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便听到柳莨小心翼翼地道歉,脸上的懊恼、慌乱一目了然。
九皇子在旁边坐着,啧啧出声。
十一眼眉低垂着,动动嘴唇,吐出两ä个字来,极为公事公办的回答。
柳莨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深吸一口气,侧开脸,用帕子将眼泪擦干净。
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原因,但是一想到这人哭了,就像是吃了未熟李子,一口酸进了心里。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将茶杯塞进他的手里。
柳莨看了看他狼狈的样子,眼中隐隐有着心疼,却藏在眼底,没有让周围人看到。
那两人应了一声,反手绞着十一胳ฑ膊,便将他绑到了刑台上。
十一的眼眸始终低垂着,神色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这样的惩罚,他经历过无数次了。
今日虽犯了大错,但任务并没有失败,至少是死不了的。不过是添几道伤痕,受些痛苦罢了,不是什么เ难捱的事情。
想到这里,十一突然侧过头,用额前的碎发将眸色全部遮盖住。他突然想起那次柳莨给他处理伤口,那般的小心翼翼,像是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自己也跟着疼了一般。
真是……真是莫名其妙……
十一强行忽略掉胸ถ口的酸胀,想要将那颗悸动的心也跟着摁下去。
他还没有来及想太多,刑堂的管事便已经回来了。
管事几步走过来,抬手掐着十一的下巴๒,将他的相貌仔细打量了一遍,神色有些奇怪。
负责行刑的人几步走过来,垂手站在两ä侧,等待着管事的吩咐。
十一隐隐有些不安,抿了抿唇,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也,没见你生得多好看啊。”
管事皱着眉,突然扔出一句话来,语气透着几分古怪。
十一还没有来及理解其中的含义,便见管事转头向身后的人吩咐道:“主子说,给他喂了春药和软骨散,扔到柳姑娘的院子里去。”
他这话一出,饶是冷面无情的刑堂刽๓子手,也都是一怔。
其中一个愣了半晌,低声开口道:“管事,死士是有专门训练的,光是软骨散怕是……”
他的神情古怪,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主子到เ底是何意,他们也不好擅自揣度。只不过柳姑娘如今很得主子看中,而且还让喂软骨散,想来也是不想死士冒犯了柳姑娘。
“要喂哪种春药?合欢散,春风一度,还是媚毒……”
另一个ฐ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向着管事行了一礼,低声开口询问道。
“迷情散吧。主ว子说,不要太烈的。”
管事回忆着主子的吩咐,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十一,愈发觉得这事有趣。
听到主子的决定,十一眼中甚至透露出不可置信来,整个人几乎ๆ是僵成了一块木头。
怎么เ……怎么会是这样的惩罚……
生平第一次,十一对主子的决定产生质疑。他甚至觉得,便是将那些刑罚都受上一遍,也好过这样。
那天,她心神不宁地离开,自己便再没有见过她。
排名十一,甚至连去禀报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突然的见面,自己้还是被喂了春药的状态,他便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ว人了。
然而,他作为死士,永远没有资格质疑ທ主子的决定。
被强行喂了春药和软骨散,管事又担心出事,还找了绳子将十一绑好。
刑堂的两个人扛着十一出现在院门口时,柳莨正要吹灯准备睡觉了。看书又看不进去,左右也是想着十一,还不如早早躺到床上去做梦。
闭上眼睛,梦里什么都有。
她打着哈欠从软榻上起来,穿了鞋正要去吹灯,便听到院子里有声音。
柳莨下意识戒备起来,抬手将窗推开一条缝,夜色朦胧下,隐约看到เ两个人。
她的视线扫过几处死角,见暗中守卫的死士动作如常,并没有警戒的意思,心下才稍稍放松了。
是九皇子派来的?
都这个ฐ时辰了,过来做什么?
柳莨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披了外衣从屋里出来:“有什么事吗?”
她站在屋门口,远远地看着那ว两道人影,拢了拢衣服,语气平缓地开口道。
柳莨如今住的是九皇子的府邸่,便是这院子里都有几处暗哨,当然,不仅是在保护她,同样也是在监视。
如今,最近的一处暗哨离她不过三步远,便是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暴起伤人,也是来得及阻止的。
再说,她也不是一点武功没有。就算是打不过,跑也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们能ม这样出现在院子,是敌人的可能性极小。
“十一今日在任务中犯下过错,本应在刑堂受罚,但主子网开一面,将其为了软骨散和春药,送到这里静思己过。”
其中ณ一个黑衣人几步上前,远远地向柳莨行了一礼,低声开口解释。
十一?
一直到这个时候,柳莨才注意到院里并只有两个人,地上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只不过因为ฦ他穿着黑衣服,又一动不动,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天色太黑,看不清地上那人的身影。
柳莨面色微变,快步走了过来。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十一不仅是躺在地上,而且几乎算是五花大绑。
柳莨蹲下身,动作小心地将他抱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确实烫得厉害。
光线很暗,即使靠近她也看不清十一脸上的神色,只感觉到他僵得厉害,整个ฐ人都是紧绷的状态,身体甚至在微微发颤。
柳莨的眉头皱得更紧ู,心疼得很,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郁结往下压了压,语气尽量维持得平缓:“是什么药?”
“迷情散。”
黑衣人低声回了,随后行了一个礼ึ,身影一闪人便消失了。
柳莨转头看了一眼九皇子住所的方向,皱了皱眉,眸色愈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