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息冻得手指发疼，可一直到载着裴崇远的车转了弯再也看不到，他才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身高腿长，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风把吐出的烟雾迅速吹散，不留痕迹。
先这么腻乎ๆ着吧。
能有什么เ办法？
他跟那些人之间永远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他们之ใ间永远都对对方有利ำ可图。
这么多年了，裴崇远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主动献祭，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对方奉献的同时，也在等待着下一秒的索取。
裴崇远在他耳边笑，轻声说：“你确实是个宝贝。”
蒋息垂眼看着烟在燃，他突然被抱住，有些茫然。
会是骗子吗？
他紧张不安，生怕过去的时候发现裴崇远已经不在了。
裴崇远长叹了口气，懊ิ恼不已。
他看着裴崇远，直视对方แ的眼睛：“三分钟之前。”
“因为昨天才做过，”裴崇远说，“你那ว里可受不了天天这么折腾。”
“为什么？”
“他是音乐学院的？”“小果子”笑得黏黏糊糊的，“可真行，大学生？我说的么เ，人家嫩啊，我是比不了。”
“关你什么事儿？”裴崇远说，“等会儿到音乐่学院你就下车，往前一个路口就你家了，自己走回去。”
穿好了衣服，裴崇远凑过来笑着看他：“等我会儿，我去换衣服。”
蒋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手指，手背，手心，连手腕处的动脉都不放过。
每到红灯停下，裴崇远都要拉起他的手亲吻一翻。
“那是哪个ฐ意思？”裴崇远逼近他，“那是针ฤ对我？不待见我？”
蒋息皱起了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ว只手轻轻抚在自己头顶的感觉，像是小时候受了惊吓后被爸爸抱起来轻轻地哄着时抚慰他的那只手。
裴崇远的手已经收回来，蒋息却仍然在偷偷回味。
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
“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ว我吃饭去。”
虽然从没付出真心，但裴崇远始终把“情人”的角色扮演得很好。
这么多年，只要裴崇远想要的，就没有失手过，甚至分开以后对方也只念着他的好。
“我邀请你。”裴崇远伸出手到他面前，“赏个脸？”
蒋息从来不去舞池，他讨厌跟人靠得那么近。
他原本打算问问孔寻要不要去，至于裴崇远，原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下周那场演出是他们这个乐队成立之后的第一次上台表演，歌是他高中时候写的，对于蒋息来说，意义非凡。
裴崇远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意思让他赶紧闭嘴。
他弹弹烟灰，故意开裴崇远的玩笑：“也行，去呗，你不是要找人宽宽心么เ，那乐่队的主唱，特会，给你宽心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哥哥，舒坦。”
雪大风大，裴崇远骂了孔寻一路，可是看到站在风雪里的蒋息时，骂声立刻就止住了，他换上一副笑脸，停了车。
就这样，裴崇远特意绕了路，过来接蒋息。
说不上是什么เ感觉，就是急。
又下雪，下得还不小。
裴崇远他们刚ธ从高速上下来就接到了因为大雪封了高速的通知，他无比庆幸，要是再晚点，还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回城里呢。
蒋息考完试的时候已๐经四点多，天都黑了，他和佟野走出考场，商量着去哪儿吃饭。
手机刚ธ一开机就收到了短信，点开一看，是裴崇远的。
“佟野。”蒋息叫住了先他半步的佟野，“我有点事，晚上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啊？”
蒋息把书包塞给佟野：“帮我拿回宿舍，我先走了啊。”
说完，蒋息游鱼似的从人群中找准缝隙跑走了，留下佟野自己站在那儿嘀咕：“什么情况啊这是？”
蒋息冲出教学楼ä，飞扬的雪花毫不留แ情地往他衣领里钻。
不光是衣领ๆ，头发上，鼻尖上，甚至望着前方แ的眼睛里。
雪花很凉，让原本在教室闷得浑身热气的蒋息瞬间精神了几分。
他朝着校门口跑，告诉自己，出了校门，往右转，三分钟之后他就能看见裴崇远。
裴崇远到得早，没去学校等蒋息，而是在外面的一家咖啡店。
点了一杯咖啡，等蒋息给他回了消息之后，又给蒋息点了杯热乎的蜂蜜柚子茶。
他悠闲地坐在咖啡店二楼的窗边，看着外面肆意飘着的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