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莨顿了一下,目光飘到了旁边的花上,咬咬唇下了决心。
十一强忍着内伤,冷着一张脸将异样掩藏起来。
十一低着头,只看到เ一只白玉似的手出现在面前,把牌子塞了过来。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掌心,带起一阵痒意。对方却因为正在生气,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
居然,说话不算数!
脸红这事,没有掩饰好。
唯独……
可是……
毕竟她在外面的话,十一就只能轻功赶路。
“那,我下次再点给你吃,好不好?”柳莨咬唇笑了,抱着小枕头,往前探了探身子,仔细观察着十一脸上的表情。
听出她的欣喜,十一的心更软了几分,低声应了,语气平缓。
更让他觉得无措的,是在这个时候,脑中ณ竟然会冒出‘只要她不哭了,自己้为ฦ她做任何事情’的想法。
明明没有伤口,为什么很疼那?像是被人用刀捅进心口,一寸寸搅碎,疼得他几乎坐不住了。
这一夜,柳莨睡得可是舒坦极了。
她揣着手往后走,动作不紧不慢,抿唇笑着,眸中有暗光闪动。
日头高照,屋外的声音越发大了。
她躲在侧屋,假意看书,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视线总是通过门缝,偷偷观察还在沉睡的十一。
她努力将语气放柔,但是声音不可抑制地发颤。她踢掉鞋,将床边的帷帐扯下来,把外面的光线大半阻隔开来。
柳莨的心里狠狠地一疼,忙伸手捧了他的脸,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十一,放松……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
又输了一局,九皇子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语气满是无奈。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柳莨已经困到极限,很快又睡了过去。
十一却被弄得心魂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认真地开口分析得失,又恢复了以前云淡风轻的模样。
柳莨轻呼了一口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抬眼看过来,神情已经化为严肃:“殿下,经过昨日一事,太子的势力虽被挫伤,但是……”
半晌,她侧过头,用没有沾血的手指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仔细观察了半晌。
是醒了吗?
首领看出他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却不仅没有半分宽容,反倒因为他的动作迟缓,而颇为不满。
男子应是,运起轻功离开,动作间已经显现出吃力来。
少女的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说得理直气壮,一脸认真。
“好啦,大师兄在吗?”柳莨拍拍她的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揭了下来,拉着她往里走,笑着问了一句。
“在那在那!大师兄,正在书房呐。”少女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在书房啊。他心情怎么样啊?”
柳莨一听这话,不由皱眉,语气迟疑ທ地开口询问。
大师兄每次在书房基本都是算账,心情总是不怎么好。她不会来得不是时候吧?
“不算太好……”少女转头看她,苦着脸,满是纠结,“自从师姐放出,大师兄是叔良公子的名头后,总有很多人来拜访。大师兄就比较暴躁。”
她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两ä眼,用手挡住唇边,小声开口道。
“哦,我知道了。”
柳莨也苦了脸,有些犯愁,只是不好和小师妹讲,便点点头应了。
少女把她送到书房门口,便回去当值了,临走的时候给了她一个保重的眼神。
柳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
“滚进来!”
里面响起一个ฐ清冷的男声,夹带着些怒气。
“诶,是!”
柳莨赶紧应了,推门进去,关门站好,动作一气呵成。
书桌前站了一个人,黑发青袍俊美异常,端是一副书生气质。
“还知道回来。”那ว人将手中ณ的笔放下,抬头看了过来,冷着脸,扔出一句话来,“怎么เ没死外面?”
“咳咳,师兄消เ消气!”
柳莨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也是有点怂,赶紧倒了一杯茶送过去了。
“少来这套!一跑出去就是大半年没消息,还搞出什么เ叔良公子的破事!你那么เ能耐,怎么เ没上天啊!”男子指着柳莨就一通数落,气得脸都红了,一面说着话一面运气。
他劈手夺过柳莨手里的茶,喝了口茶,又继续骂道:“我看不仅是谷里容不下你了!这天地都快容不下你了吧!是不是给你个ฐ窜天猴,你就准备上天去玩一圈?!要不是万福商行时不时传信儿过来,真就以为ฦ你死在外面!”
男子气得不轻,手指一下下地杵着柳莨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柳莨也不敢躲,就站在那让他骂。
这谷里除了她、老七还有老九,其余都是孤儿,是师父从各处收养来的。
然而,师傅又是个不着调的性子。谷里的一切事情,都是大师兄一手操持,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才这群熊孩子拉扯大,每日操不完的心。
明明是一个翩翩君子的形象,却常常被逼成个暴躁啰嗦的老母亲。
大师兄一连戳了几下,见她的额头出了红色,面色一变,隐隐有些心疼,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突然收回了手,柳莨倒是愣了下,疑惑地抬头看过来。
一对上她懵懂的视线,大师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巴๒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忍不住又开训她:“你说你跑什么เ?一个女孩子家的,你也不嫌危险!武功武功不到家,谋略๓谋略也不行,就跟着师父学那些不着四六的东西!什么观天占卜?!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是是是,师兄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