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羽的话虽然含糊，但以孟冬的智商不可能听不懂。
郗羽说：“我刚刚一直在想，潘越最后到底见了谁。他说要和我见面，但我对此完全不知。那么，会不会有这种可能ม，他最后见到了某个人……在他坠楼后，这个人撕下了素材本上的某一页ษ，再顺手牵羊地拿走了他的素材本？”
郗羽“呃”了一声。她找当警察的姐夫查程茵的资料并不值得到处宣扬，那ว毕竟是在规则范围之外的事。好在此时李泽文教授进行了解释，如几天前那样帮郗羽解了围。他说自己认识节目主持人程茵，知道她就读的小学是哪一所，然后将这此信息和郗羽拥有的信息加以印证，得到了证明结果。
孟冬问：“不过，郗羽，你怎么确认电视上的这个ฐ节目主持人就是你当年的同桌程茵的？”
“相貌算得上帅，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戴眼镜。”
“咦，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钱方堂果然没表现出陌生，他琢磨着，“他长什么เ样？”
李泽文当然没阻止她——她当然是有好奇癌的，否则也不能十年如一日的对这份工作保持高度热情。
“当然了，你知道我身患好奇癌晚期，病入膏肓，”她兴趣盎然，“等我求证一下。”
第54章
漆黑的墓碑冰冷沉默，就像一双深沉的瞳孔，凝视着她，倒映出她苍白的脸孔。
“没什么，”孟冬失笑，“你在国外这么些年，大概不熟国内的这些网络语言吧。”
“‘好人卡’？什么？”
“这些年你也很厉害，能在金融圈做得这么出色。”
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然经过，郗羽陪着他惋惜了一会人生无常又把话题转回去。
“之前的病症姑且不论，”季时峻无语了两秒钟，说，“但仅仅跟你今天看到的情况，我觉得不符合规范。氯氮平和利培酮的确可以合用，但是副作用非常大。根据美国精神病学的精神分裂症治疗指南，联合用药建议在特殊的临床状况中使用，对这种已经稳定的精神分裂ฐ症应当单一用药，而且剂量也不宜过大。”
“当然没有。”
刘慧把药整理好：“是的。精神分裂症的药物不能停的。”
李泽文的目光在那ว一堆药瓶上一停：“贝阿姨一直吃这个药？一粒氯氮平，一粒利ำ培酮？”
“我最近都有空，那今天中午见面，你方便吗？”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可以见面了再说。总之ใ这几天我正好在南都，相对来说比较空闲——郗羽，你哪天有空吗？”
“那程茵谈过她爸爸？比如给她带过礼ึ物吗？”
“不知道，她没有说过那么细节的东西。”郗羽很肯定的摇头。
两人边吃边聊，这顿早ຉ餐吃了半个小时，服务员半小时后进了屋，清理桌面。
“……不论如何，希望田教授可以安全无事啊。”郗羽重重呼出一口气。
“……是，是的……我会的。”
“小羽，我希望你幸福，我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如果你不愿意恋爱，不愿意结婚生子，这些都没问题，你想留在国外也很好，爸爸和方阿姨ถ我会照顾ุ，你安心做你的研究，当你的科学家，我一个人来尽孝就可以来，”郗柔前倾身体握住了郗羽的双手，“但假如有那么เ一天，你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人，或者说值得去喜欢的男人，我希望你不要逃避，多给自己้一些时间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4月5๓日
奇妙的是，她在初一下学期开始的一篇周记里，记录了这件事的下文。
问：昨天放学后是你值日？
毕新宇的回答和田浩然回答大同小异，基本一致。
问：好，明白了。
答：非常多，高中部那边都有跑过来看热闹的。
警方记录了初三·四班班主任奚彬的问话，也是他报的警。
潘越坠楼地点大致在初三·三班和初三·四班的交界处，因此这两个班的学生是目击者，根据规定，初ม中部的学生应该是五点放学，但当时已经是五月，中考临近，因此从初三年级的放学时间推迟到五点五十，和高中部放学时间一致。当时，初ม三年级的同学正在上课，教室比较安静，忽然四班有些同学听到เ“砰”的一声坠地声在教室外响来。学生们早就心急火燎盼望放学，听到了异响岂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坐在窗边的率先往外看，就发现了脸朝下砸落在教室和花坛之间的潘越，学生们齐齐尖叫起来。
第37章
任何一种情况都对案件调查不利。在十四年后的现在，这种困境不复存在，问题在于，记忆还剩多少？
“你们的小舞蹈队有合影吗？”
李泽文莞尔。“有人说”多半是郗羽打了个折扣，真相很有可能是“班级男ç生的共识”。这说法毫不夸张，哪怕是全班其他女生都长相平平，只要有郗羽和程茵在，照样可以大大提高班级的平均颜值。如果其他三名小舞蹈队的女生能达到清秀的水准，这几位女生再穿上古装撑着伞跳舞，男ç生们绝对会像打了鸡血一样鼓掌欢呼，也不难理解她们为什么会得二等奖了。
李泽文轻笑一声，他明白郗羽的意思。
“就是一种感觉，”郗羽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她平时不是这样多管闲事的人，但她还是把话说完，“我也认识不少华裔的教授，他们学术水平很高，但总的来说比较严å肃，你给我的感觉就更像那种土生土长的欧美教授。”
南都二中的学生们知识储备还是很不错的，有个小女孩脆生生地抢答：“菲尔兹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