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关上车门，叹了口气，哄孩子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这孩子太个性，别的孩子是小猫，他是一只小豹子。
“可别ี说这话，”裴崇远拉着他的手把他塞进了车里，“我这累了一下午了，你就别ี再折腾我了啊！”
蒋息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才接起来，还没等他说话，裴崇远先道了歉。
就好像，这人算到了这一步，偏偏不让他从欲望陷阱里走出去。
身上湿淋淋的，他光着脚๐踩在地板上，眼看着脚下晕出了一滩水渍。
他只拿着一条大浴ภ巾，一边擦拭一边走了出来。
“嗯。”蒋息冷得说不出话，只发出一个很轻的鼻音。
他们并肩走着，两人的胳ฑ膊时不时碰在一起，火光四溅。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头还很晕，闭着眼隐约能听见裴崇远在门外跟人寒暄的声音。
一边感到不耻一边却跟着裴崇远走了，看诊、开药、挂点滴，蒋息没想到打个吊瓶都有单人间的休息室。
回到排练室的时候，蒋息把手机放进口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差不多了吧？我有事先走。”
挂断了电å话，蒋息发了信息给他，只告诉他自己在学校，具体是学校的哪个楼哪间教室，没说。
他厌烦极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可又抗拒不了裴崇远带给他的心动。
蒋息没有正面回答裴崇远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想说要睡了，因为ฦ不舍得这么快就挂电话。
后排座很宽敞，但裴崇远跟蒋息靠得很近。
两人上了车，裴崇远跟着蒋息一起坐在了后排。
“我想喝这个。”裴崇远看着他，喝了一大口蒋息的酒。
蒋息开好了酒，递还给裴崇远，然而裴崇远没接，意味深长地笑着，拿起了被蒋息放在吧台上的酒。
“外面冷，进去吧。”今年雪下得勤，雪后温度骤降，裴崇远觉得雪后的室外简直不是人能待的。
裴崇远扔完烟头回来的时候，蒋息已经拉好了夹克的拉链，双手揣兜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蒋息接过名片，迅速放在大衣口袋，道了声谢，下车了。
“认识你很高兴。”裴崇远眼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联系我。”
蒋息回头，接过秦颂递来的围巾：“你开车吗？”
身后有人叫。
他没回复，直接关机，把手机往书包里一扔，对佟野说：“怎么样？都准备好了？”
“妥妥的啊。”佟野信心百倍地说，“就等着大家的尖叫了！”
七点十五，蒋息他们准时上了台。
站在舞台上的蒋息望着台下，人头攒动，他却找不到自己最想看到เ的人。
在鼓后面坐下的时候，蒋息突然想，或许裴崇远根本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一帮学生的自娱ຉ自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第一声鼓响，演出开始。
蒋息把裴崇远这个人暂时忘掉，做回那个ฐ潇洒恣意的蒋息，他手握鼓棒，有节奏地敲击着鼓面。
他的所有情绪顺着这两ä根鼓棒发泄在鼓点中ณ，表露在这场演出里，他的汗流下来，掉在了衣服上。
他们的表演一共只有五分钟不到เ，最后一个ฐ鼓点落下，全场先是从安静再到沸腾。
枪狗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大获成功，收获了场下所有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只是很可惜，这场蒋息有生以来最重视，而且永远无法复制的首场演出，台下没有他的恋人。
他自以为ฦ是恋人的那个人。
第19章惩罚
就这样，蒋息带着遗憾下了台。
对一切毫不知情的佟野回头问蒋息：“怎么了息哥？这也没失误啊，你气什么呢？”
“没有。”蒋息手指用力地蹭着那两根鼓棒，说着没生气，但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佟野觉得不对劲，一边把吉他装ณ包一边问：“到底怎么เ了？你这一副要出去干架的样子……跟谁打啊？我和你一起去。”
蒋息看了一眼佟野，收了手上的力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谁。我有事儿先走了。”
“啊？不是不让走吗？”他们这晚会，就算是演出完了也得在下面当观众，系里老师盯着呢。
蒋息可不管那ว些，有几个ฐ能管得了他的？
他把鼓棒往包里一扔，穿上外套拎着包就往外走。
佟野忧心忡忡地看着蒋息的背影，琢磨着或许应该跟上去，他息哥要是跟人打架，他得上去帮忙。
蒋息走得很快，直接奔着门口就去了，门口有学生会的人守着，不让走，蒋息理都不理，直接往外闯。
“哎！同学！”一个戴着学生会工作牌的男ç生过来拦住蒋息，“你哪个系哪个班的？不能出去！”
蒋息冷眼瞥了他一下，不管不顾地往外走。
那男生上前来拉他，蒋息刚甩开就看见裴崇远火急火燎地朝着这边跑。
外面这会儿已经黑透了，活动中心附近的灯很少，仅有的那么เ两ä三盏，光线昏暗，但足够让蒋息看清楚来人。
蒋息站在巨เ大的玻璃门里面，隔着脏ู兮兮的门看着外面的人。
他脑子里冒出一句诗：风雪夜归人。
那一刻๑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