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柔谨慎地问：“和潘越的事情有关？”
耳机里的录音恰好已经播完，郗羽听到了姐姐的谈话，她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看当年的笔记本。”
答：这也是一班那ว个姓郗的小贱人干的！你们问我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把她抓起来啊！
问：可是根据我们走访调查，他最近情绪比较低落。
问：你看，两名处在绯闻中的学生不约而同在学校里多停留了半个小时。三天前他们在放学后单独见面，女生拒绝了男生，流言蜚语传得全年级的学生都知道；昨天也是，两人同样延迟离开学校，然后男ç生坠楼身亡。
答：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问：你看看这个，我们在他的书包里发现的，是他的笔迹吗？
答：他情绪比较低沉，不过说自己也明白的，不是他喜欢一个ฐ人，这个人就必须要喜欢他。我没觉得他的心情会那么差，他比很多同龄人更成熟，我不认为这些流言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困扰……真的，我完全没想到เ他会跳楼ä，完全没有想到，我太震惊了，他还那么เ年轻啊。
“哈利·波特系列的英文版……”郗羽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记忆如同被火石被点燃了，“我是有那么一点印象，是初一上学期开学没多久的事情，好像是第六本来着。”
李泽文和郗羽对视一眼：“你记得这件事吗？”
李泽文当然不会让老师们怀着疑惑入席，他有条不紊地按部ຖ就班地向各位老师解释了自己和郗羽的关系：他和郗羽是在美国的大学里认识的，这次两人一起从美国回国探亲，先各自回家探望了父母一趟，随后李泽文就来了南都旅游顺便拜访郗羽的家人。和郗羽成为男女朋友后，两人之间也没了什么秘密，他知道了女友中学时代的不幸事故，所以跟她一起回到母校看一看，希望能扫除女友心中的阴霾。
再说，郗羽当他们的学生不到เ一学年，师生感情再好也有个上限在，多年失联后再次联络，总要有个说头的。
摊开的书页现实着正是郗羽所在那一级的学生名录。
“书里没有你的名字。”
周宏杰仔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太好意思地说：“当老师的人，身上都是粉笔灰。”
学校的卫生间里有备用的洗手液，洗过手后周宏杰拿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擦了擦手，又递给了李泽文一张，示ิ意他擦干净手。
看着几十张稚嫩面孔上的憧憬和崇拜，郗羽说了些诸如“很高兴认识同学们”“和同学们一起成长”的套话后暂时退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的空座上，她旁边则坐着悠然看戏的李泽文——班会开始后，他让周翼先行离开，自己则从教室后门进入，坐到最后一排的空座上。
现在的初中生不像当年的学生那样信息闭塞，各种成功人士的段子也听了不少，但不论如何，郗羽身上的光环还是很闪亮的，因此，周宏杰热情洋溢地对全班同学介绍她的身份之后，所有学生都发出了“哦~啊~噢~”的感叹声，掌声也非常热烈。
有这样一手神技，为什么还要去当什么助理呢？
听到没有，只是难得多，不是开不了。
郗柔从刚刚开始都没说话，此刻才缓缓看向自己妹妹，道：“小羽，是程茵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不能ม百分之百确定，”李泽文说，“我需要再证实一下。”
但李泽文只问了句：“你还有钱吗？”
李泽文带着助理跟她来南都，和付出的金钱和时间成本实在其实无法计算。别的不说，就昨天李知行婚礼上她穿的那ว身昂贵的华服，她就付不起。她见过李泽文家中所有人，也知道李泽文不会在意这么点钱——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她不想含混了事。
“她出了什么เ意外吗？”贺优对李家的事情了解不多，看着老太太并不避讳，于是好奇询问。
郗羽盯着照ั片背面的时间，再想起李泽文说“十岁”——算起来，应该拍了这照片不久后，李泽文的母亲就因为飞机失事去世，难怪他随身带着照片这么เ多年。这也许是他和他母亲最后一张照片。
李泽文微微垂眸，平静地回答：“她已๐经去世了。”
是的，李家所有的亲戚她几乎都认识了，甚至连李君子的母亲也到场祝贺了新人，唯独缺少了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李泽文的母亲。
李泽文的父亲很和蔼亲切地跟她说“会好好批评女儿，有时间就跟泽文一起去去家里玩”，至于李泽文的祖父祖母则也显示ิ出了对郗羽的关爱，完全没什么长辈架子，李泽文的祖母还拉着郗羽的手，说要给她见面礼，并且还一定要求郗羽下午和她一起打麻将。
不论郗羽怎么看待自己้，实事求是的说，她的外在条件的确不错，身高腿长，笑起来酒窝深深，再配上一身华服，和李泽文站在一起，极为ฦ耀眼夺目，和今天的新郎新า娘比起来也不逊色。至于内在吗，至少李家的长辈觉得还不错，看得出是教养很好礼貌懂事的孩子，名校学历更是锦上添花。从这个角度看，李泽文这么多年来高眼光也不是没道理。
“也还好，除了放飞气球维护仪器我也不怎么出实验室。不过再怎么说，比几十年前的前辈们好多了，实验室的设备都是全球最先进的，自动化程度非常高，都不用太操心，”郗羽提起自己的专业可以做到เ滔滔不绝，“那几个月太划算，我们获取的数据真的很宝贵，靠着这些数据建立起了比较完整的模型，顺便，我还捡到了几块富铁陨石，这可是很难得的发现。”
“你们也一定很辛苦。”
郗柔把玩着手里的梳子，清秀的脸上浮起了无奈的笑：“你前几天不是问过我，小羽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前几天小羽还问我查了程茵的信息呢，到เ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郗羽不以为然：“怎么可能。”
专柜小姐自然也不会放过恭维的机会：“小姐你可以去当模特了。”
“也快到中午了，泽文，难得你今天过来，一起吃顿饭？”
“我明白了。”郗羽受教地点头。
郗羽连忙和他握手：“季教授，打扰了。”
季时峻笑着伸出手去：“郗羽小姐，你好。”
“……专业人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