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成了我最讨厌的两ä天，因为这两天定看不到。
显然，正以种枝独秀的姿态日益频繁地进入我的视野：每天课间操的时候，我总是亲眼目睹着她和几个女生手挽着手走出教室，然后跟着她下楼，再偷偷瞄着她做完操，再跟着她上楼；我摸清楚了她每天下午到学校的大致时间，总在那时候趴在阳台上满怀期待地守望着远远出现的她的身影，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再走进教学大楼ä不见了，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处，五分钟以后就可以看到เ她走上楼来，毫不知情地走进教室。
飞机身边直带着这把腰刀，就像他的裤兜里总会揣着包香烟两个打火机和几只避孕套样。我曾经笑他带把刀是不是为了耍帅，他很正经地说不是：
“你拿着它。会有用的。我去另外弄把。”
遗憾的是，飞机此人太爱面子，始终不肯出手相助帮我解决些。有几次他也想带我去某些发廊见见场面，我又瞻前顾ุ后的没胆子去。
终于有天，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亮亮跟我达成致协议，他带我去了家我没去过的赌场。
毫无疑问，亮亮也是个ฐ赌鬼，从头到เ脚由内到外都是，修为道行比我高深多了。我还是高中ณ以后才介入赌博这个神圣圈子的，他却早ຉ在初中时候就已经把各种赌钱相关的天文地理知识背得滚瓜烂熟了。
那家赌场算是我见过的规模最大的。大厅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二十几张桌子，用于打麻将斗地主等等；另有两个并在起的雅间，都是“焖鸡”用的。很明显，这家赌场外面看上去虽然不怎么เ打眼，但其内部装潢却绝对要比我们学校的教师办公室高档出好几个ฐ级别。让我咋舌不已的是，这赌场居然就在距离我们学校1000米不到的粮食局里面。我想了好久ื都想不通：这种好地方แ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人们都叫那赌场的老板作“熊哥”，但他却没有半点熊的架势，瘦削，矮小，还戴着副近视镜，比我们学校的好多老师都儒雅得多，只有那镜片后双闪烁的眼睛不时闪现出他的精明干练。亮亮跟熊哥以前就认识，我现在也和他很熟ງ了。不管赌场大小，无论那ว老板或年轻或老辣，我们去过两次就绝对可以跟他们称兄道弟三四次之后则ท定能从他们手里借到เ钱了，这是我们的种天才。
是的，我便是打算把“性感”带到这里来。
5๓高尚到底
我和亮亮到粮食局赌钱，不为求财，只想打发时间，再加寻求赌钱的乐趣。所以我们来过几次都没有赌得很疯，小心翼翼地，不会赢很多，也不会输很惨。
“性感”可跟我们不样——他只许赢不许输。我很清楚他的压力，他今晚的成败完全看他小子的运气；论牌技，他还菜了点。
“性感”的赌本是进门之ใ前我从兜里摸给他的，当然不是免费奉送，那句话我说得字正腔圆的：算是我借给你的。谅他小子也没有脾气吞我老人家的钱。所以，我今晚只能ม干坐在岸上，任由á“性感”在水深火热中拼搏，我的子弹全在他那里。
没坐多久我就开始在心里大骂自己了：我居然会带“性感”来这里！我居然还把钱全借给了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定很难体会到เ个经常赌钱的人只能干看着十几个人在他面前吆五喝六地赌钱而不能ม下去赌的难受劲儿，那就跟个饿了三天的大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群人在他面前纵情地享受美酒佳肴个断了三个月烟的烟鬼只能ม眼睁睁地看着大群人在他面前神仙般地吞云吐雾或是个ฐ坐了三年牢的正常男人只能ม眼睁睁地看着大群光身子的美女在他面前扭腰摆臀的感觉是样的。
“性感”的输赢我没有很在意，我需要很努力地克制ๆ自己。
迷迷糊糊中ณ我竟差点儿睡着了，直到เ头撞在桌子上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毕竟我老人家熬夜早已熬出了定水平；瞌睡虫嘛，招之ใ即来挥之则去。
我问“性感”还要干多久。他小子专注得很，头都没抬下，只喜孜孜地说“不要慌嘛”。我暗想你他妈有钱可赌当然不慌了，却不知老子干坐着可有多难受。想到飞机他们可能正在“大家乐่”搂着姑娘们唱歌喝酒，再想到我温柔可人的雪儿，我突然觉得自己傻到家了，心甘情愿吃了个ฐ大亏。
不过看样子“性感”今晚应该是颇有斩ล获的，那也好，早点赢起来早点凯旋๙班师，老子也好回去睡觉。老子高尚索性就高尚到เ底，老子舍去老命陪你这傻舅子了。我于是勉强打起精神看“性感”打牌。
看他连吃了几把我就精神大振起来。看来他小子真的霉过头了，“性感”今晚的运气好到让人很有些难以置信。桌上有1้1个ฐ人在玩，可我看的五圈牌里就有四圈都是他吃的底，并且他没吃那圈牌小得可怜，除了两块底钱以外连再输毛钱的风险都没有。
我接着看下去，越来越觉得这小子的运气实在好得很过分了：他就是副散牌杀过去，其他人立马鸡飞狗跳，什么对子啊顺子啊统统往水里钻，让开大道给他小子吃个够。如果这时候有人跟我说今晚的铺子有半以上都是“性感”在吃的话，我定不会有所怀疑；我只怀疑件事：“性感”这小子白天的时间是不是都做同件事——给赌神菩萨烧香——去了。
我悄悄问“性感”赢了多少。他小子不肯说，过了半天才说还不清楚。我暗骂老子不过关心你下，你他妈大概ฐ还以为老子想分红了。干看着他们玩实在很痛苦，我忍不住对“性感”说道：
“你现在有钱就把我那部分给我吧。我也玩会儿。老子无聊得很。”
这回“性感”到是很爽快地摸出大把钞票来抽出几张给我，生怕等到เ打完再还就得多给些似的。
我坐下去，“性感”的运气便急转直下，连续被吃几把大的，十几分钟便打了两百多出去。“性感”眼见苗头不对，心急火燎地对我说：
“你还是上去吧。你克我。你下来我就锤子了！”
我有心逗逗他：
“老子玩老子的，你玩你的，各不相干。”
不过再经他软磨几句之后我还是站了起来，毕竟我还不缺那几个ฐ钱用，索性成全他小子，反正早ຉ有准备的：高尚到底。
这战直杀到凌晨七点多才鸣金收兵，我也就傻乎乎地坐在“性感”旁้边陪了个通宵，着实当了回冤大头。不过看“性感”出门时那喜上眉梢的表情，我心里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想这个通宵也并非很不值得，起码算是对有个交代了。
我问“性感”共赢了多少。他非常干脆地答道：
“还可以，赢了三百多。”
他却不知道我出来之ใ前已经问过熊哥了。熊哥守了他们夜，又是行家，那桌上随便哪个人的输赢他不都了如指掌的？熊哥告诉我：
“你那朋友至少赢了七百几好远！老子好久没有看到火气那么重的了！”
进校门时，“性感”在哥——我们学校门口的烟店老板——那里买了两支“玉溪”，递给我支：
“多谢了。”
我把那支烟夹在耳朵上，和“性感”分开后去厕所，顺便把它扔进了便槽，在心里大声问候“性感”全家：
“你他妈赢了七八百，支烟就把老子打发了！老子以后如果再买你‘性感’的账，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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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路6๔
第六章
1关于时间
时间，当真是个奇怪的玩意儿。
你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跑得飞快，无论如何争分夺秒，始终还是不够用；而当你百无聊赖得只希望它走快些再走快些时，它又偏偏要慢条斯理地寸寸拉长你的寂寞了。
所以有人说时间就是金钱，只因为时间和金钱样，常常都是该来的时候死活不来，不需要它的时候却又赶都赶不走了。
开心的时光更是流星般转瞬即逝。所以又有人说人生在世，聚少离多，厮守短思念长，等等。其实并不是因为ฦ这些快乐的光阴就真的要比那些痛苦的时刻短暂些，只是这些时候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所以人们才会认为它不够长；其实这些时间也不定就真的过得很快，因为其实任何秒钟都会有人抱怨它太快也都会有人嫌弃它太慢的。不错，天地间最难伺候的就是这种叫做“人”的东西。
其实又何妨换个角度来看，即便那些值得留恋的时光真的只如流星般短暂，那瞬间的光华岂非已足以照亮永恒的记忆？
2再见“二”
不管怎么说，时间总是不等人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是人，就得接受它的束缚。
很不幸，飞机亮亮，冬瓜棒棒儿，还有我，我们都是人。于是，我们都只能ม无奈地看着那ว些美好的时光流水般绝不停留且永不回头地往前飞逝。那速度快得让我们每个人都来不及抓住其中的分秒。有人说光阴似箭，可事实上又哪有这种快得让人肉眼无法捕捉的箭存在？火箭上天都还有尾巴呢。
过去的只是过去的，现在的就是现在的，将来的还是将来的。
所以，尽管我们对那段春风秋风同样得意的纵酒高歌的幸福日子满怀着沉醉与眷恋，我们还是步三回头地走了过来。很遗憾，我们无法永远流连在那里。
寒假已过，今天正是高二下学期的开学第天。
我们今天要做的唯件正事就是：重整旗鼓，让“二”赌场再度开业，并张开血盆大口继续招财进宝。
“二”不是我们取的名字，而是朋友们叫出来的，他们上学期就这么เ叫了。因为我和飞机是中的，亮亮是二中的，加之“二”这三个字喊起来又方便又响亮，跟那部队里的什么口号似的，多正义凛然多威武雄壮多拉风啊。在我们学校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放学去哪里玩啊？”
“当然是‘二’啦！”
相对于这正事来说，什么报到注册等等则ท似乎ๆ都可有可无了，反正我整天都只记挂着赌场这件事就是了。
值得庆幸的是，个寒假的小别并没有给赌场生意带来多大影响，以前经常光顾ุ的朋友大都来了，极少部分没有来的大概ฐ也因为不知道我们今天开张而已。大家抽了几支烟吹了几句牛便进入正题。令人备感振奋的是：春节刚过，大伙儿手上钱都比较多，因此便有人提议玩两块的底，百封顶ะ。我和飞机亮亮自然举双手双脚赞同。其实我们之ใ前也有过这打算，只是在这些老朋友面前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以前玩块，现在变两块了，也就意味着我们今天的收入要翻倍了，我们如何不高兴？眼看着手上飞速增多的还载着春节喜气的钞ๆ票，我们几个ฐ老板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起来，慷慨宣布晚上请众位兄弟出去喝酒，以表示我们的疏财好客，并借机笼络人心。
3寒假
这个寒假同样过得飞快。
这应该算是我高中以来最愉快的个ฐ假期了。在飞机的帮助下，我拿回家的成绩单格外“理想”。——上面的分数都是我自己填上去的。那表格是飞机去打印的，上面鲜红的印章当然也是他去刻的。飞机当时在张空白表格上“梆”地敲章之后扔给我：
“想怎么填就怎么เ填吧。”
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做，可自己那期末成绩又实在没脸见人，其他人还罢了，我实在没有勇气回去面对爸妈知道了我那垃圾成绩之后那ว种又伤心又愤怒又怜惜又失望的复杂表情。我也不敢把成绩填得太好，只每门功课都比半期略高些，这样至少可以证明：我在进步。
亲眼目睹着爸妈整个春节里的喜悦心情，我心头那ว份始终化不去的不安和愧疚算是得到了些许的放松。反正自己成绩不好已๐成事实了，我又何必还让两ä位老人家陪我起难过呢？我发誓，看着自己真正成绩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时，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我是真的还没有习惯并麻木到可以无动于衷。
寒假里每天晚上我都陪妈妈看电视到เ深夜，每天清晨早ຉ早地起床，把被子叠得四方四正的，给爸爸放好盆洗脸的热水，然后便去扫地，之后又把脏或不脏的衣物翻出来搓洗得干干净净，耐心地辅导弟弟页页ษ地完成寒假作业总之我每天都很忙。我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感觉得到เ快乐，或者说才感觉不到不快乐่。因为我停下来就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哪里，心里又闷又气又恨又急。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要证明些什么เ或掩饰些什么，这都是我心甘情愿要去做的。我很清楚自己这个寒假在这个家里最适合做的就是这些。——也只有这些。所以我在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微笑着的。
我偶尔也跟着爸妈去走亲戚，我仍然展露出最亲切的笑容来告诉那些小弟弟小妹妹们学有多么重要，怎样才能ม把成绩搞好，在学校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我仍然受之有愧地让他们把我当偶像，就像我初中的时候当之无愧地让他们把我当偶像样。
那张真的成绩单我没有撕掉也没有扔掉，我把它夹在本小说里，压在枕头底下，半分钟之后又把那小说塞到了床垫下面。
4๒泰山
班主ว任老师泰山这次很不正常地没有暴跳如雷，他只送给我四个ฐ字：好自为之ใ。我琢磨了半天都没有猜出他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狗皮膏药，两瓶啤酒下去便把那四个字抛到了九霄云外。
泰山的脾气向不好。——不只不好，我简直就没有见过脾气比他更差ๆ的老师。比如说，学生如果问候他母亲，他定绝不吃亏地问候你奶奶；而当你规规矩矩表现得像个乖儿子的时候，他则会顺ิ水推舟地在你面前自称“老子”了。其实泰山这样子并不多可怕，若是泰山温柔得跟观世音差不多，那才真恐怖了。上次半期成绩下来的时候，泰山第时间把我叫过去，五分钟之ใ后，我们年级教师办公室的地板差点没被泰山跺垮了；而我如果不是身手敏捷溜得够快，那我多半也被泰山拆成两ä百零六块去了。
没错，泰山的确是我们学校最嚣张的老师，并且几乎没有人敢挑衅他的嚣张。则像泰山那ว样个人，不嚣张就不可爱了；二则泰山确实有他嚣张的本钱。把我们学校50่00多名老师学生全算进来，没有比泰山更高的，没有比泰山更壮的，没有比泰山更黑的，没有比泰山嗓门更大的，没有比泰山眼神更慑人的，没有比泰山走路更带风的泰山不嚣张，谁嚣张？你若是惹毛了他，他只需朝你吹口气，他嘴里的烟味就可以把你熏晕了。如果你现在还想象不出泰山是怎么样的个ฐ人，那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如果把我们学校几百个ฐ老师排成排，你第眼认出来的那个便是泰山了。如果你仍然想象不到เ，那我只能这么对你说了：你可以去趟山东，想办法把山东的大小山脉聚在起，认认哪座是泰山，然后再来我们学校，把所有老师排起来，那你应该就能够准确地找出泰山来了。
嚣张归嚣张，我个人觉得泰山其实并不失为ฦ个好老师。证据如下：我见到他的第天他就对我说了这么句话：抽烟小心点，别被其他老师逮到了。天知道这句话给了我多么大的勇气！二我之ใ所以能够和棒棒儿冬瓜住同间寝室，全靠泰山亲笔书写的张证明，否则只凭我们四个，就算喷口水喷到把那寝室管理员淹死了，我估计他仍然不会买账。——当然，如果我们愿意惹点事被他罚罚款的话，那ว又另当别论了。三泰山抽屉里的香烟是不会断的。自从他缴了我本武侠小说我偷偷钻到他办公室找书没找到却发现了他抽屉里的众多好烟之后，我就当他把我的小说卖掉再买烟了，于是经常心安理得地从他烟盒里抽出几支烟据为己有。而泰山尤其保持得很不错的是：他的抽屉跟我的抽屉样，从来不上锁。四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泰山似乎比我自己้还关心我。这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见面第天就给我惹了个大麻烦：他居然向数学老师推荐我做科代表！以至我大把大把美好的青春时光就这么เ毁了。泰山尤其喜欢找我到เ办公室，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陪他吹牛。比如我哪天早上又迟到เ了，哪门作业又没交了，哪节课又骂老师了，某课间躲在厕所抽烟又被他活捉了，某节晚自习身上的酒味又醉倒周围同学了，某人鼻青脸肿地去对泰山说我打他了泰山总会气定神闲地踱着方步到我面前，让我根本意识不到他是专门找我来的，所以还会用种看到เ了只会说话的大猩猩的表情望着他，这时他就会突然目露凶光地瞪住我，声音震得我的课桌上单薄的几本书瑟瑟发抖：跟老子滚到办公室来！在办公室里，泰山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出了办公室，我不知道泰山会不会把我的众多承诺全当成了放屁，反正他那ว些语重心长的教诲我是都只当放屁还不如的。——别人放屁还能臭我臭；泰山跟我谈学习谈未来，最多也就能ม算脱了裤子来放屁——多此举而已。
话虽如此，泰山对我好我还是很清楚的。在我的所有任课老师里面，大概只有泰山才认为我的学号作为班上1้号并不是个偶然也不是个耻辱。——学号是按入学成绩排的，即我的成绩曾经是班上第，不只如此，我们年级几大百人我那ว时候也排得进前十位。——所以泰山直固执地认为我还没有堕落到那ว种不可救药的地步，他曾经跟我说过很多次：我都相信你能上大学，难道你自己反而不相信自己้？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当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已不再相信了的时候，我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也就不得不打点折扣了。所以每当泰山跟我说我还有机会上大学之类的话时，我都会莫名地有些感动。但我并不知道泰山为什么会那ว么重视我，为ฦ什么要对我那ว么好。班上不学习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泰山只会叫他们“不想听课就给老子滚回家睡觉”。这个问题我直想不通，后来泰山在课堂上意兴遄飞地讲“断袖之癖”的时候，我在下面听出了身冷汗：这老头不会看上我了吧？
5也是寒假
正月初五那ว天天气不错，飞机和小青约我和雪儿去爬“天峰山”，计划在山上野餐。飞机提议他和小青组，我和雪儿组，比赛谁先到达山顶的“天峰寺”，输了请客。我和雪儿满口答应，为了顿午餐而同心协力，卖命攀登，路领ๆ先，把飞机二人远远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