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莨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慢慢错开视线，显出些窘迫来。
九皇子勾唇笑着，话里是明显的调笑意味。
自己是属于主子的死士，永远只忠于主子！这二十多年的训练都在不断加深这个信念。
怎么会这样？！
柳莨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身体向前倾了倾，踮起脚,凑到他的脖颈处闻了闻。
十一知道自己如果再后错一步,便会抵在墙上,挣扎了一下，还是停下了动作。
那样的惊喜，那样的笑容……他只是想要再看一遍。&p
他控制不住地去做了。&ุp
昨夜的事,九皇子派人去查了,是他的某个好皇兄做出的事情，原本是想算计他的名声的。
柳莨的语气听着是很认真平缓的,ไ但是九皇子总是觉得她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十一的动作顿了顿,ไ在她的注视下,还是拿起了棋子。
柳莨一看把人逗急了，赶紧放柔了声音来哄。她说着话,赶紧去柜子里取了棋盘,摆在两人面前。
有多像那？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柳莨时，柳莨说到的故人。所以，是因为ฦ自己与那人长得像，她才对自己้那么好的吗？
而且，十一的注意都被她之前的动作给引去了。见她揉了几次脖子，只以为是她看书时间长了，脖子有些不舒服。
她的动作幅度本就不大，又在桌子的掩盖下，倒是很难让人察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时，十一似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柳莨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花，往后错了半步，声音软软地开口询问道。
他不想坏了柳莨下棋的兴致，便强撑了几分精神作出不困的样子。
十一抬头看了看她，眸中的光确实有些暗淡，是困极了。但目光触及到柳莨身上时，眼睛又努力聚焦，将她的身影倒映在心里。
明明柳莨自己都这样说了。明明他只要随便把其中一件事报上去，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就不会受到今天的处罚。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她大概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摇头笑了，改口道说了也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十一僵了半刻，还是认命地换了一只手，手腕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柳莨眨巴着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
“是啊。”女医诚实地点头，又继续道，“我也是后来回神来，才意识到他是要试我的医术……”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手上的伤竟然是自己้划的。
“自然，是要带给师兄瞧的，才算是给他一个名分。”柳莨侧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说到这事，语气都轻快了。
找到便好！找到便好。
“不下了，我都困了。陪我躺一会儿吧。”她扯住十一的袖子，止住他有些机械化的动作，轻笑着开口道。
柳莨无意间抬头，正对上他因为困倦，而带上了几分茫然的视线，心里不可抑制ๆ地又是一软。
张老咋舌，不由á觉得可惜。
他捋了捋胡子，想要喝口酒，一摸腰间，才想起来酒壶被自己扔了。
十一的手指慢慢缩紧ู，感受着掌间的疼痛，心中ณ的酸涩才似乎ๆ退散了些许。
还是要认清自己才行！
柳莨舒舒服服地钻进十一的怀里，暗暗决定，明天去给张老打一壶好酒，好好感谢他今日的‘壮举’。
虽然，他今天大概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他本觉得自己是睡不着的，但听着柳莨念到曾经看到的小动物时，睡意已经控制不住了，身体下意识放松，灵魂都像是陷进了棉花里。
十一的心，却在她的声音里安定了下来。原本的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去。
原本听到她点菜，九皇子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笑笑地看着她。听到她后面的这句话，眸中才渐渐显出兴味。
“那就再加个菠萝咕噜肉和糖醋排骨。”柳莨顿了一下，视线扫过护卫坐的几张桌子，似是随意地加了一句，“这两个菜，给那几桌也上一遍吧。”
为什么那么淡然自若，柳莨只是觉得不重要而已。
她之前做出的不食人间火的样子，确实有一部分是伪装ณ，但很大一部分是真的。
行礼ึ。
后错一步。
柳莨趴在浴桶边上，看着他被熏得粉扑扑的耳垂，眼中的笑意都要映出来。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热气涌了上来，连耳尖都染上了红晕。
怎么……怎么เ会是这样的惩罚……
听到主ว子的决定，十一眼中甚至透露出不可置信来，整个ฐ人几乎是僵成了一块木头。
十一没有真正对上她的视线，便觉得自己快要烧着了，曾经便是重伤都不会颤抖的手，如今竟有些无法控制。指尖发颤着，想要去揉揉柳莨的发顶ะ。
柳莨的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甚至透出些炙热来。
一直到เ这个时候，柳莨才注意到院里并只有两个人，地上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只不过因为他穿着黑衣服，又一动不动，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天色太黑，看不清地上那人的身影。
柳莨面色微变，快步走了过来。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十一不仅是躺在地上，而且几乎算是五花大绑。
柳莨蹲下身，动作小心地将他抱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确实烫得厉害。
光线很暗，即使靠近她也看不清十一脸上的神色，只感觉到他僵得厉害，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身体甚至在微微发颤。
柳莨的眉头皱得更紧，心疼得很，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郁๗结往下压了压，语气尽量维持得平缓：“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