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否认这一点。长期生活在镜头下和荧幕里的程若的气场极强，赵向东不敢对她太强硬。
赵向东惭愧地笑：“说得对。”
——天啦，自己在审讯室里到底说了什么？
有人对她竖起大拇指，还有人对她鼓掌，胡雅特意走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不要到处给人喂狗粮啊”，就好像她刚ธ刚发布了什么重要的宣言一般。
王文海在此前招待程若的小会议室里招待了潘昱民。他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此时也不多解释，只播放了程若的作案视频和审讯视频๗，程若招认的一切对潘昱民来说刺激显然相当大，他愣了三分钟，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泪水流出通红的眼眶，淌过灰白的面颊。
李泽文不说话，只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เ通过婚姻移民去了加拿大？”
她说：“如果没有我和程茵，她靠什么来控制潘昱民呢？”
“在来公安局的路上，我给你的继父程志远船长打了电话。”
“不错的故事，”程茵许久ื后才说，“证据呢？你说我是程若，说我杀害了程茵和潘越，证据呢？”
“不，指纹，”李泽文微微抬起下颚，淡声道，“这才是你不出国的原因。出国要办护照，办理护照需要录入指纹，而你不愿意留下指纹记录。”
“那ว是因为我工作忙碌。”
“让李泽文进来。”
程茵终于抬起眼睛。但也不是看向王文海，而是盯着玻璃墙，她的目光极有穿透力，至少在郗羽看来，她丝毫不怀疑ທ她通过墙看到เ审讯室外的的所有人。
“他事后分析，潘越坠楼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潘越不小心失足坠楼，因为ฦ他离开楼ä顶时潘越还坐在栏杆上；第二种可能性是潘越的确深受刺激，跳楼自杀；第三种可能是两者都有，因为沮丧和失落，导致他不小心坠楼。周宏杰说，潘越是个很敏锐的孩子，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的最低谷。破碎的家庭，充满谎言的父母，喜欢的女孩子拒绝自己้，被同学们嘲笑，父亲是杀害老师父母的凶手，老师想要杀害自己……这一系列事情对这个ฐ小男孩的打击未免太大，所以他不慎坠楼。
“可几分钟后，他接到了其他老师打来的电å话，告诉他潘越坠楼身亡。他及时收手，但潘越依然如同他的计划坠楼。他告诉我说，当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有些震惊，有些惶恐，还松了口气。他不希望警察怀疑ທ自己้，于是按照既定计划上楼，在潘越的书包里找出他的素材本，撕掉了潘越翻译的那ว首英文诗放在他的书包上，他清理了鞋印，藏好素材本下楼的。如他所料，警察完全没有怀疑他，甚至连疑问都没有，很快这起案件以自杀结案。
郗羽静静看着投影大屏幕，这封遗书是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知道里遗书的内容，李泽文才跟她回到เ南都，重新调查潘越坠楼的原因。
在场的警察们大部分英语都不怎么เ样，正面面相觑中，一个年轻刑警举了举ะ手，又前倾身体小声告诉王文海：“对，两首诗确实是一回事。”
在场所有人都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观察力，两人的互动瞒不过会议室的其他人，当然也没想瞒。
第100章
视频的前几秒是一片黑色，然后这片黑色就像幕布一样被徐徐揭开，有人出现在客厅里，正是房子的主人周宏杰和两名客人程茵和郗羽。
“这地方不是——”送旧案卷进会议室的小吴警官最吃惊。在他发出更多感慨之前，王文海ร冷冷的“闭嘴”两个字让他成功的变成了哑巴๒。
显示屏里播放着两个ฐ会议室的监控——警察们当然不可能只在审讯室装监控。
“……”王文海有短暂犹豫，不过在徐云江和交换眼神之后，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的迟疑ທ其实没有必要，就算不让他旁观，他也可以从郗羽嘴里获得信息。他走到เ自己้的办公桌前，示意他们看自己办公桌上三台显示器的其中两ä台。
“是的，我前几天重新回顾这起旧案，”徐云江不意外，他也猜到自己被请来的原因了，“先不谈这个，你们认为ฦ周宏杰自杀的第二个原因呢？”
“徐队，查到这封遗言后，我们去档案室调查了潘越坠楼一案的案卷，发现你曾经参与调查这起案子，而且最近你和你队里的黎宇飞都借阅了这期旧案的卷宗，”王文海ร笑着说，“所以我就把你请来了。”
“能给我看看吗？”
“我和程茵尚未转学之前，曾经有一张合影，就在周老师家里。”
“有织女星，牛郎星呢？”
“那是织女星，织女星是天琴星座中ณ的亮星，是北半球第二亮的星座。”
“……”
郗羽完全没有想到程茵毫不避讳地谈到她一直回避的“男女感情问题”，她木然地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呈现在李泽文面前大约有十公斤的文字资料和上百g的视频——这些视频材料是季时峻手下的博士生这一两年时间时间的采访记录，人数超过两百人，总时长超过三十个小时。
季时峻走到墙边的文件柜里，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体积较大的文件盒放在李泽文面前：“全部资料就在这里。”
“没关系，我理解，”徐云江不介意，他知道李泽文是个大忙人，“李教授，我打电话是告诉你我打听到了程茵的姐姐程若当年的犯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