飞跃的心儿在。加油吧运动健儿们，超越自己้创造奇迹，成功永远属于你们”激昂高亢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成功属于谁？坐在赛场边的台阶上叹气，反正不属于她！昨天的比赛结束后，回到班里被同学笑死了，宋志刚还学她的样子走路，僵尸样蹦来蹦去。没劲“还不走啊，等会你要跳远。”不累吗，都陪她坐了半小时了。“不急，还有个小时。”谨言温和地笑笑。“哎哎你看。”贺檬冲挤眼睛，压低声音示意她朝赛场那ว头看，“二班的于航跟我们班何娜丽，你知道他们吗？”“什么เ呀。”“哎呀你真笨。”贺檬瞄眼谨言，见他眼睛盯着跳高的选手没注意她俩，遮遮掩掩地将两ä只大拇指碰了碰，“他们在这个ฐ呀。”“哦谈恋爱嘛。”满不在乎地扯大嗓门。声音很大，谨言把视线移过来，贺檬立即脸红了：“小声点。”“那你又说。”情情爱爱的真烦人，还是看比赛吧。“哎檬檬，那ว个跳高的是谁？姿势太帅了！嘉宇跟他比，简直就不能算个人。那谁啊，谁啊？”贺檬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好像是二年级的嗯，徐俊峰，体育特长生。”
“就是他？”早就听说徐俊峰的大名，直没机会睹真颜呢。接下来跳是米四五，嘉宇碰掉杆子没跳过去，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呼直喘气。徐俊峰轻轻松松跃过，博得周围阵掌声。“太厉害太帅了！檬檬你看他，蹭！就上去了！”跟着猛鼓掌，瘸着条腿蹦来蹦去。突然突发其想，“檬檬，你说我跟他交朋友怎么样？嗯，就做男ç朋友。”“你说什么？”“做男朋友”话说到半才发现不是贺檬在问，而是旁边直没吭声的这位，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她。“我们女孩子说话，你偷听什么？”她不满地撇嘴。谨言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是女的吗？”“我怎么เ不是女的！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扯着贺檬吐苦水，“檬檬我告诉你，别看他表面上斯斯ั文文，肚子里坏水多着呢，小时候经常翻我白眼，骂我，还不让别人知道，你可别ี让他骗了，我就被他害过几回，他向我妈打小报告”“不会的，你怎么这么说。”“看吧看吧，他就是两面派，你不要不相信！”她痛心疾首。唉！谨言头痛地摇摇头，起身去另个赛场准备跳远比赛，还听见背后传来嘀咕声：“你看他，心虚了，走了”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年龄不大，但大多都明白情啊爱的是怎么回事，放学后常常可以看到成双成对的学生起回家，胆大的还手牵着手，虽然学校严令禁止早恋，但学生们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她要不要赶赶时髦呢？语文自习课，贺檬低着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脑袋都快栽进抽屉里了。跟她的同桌换了位子，冷不丁“嗨”声，吓得她差点惊呼出来。“看什么那ว么入迷？给我看看。”“吓死我了。”贺檬拍拍胸ถ脯，从抽屉里拿出本书，“琼瑶的。”“海鸥飞处彩云飞。”小声念，“没意思，哭哭啼啼的。”“你想看什么？”“要看就看这个。”拆掉书上写着“化学”两个大字的年历书皮，露出画着两个ฐ打架的人的暗红色封面。“射雕英雄传。没看过吧，金庸的，我最喜欢欧阳锋跟洪七公。”“我看过电视你不喜欢郭靖？还有杨康，长得很帅。”“帅有屁用，武功又不好。哎，”贼兮兮地笑，“檬檬，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嗯不告诉你。”贺檬把头低得快挨到桌面上了，只看见她烧红的两只耳朵。
“上官谨言？”两面派可以称得上万人迷，全校女生都迷他。“别瞎说。”贺檬瞪眼，见她刨根问底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上次你不是说要找徐俊峰做男朋友吗，你知道男朋友什么意思？”“怎么不知道！”太小看她了吧。“你等着，我就找他去。”第四节课下课铃响起，谨言端着饭盒跟同学起去食堂吃饭。初三学业紧ู，有时候他懒得骑自行车回家，就在学校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