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说傻话。要是这次不是儿子，就接着给爷生，直到生出儿子来。”
“爷，我方才生的时候还担心不是个儿子呢。”
才想到他，他就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水滴落在背上，我就醒了。睁开眼，明禧正帮我上药，还边对着我的伤口落泪。
我捏了他的手，着急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让人看见了，可不是玩的。”
他眼泪唰唰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无奈的亲亲他的手：“乖，别ี哭。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狱卒里有我安插的人”，他在我身边躺下来，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玛法怎么样？”
“他老人家知道你的事，就病了。不过已经看过大夫了，并没有什么大事。”
我略๓微松了口气，又问：“外面情况怎么เ样？”
“太子被废了，你大伯父，二伯父那边也不太好，恐怕要免职了。我的仇快报了，可是你”，他又开始落泪。
我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开始思考，这大概是太子第次被废，至于什么เ时候再复立，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出去的机会，轻声嘱咐明禧：“太子这次，恐怕倒不了。皇上毕竟培养了他那么เ多年。你无论做什么，别暴露了自己，小心谨慎些。”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别乱来。你做你该做的事，我这里还不是死局，再等等看吧。”
“可是你伤得这么重，这里环境这么差ๆ”
“我的伤是最轻的了。我在热河救过个蒙古哑奴，他直在给我上药，还偷偷跟来了京城。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帮我找到เ他，安置好”，然后我细细的告诉他哑奴的样子特征。
看他点头应了，我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那些人，在路上死了两个ฐ，在这牢里的，不死也残了。你也算是出了口气。”
他哼了声，“我会让人好好招待他们的。”
“你小心点，现在回去吧。以后也不许再来了。”
他摇摇头，撅着嘴来亲我。
我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用力的亲他。
“乖乖听我的话，凭太子的行事品性，他早ຉ晚是要倒的。等他倒了，他身边的人个ฐ个都要倒霉。他们的仇人可不止你个。可你要记住，他终究是皇上的儿子，对付他的人，皇上也不会放过。你做的事，多谨慎都不算谨慎。今晚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把自己藏好了。”
“木泰，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仇也不报了？”
“嗯”，他点点头，毫不迟疑ທ。
我亲亲他的掌心，“好吧，我会尽力活下去”，他的脾气就是这样，连我也拿他没办法。
亲了又亲，终于留下了伤药，他穿着黑斗篷离去了。
之后的日子不算难过，每隔天就有人偷拿白面馒头给我吃，而那些馊饭菜我都悄悄倒掉了。虽然有人来问过话，但也没人来特意招呼我，给我伤上加伤。再加上有伤药，我的伤在渐渐的好转。
明禧时常把消息夹在馒头里传进来，无非是储位的争执，好几个ฐ皇子和大臣都倒了霉。按理说皇长子被圈禁，又说太子是被咒魇的，我们这些人也该放出去了。可还是照旧关着，只是再没有人来问话。哑奴他也找到เ了，安置在了我的别ี院里。
过年的时候，不听话的明禧又来了，我拿他无可奈何。
“你不想看到我吗？”，他撅着嘴，“我就是想和你起过年嘛。”
“过来吧”，我无奈的说。
他笑嘻嘻的窝进我怀里，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他也不嫌我臭。这里大概ฐ是最奇怪的□地点，我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呻吟，然后次次的和他起达到□。
“明禧，你好美”，我在他身上印满了印子。
好在还留แ了几分理智，在天亮之ใ前，给他穿好了衣服，把他送出了牢房。
前脚๐送走他，后脚圣旨ຈ就到เ了，无罪开释回家。大年初ม，倒是个ฐ好彩头。
大伯父已๐经免职在家，可以想见家里的气氛并不好。可是玛法身体康健，这对我来说，就是好的。
哑奴我带在了身边，边养伤，边教他听懂ฦ汉话。还有和儿子们相处的时间也多了，既然我们已经被放了回来，那就是没什么เ事情了。只等太子复位，我们大约就能官复原职了。只是听说我那些同僚有几个死在了牢里，还有几个ฐ伤重肯定要致残了。我也不敢好的太快，无论伤势如何，每日都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养伤。
明禧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家里找我，缠绵了夜，他还是缠在我身上，舍不得离去。
“乖，我过几天就去别院修养”，我亲亲他。
“那ว你早点来。”
“好”，我目送他恋恋不舍得离去。
第12章
小哑巴在给我的屁股和大腿上换药，我趴着无聊了几个月，早就睡够了，这会儿就教他听懂汉话。老管家把他送到我身边后，我才发现他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舌头给人齐根割断ษ了，而且是很老的伤。他不过就是十四五的年纪，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我没法问出他具体的来历身世，也没法问出他这路上究竟是怎么避过别人给我上药的，或者他背后有什么人。
可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路上跟着返京的队伍，还给我上药，虽然我们这些伤员并没有被重点看守着，可他也算是个ฐ厉害角色，最起码是个ฐ执着的人。
明禧说是在牢房外面的大街上找到他的，只是说服他跟他走花了许多时间，而且小哑巴直到看到เ我才真正放下了戒心。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他救过我，并且我作为个ฐ失势的太子的随从并无被人打探的价值，所以我信任他，把他带在身边，教他听汉话写汉字，并且给他起了个ฐ名字宝音，是蒙语“福”的意思。
明禧端着瓷碗从暗门里出来，把碗放在桌上，顺手就接手了宝音的工作。我让宝音出去玩了，然后舒舒服服的趴着，任明禧给我换药。其实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结的痂还没掉，时常奇痒难耐。
“以后你等着我给你换药，不许别人动手”，他忽然有些闷闷的说。
“好。”
“你不问为什么？”
还用问吗？肯定是心里不舒服了，吃醋了，我摇摇头，“不问，都听你的。”
他脸上多云转晴，端了那ว碗鸡丝粥来，勺勺喂给我吃。
“家里不是有厨子吗？你干嘛ใ还要亲手熬粥”，有那个ฐ时间不如陪我说说话。
他白了我眼，“到别ี院里来养伤，你那ว些妻妾们每日给你炖得羹汤你都喝不着了，我这不是给你补上吗？”，说得阴阳怪气地。
我笑着搂着他的腰，枕在他腿上，“不用为ฦ我做这些，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他原本哪会做这些事，这两ä年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致，时不时地给我炖汤堡粥。味道倒不差ๆ，只是特别费时间，有那个时间，我宁可他在我身边待着，难得有那ว么เ多时间在起说说话，以往三四天见面，还都是在晚上，连爱都嫌时间不够。如今我在家养伤，时间是大把大把的，可他炖起汤来下就花去两个ฐ时辰，让我见不着人。
“不喜欢吃？”，他眯眯眼看着我。
“喜欢。”
“那就行。你别管那么เ多，反正我做了你吃掉就行了”，他满意的钻进我的被窝，躺在我身边，把我的手拿在手里把玩。
“你这些天，心里有什么不痛快？”
他看看我，搂住我的脖ๆ子，轻轻开口道：“我这些年，殚精竭虑的搜集那些人的劣迹，可是根本动不了他们的筋骨。可如今他们都倒了，却不是因为我，而是那ว个人愚蠢的自毁长城。我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这仇报的点儿也不爽快，也不解恨。”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这样不是也很好吗？跟你点关系也没有，即便将来要翻账，也打不到เ你头上。我正觉得这样最好，你还觉得不好？”
他想了想，又阴寒道：“反正他们都废了，我这恨也算是解掉了半。”
“废了？”
“是啊，我让人每日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伤了肾水，以后应该举不起来了”，他眯眼道。
“”，男人听到不举总是有点心寒的。
“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我。
“不是”，快意恩仇也是好事，老把那恨和耻辱感憋在心里，才是坏事。只是不举ะ这种事，虽然没人愿意说出来，但是凡事都有万。好几个人都不举，那ว不会是巧合的事情，这世上的有心人永远不少，“你安插的人，还是尽快送走吧。”
“这还用你说”，他笑了笑，“当初我们说好了，帮他们报了仇就两清。他们的仇家也在那些人当中ณ，个是老婆被人逼致死，还有个家里田地被占，母亲和幼子饥寒交迫而死。只是他们都是平民百姓，辈子也报不了仇，这才到了我门下。如今早ຉ拿了银子，远走高飞了。死在牢里的那两ä个，你都没有想过？这路上都熬到เ了京城，又怎么会那ว么เ容易在牢里死掉了。”
我静默了会儿，开口问道：“你找的，都是和那边有仇的人？”
他点点头，“我现在没身份，也没有多少钱，能找的也都是这些平民百姓。而且光有仇不行，还要找有志报仇，并且心有所挂的人。这样的人我才信得过，帮他们安排好了牵挂的人，我才能放心的用他们。所以我手下的人并不多。如今那ว个人倒了，他的门下也个个倒了霉，我这边也分了银子让他们散了。”
“那你身边那ว个能飞檐走壁的人呢？”
他讥讽的笑，“那个ฐ人以前受过我的恩惠，被仇家下毒之后到了我家，当时为了救他的命，我还忍辱去我阿玛的嫡妻那里求了根上上品的人参。那时候倒也没打什么心思，只是觉得交个ฐ草莽朋友，听听江湖故事，也挺不错。但是他说要还我的救命之恩，会在我有危难的时候救我次。在太子府出事的时候，我除了盼我阿玛，也盼他能ม救我。可是他们都没有来。后来我出来了，他来找我，说是师门不允许他来救我，因为不想和皇家有什么龌龊和瓜葛。他又说会保护我十年。这样的人不用白不用，我就把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