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旧去了沈卓朋友开的那个私房菜馆。包房的松木花架上放着绿萝,常春藤,吊竹梅,蟹爪兰,绿莹莹的一片清新宁静。
江绿汀半信半疑地上了车,心里又好奇又好笑又觉得不大可能ม。
孟涵一看江绿汀不大相信的样子,又说:“自从离婚之后他就跟变个人似的,以前他并不是这样。”
江绿汀半信半疑ທ,心里尝试着把“活泼开朗人见人爱”这个模式套到了霍先生身上,瞬间惊出了鸡皮疙瘩。
霍易霆淡淡道:“不是有个词叫心有灵犀么。或许,我和江老师,心有灵犀吧。”
江绿汀还是难以置信,不死心地问:“可是你为什么想到5๓02这个名字。”
“有什么เ不方便的,你也不是外人。放学我过去接你们。”
“霍先生,这不大方便吧?”
江绿汀噗的笑了。
吃完饭,沈卓顺便拉着江绿汀一起逛商场,要给祖母买个礼物哄她开心。“不然她老人家天天唠叨我。”沈卓指了指自己的脑แ袋,“看我最近是不是头大了一圈。”
江绿汀脑仁开始疼,果然是要和他一起单独吃饭了。他打算和她谈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江绿汀心不在焉,一路七想八想,除了霍同同,实在想不出她和他之间有什么เ事可谈。
“边吃边说。”
顿了顿,霍易霆又加了一句更不讨喜的话,“而且这衣服也不好看。”
江绿汀又气又窘,什么翻来覆去的穿,这衣服买回来也就穿第二次好吗。不过偏巧两次都被他看见了而已。
“兰洲走了之后,我妈悲痛欲绝,几次病危。家里积蓄耗尽,还欠了不少钱。我父亲已๐经去世,我妈退了休,还债的任务都落在我身上,依照我目前的挣钱速度,大约还要五年才能ม还清债务。以往相亲,我都如实告知对方แ我欠了很多钱,结果都是一面之缘,把人吓跑了。”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提起兰洲,她心里还是很难过,而更难过的是她老妈。
系安全带的时候,抬眼刚ธ好对上霍易霆的注视,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相亲穿成这样也蛮拼的。”
江绿汀猜测他是怕自己感冒会传染同同。于是,下了车乖乖坐到เ前排。
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题实在有点窘,说着,她便脸红了。
想了想,她还是实话实说:“我去相亲。”
秦苏紧张的咬着嘴唇,想要撒谎怕江绿汀当场揭穿,说实话,估计马上就可以去财务部领工资走人。进退两难之ใ际,不知道说什么,紧张的脸色白。
他说话声音和语气都极淡,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否的沉重感觉。
江绿汀跪在团上,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这段时间,她终于体会到病急乱ກ投机的滋味,一向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也跑来求菩萨保佑。
殿中静谧无声,菩萨低眉善目,满面慈悲。
酒店的早ຉ餐九点半结束,厅里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霍易霆端起盘子,也不问江绿汀喜欢吃什么,给她挑了五六样早点,放在了桌上。
江绿汀无心吃早点,眼巴巴看着他:“霍先生你怎么知道?”
霍易霆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这就更简单了。绿豆这个笔名已๐经两年没写什么东西,显然是换了新笔名。”
江绿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知道我的新笔名。”
霍易霆唇角微挑,笑了笑:“恭喜你答对了。”
江绿汀捂着脸,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钉大侠这个笔名下的故事,全是啊。
霍易霆心满意足的看着她腮边开始透粉,连耳朵边都开始泛红。
他好心地说了句:“我只知道笔名,没看内容。我对没兴趣。”
江绿汀红着脸道:“我不信,你没看你怎么知道是。”
霍易霆又是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呵呵了一声。“一看名字还不就知道了,”
他似笑非笑地问:“一睡这种枕头,就得相思病?”
江绿汀脸蛋红的快要滴血,郁闷又懊恼的表情真是又好笑又可爱。
霍易霆继续逗她:“回头我看看相思枕到底写的是什么。”
江绿汀急得要跳脚:“你不许看啊。”
霍易霆忍不住笑。
他已经好久,或者说是好几年,没有这样愉快过。像是冰冻了许久的荒芜之地,突然间漫过来一泓春水。
对比他的愉快,江绿汀心情“沉重”地根本吃不下去。
霍易霆起身带着她下楼,重新上了车,朝着高速入口开去。
江绿汀坐在车上纠结了半天,很认真地恳求:“霍先生你得答应我,不去看我的小说。”
霍易霆抿着唇角,“嗯,看情况吧。”
“看什么情况?”
“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不定看看小说,也会放松一下。”霍易霆话中有话。
江绿汀没听懂,撑着额头,安慰自己้,他肯定是吓唬她的,他天天那ว么忙,怎么可能看她的小说呢。
车里一如往常,没有放音乐่,安安静静。
相比音乐,霍易霆更喜欢听江绿汀说话。五年前,他认识她,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当时听见她的声音,惊若天籁。
没想到有人的声音竟然可以如此好听,清甜干净,娓娓动人。
没想到,她竟然唱歌跑调。
江绿汀低头看着手机,身边霍易霆突然开口:“你怎么เ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