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的皮肤白净,ไ前些年虽过得辛苦,ไ却也不至于被人毒打,身上根本就没有几处伤痕。
他装得可怜兮兮的，说着话,将一只手递到柳莨面前,把袖子撸上去,将小臂上的伤口给她看。
半晌后，疼痛似乎慢慢消减了。
心口莫名疼了起来，身体的酸疼似乎也更明显了,十一攥紧了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阵疼痛压回去。
地位悬殊，哪里轮得到自己来多想。
然而在这个念头升起来后，又被十一强行压回心底。他抿紧了唇,ไ眼中ณ浮现自嘲,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苍凉。
柳莨这才看见，十一已经被汗浸ฤ湿了,碎发贴在额前，显出几分狼狈来,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都似乎要烧起来。
屋里点着灯，光线明亮。
或者……摸摸头,ไ也是不错的！
而他的动作，只让柳莨心里更像小猫挠一样，恨不得现在就伸手揉揉他的小肚子,看看有没有吃得鼓起来。
她揣着手往后走,动作不紧不慢,ไ抿唇笑着,眸中有暗光闪动。
春风一度那药,可算是很烈的。
被瞪了，九皇子不仅不生气，反而突然笑出了声。一面笑，一面摆手，“行了行了，不用跪了。”
“哈哈哈哈……”
柳莨又转了转脖ๆ子,换了一种坐姿ู,动作间用余光偷偷打量十一,试探他有没有察觉。
最后，用一根手指摁在那一小块布料上。
十一伪装出的强硬瞬间瓦解了，抿唇，低声应了好。他始终低垂着头，甚至不敢让柳莨看到他的眼睛。
“好。”
留下！不准走！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十一的身体瞬间绷紧，又努力放松下来。
柳莨没有拆穿他的装ณ睡，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上前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也，没见你生得多好看啊。”
十一隐隐有些不安，抿了抿唇，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十一维持着那个姿ู势坐着，额头上的汗汇聚成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到衣服上最终消失不见。
自己真的是疯了吧。
柳莨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花，往后错了半步，声音软软地开口询问道。
“那么远，你是怎么做到เ的？”
等她回去的时候，已๐经是晚上了，十一早就回了死士营，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套衣服。
但，太子那边突然出了幺蛾子，她便跟着九皇子出了门，去想办法应对。
如今用在十一身上，大概也不算折磨吧。
这本是青楼之中，专门折磨清倌用的药。
他这话一出，饶是冷面无情的刑堂刽子手，也都是一怔。
十一还没有来及理解其中的含义，便见管事转头向身后的人吩咐道：“主子说，给他喂了春药和软骨散，扔到柳姑娘的院子里去。”
十一突然抽回了目光，应了一声，便转身抬手将棋盘摆好。
“嗯。”
“要喂哪种春药？合欢散，春风一度，还是媚毒……”
主子到底是何意，他们也不好擅自揣度。只不过柳姑娘如今很得主子看中，而且还让喂软骨散，想来也是不想死士冒犯了柳姑娘。
她以为这样的不适还会持续几天，却没有想到เ接下来的几天，自己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真想，直接把十一抱回家。
刚才疼得厉害，下意识缩紧ู了手指，帕子上面多了几道折痕。他赶忙将帕子小心地铺开，仔细地用手指一道道抹平。
十一跪在那里缓了很久，才慢慢恢复过来。他将银针收了，视线转回手中帕子上。
“柳姑娘，可以走了。”
酥酥麻麻的，还有一点痒，这种感觉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心里。
能ม给她送花，说明肯定没有恶意。&ุp
有一点很明确，能进入她的屋子，还让她无所察觉的人，要不就是武功太高，要不就是她极信任的人。&p
柳莨停下动作，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两圈，眉头皱得愈发深了，语气迟疑：“殿下真的没关系吗？这一路上奔波，怕是更……”
九皇子顾不得猜忌，忙伸手拦她。
只是十一的感情藏得太隐蔽，所以她一直都看不到。
一直到此时此刻，柳莨才终于感觉到เ，十一大概也是有些喜欢她的。不然，为什么不辞辛苦去做这样的事情？
死士营训练的人方แ法极为残酷，上百个ฐ孩子去争抢那几个ฐ活下来的机会。
昨日还与你并肩作战的同伴，今日便可能趁你不备拿刀抹了你的脖子。
这样的训练之ใ下，没有人会将自己性命交给别人。卸下防备，让另外一个人，帮忙处理伤口，完全是天方แ夜谭。
更不要说……对方是这样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怕弄疼了他。
十一心神打乱ກ，胸口有一种酸胀的感觉。
他还没有来及好好感受，便再一次亲身体会了‘半日醉’的效果。
“唔……”
尽管柳莨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但是她还时不时能够听到十一的呜咽声。
声音很轻，像是受伤的小兽，听得柳莨心里又是一疼。
“十一乖๔，很快的。很快就处理好了，没事了……”她的声音放得更软，手下的动作更温柔了几分。
她并不知道，十一在听到自己这小声的啜泣时，羞愤至极。
如果他能有一分控制ๆ的力气，便将唇咬得血肉模糊，也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这样软弱！
然而，任十一心底是如何想的，身体的反应还是很诚实的。
柳莨本就心疼他，见他疼得厉害，下意识将动作放轻。可是，她又想快点处理完，让十一能舒服一些。
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等给十一处理完背上的伤口，柳莨也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她重新把十一抱起来，这才发现他眼圈都是红的，隐隐还有泪花。
柳莨愣了一下，调整了姿势，温柔地帮他擦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