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安期低头盯着他腰间那两根带子，脑子里飞快找借口，“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睁开眼睛，尽力心平气和地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吴兆欣赏地向他点了点头，切换至下一张图片，幕布上立即投影出一份标准制ๆ式的红头公文。
“你们，“他冷不丁问，“你们到底是谁？”
过道狭窄，普通人为示礼ึ貌都会尽量由身后挤进去，那男生却紧ู擦着她从前方通过，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还要多，肩膀轻撞她的肩膀，下巴颌๒蹭着她的发顶ะ，曹安期“噌ຒ“一声便不由á自主地红了脸。
低音炮近距离地炸响在她耳边，曹安期如梦初醒，扶着桌沿半躬腰站起来。
最富热血的青少年也最容易被分散注意力，贴子后半段迅速沦为ฦ铁路鬼故事大会，甚至王天生的室友也加入进来，曹安期又翻了翻，囧囧有神地关闭网页ษ。
此人文笔不错，把故事讲得跌宕起伏鬼气森森，提到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王天生的姥爷身边带有一个小男孩，男孩自称他的孙子——可王天生的姥爷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子！？
吴兆为ฦ这条蛮不讲理的短信哼一声，想回复又犹豫了下，他两ä天弄坏了三只手机，已经超出预ไ算，不知道剩下的九只能不能撑到任务结束。
“以及我私人拜托你保护一个人。没有优秀级，但我愿意以我的生命起誓，如果她受到เ任何伤害，我不管实际伤害她的是谁，我一定会杀了你。“
“王天生你着急投胎啊！”
“怎么不看路的？”
她销毁了所有未经允许的照片，父亲看不到的羽毛那ว部分收集没有办法销毁，但可以不再增加，反正她需要的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
曹安期听进去了。
最后一声得不到เ应答的呼唤过后，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轻响，男人的影子温柔无害地爆开，弥散成一团暗色的、半透明的气体，徐缓地融化进月色中。
不管看过多少次，她仍是不能ม对这一幕无动于衷。
将颤抖的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她闭了闭眼，继续在月光下踽踽独行，高跟鞋清脆ะ地敲击着木地板，一步一声，渐远渐悄。
…………
……
疯女人没有回他的短信。
今天是她每月一次的经历考验的受难日，吴兆有些担心地频繁看手机，这么เ做很快就造成严重的后果——手机又被他玩坏了。
他已经连诅咒的力气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取出sim卡，装ณ进最后一只手机里。
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也是他任务的最后一天，吴兆盯着那ว只手机愣了一会儿神，等他醒过来，发觉自己在想曹安期。
为什么会想她？吴兆莫名其妙，旋即为自己做出解释：肯定是他的潜意识在担心怎么向疯女人交代，或许他该拍张照片带回去？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鬼鬼祟祟偷拍曹安期照片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被她当场逮住，然后她就像昨天那样睁大眼睛，明明无比坦诚却比任何人都嘲讽……她是怎么做到เ的？
吴兆打个寒颤，决定还是放弃照片吧。
楼ä梯已经爬到เ尽头，前方是一扇虚掩的天台门，他把手机滑进衣袋里，定了定神，伸手拉开门。
浸凉的晚风迎面扑过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吴兆闭了闭眼，听到เ身后木门撞拢，发出“砰”一声响。
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倍显突兀，不远处的阳台上，一只袖珍泰迪犬受到เ惊吓，上蹿下跳地狂吠了一阵。
吴兆没有着急往前走，相反，他退了半步，脊ิ梁贴住微凉的门板，有所倚靠的感觉让他安心许多，双手防卫性地抱在胸前，这才眯起眼睛直视前方。
天台上方แ已经有两个人先到，王天生和唐明旭正靠在另一侧的栏杆前窃窃私议，唐明旭的脸朝向这方，他显然是不懂得隐藏情绪，脸上隐隐透出恐惧，一点声音都能吓得他惊跳起来，仿佛随时都能拔腿跑回家缩进被子里发抖。
他当然有权利害怕，毕竟他也才二十岁，他的世界观朝夕之间被毫不留情地推翻又重塑。但身为一个ฐ男人，吴兆因为他这点怯懦而瞧不起他。
相比唐明旭，王天生显然镇定许多，他的脸色仍旧苍白，吴兆说不好那ว是他天生的肤色或是营养不良引起的，但他比一周前更憔悴，两只眼睛下面都有深郁的青黑，简直像被人打了两拳。
两ä个少年都没有发现吴兆已经到了，即使天台门撞响那么เ一声。
“你们考虑好了？”
吴兆不耐烦寒暄那ว一套，开门见山地问，看到เ那两人同时向他转过来，唐明旭有一个下意识地往后缩的动作，王天生则ท挺了挺腰，往前跨出半步。
“我拒绝。”
“我接受。”
两ä个少年几乎ๆ是一起发出声音，吴兆点了点头，目光在天台上游走了一圈，问道：“还有一个人没到？”
“钱小婉的电å话打不通，”王天生解释道，“我打给她的室友，她也没接。”
唐明旭立刻忘了害怕，转头灼灼地盯住他，“你有曹安期的电话？”
王天生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兴趣，舔了舔嘴唇，摇头道：“不是曹安期，听说曹安期搬出去自己住了，她们寝室上周有一个新室友。”
唐明旭失望地“哦”一声，那ว点昙花一现的勇气又告消散，缩头缩脑地回到เ角落里，视线不敢对准吴兆的脸。
吴兆对他们的交谈没有半点兴趣，曹安期的电å话有什么稀奇，他还知道曹安期住哪里呢。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ä颗药丸，用食指和拇指扣住，精准地射向两ä人。
唐明旭ຓ条件反射地在半空中抓住药丸，王天生则缺乏็这方แ面的天赋，手忙脚乱地又是接又是捧，那颗药丸却半点不给面子，先是撞击他的手背，改变了方向，滴溜溜地弹落到地面上。
王天生俯身捡起它，那ว是一颗被锡纸包裹的指甲壳大小的药丸ฤ，闻不到เ气味，捏一捏，表层是软的，形状、硬度、韧性都过于类似嵌在铅笔尾端的橡皮擦。
他尚在研究，唐明旭ຓ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来，问道：“是不是吃了这玩意儿就再也没人来骚扰我，我就能变成正常人？”
“‘常人’的‘常’是指‘常见’，而并不是‘正常’，”吴兆驳斥他，“常人是大多数，异人是少数，但并不意味着异人不正常。”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唐明旭讽刺๐地一笑，要是姑娘们看到肯定会引发尖叫，谁能ม想到阳光健康的唐校草也很适合邪ิ魅气质。
“去翻翻词典，正常的意思是指‘符合一般的情况、规律或习惯’，明白吗？正常就是一般、普通、大多数。”
唐明旭ຓ厌恶地道：“不管你所谓的异人有多能耐，特异功能，用耳朵拖动汽车或是生吞玻璃渣？我都没兴趣。你知道为什么เ？因为ฦ他们是多数的反面。我学的是社ุ会学，人类社会运行至今有它不以主ว观意志改变的一套规则，最基本的一条就是：‘特立独行不可能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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