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像所有寻常的情侣一样去度过。
三天。
“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
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
所以说,感情关系里,势均力敌也很重要,对于裴崇远来说,跟蒋息你来我往,比一味享受恭敬仰慕有趣多了。
提不起劲。
“事情提前办完,当然得提前回来。”裴崇远说,“公司还有不少事儿等着我呢。”
没想到,人提前回来了,没给他跑一趟的机会。
爱情多美妙,能拯救世界。
所有不能ม跟裴崇远一起跨年的遗憾全都被补足,他听着那人染着酒气和欲望的声音,听着他在理智散去时用最原始的本能来呼唤自己的名字,蒋息信了裴崇远爱他。
蒋息皱着眉看他,眼神带着刀子似的说:“我不是那种人。”
“欲望这么强,要是什么เ时候我忙没空跟你见面,你还不得急得去找别人?”
蒋息更喜欢这样的裴崇远,让他觉得更踏实。
脱掉了衬衫西裤的裴崇远看起来更年轻了些,之前他总是让蒋息觉得城府很深,但每到เ晚上入睡前,这人就像是摘下了面具一样,变得人畜无害起来。
蒋息跟着佟野一起回了宿舍楼ä,当时已经十点多,两人不在同一个ฐ宿舍,佟野先到,摆摆手跟蒋息说了句:“年轻人,别熬夜。”
佟野哈哈了几声,搂着蒋息的脖子说:“那ว他肯定比不过咱俩!”
裴崇远停车的时候,佟野说:“裴哥,您这太客气了吧!”
他开车载着这两ä个学生,二十来分钟,在一家装修豪华的烤城停下了。
“什么?”
裴崇远和他一起看着那ว里,然后带着笑意说:“虽然你说不用,但我觉得惩罚还是要有的。”
“息哥咋了?”佟野摩拳擦掌,激动得不行。
六点五十,他们已๐经在后台准备就绪,蒋息盯着手机,依旧ງ没有等到裴崇远抵达的信息。
蒋息无动于衷,其实他并不想表现得这么小心眼,只是控制ๆ不住自己้。
进了家门,还没开灯裴崇远就把他抱住了,笑着把脸埋在他颈窝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裴崇远累็得头疼,他完全可以打个电å话让蒋息自己过去,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做人不能ม那么没良心,人家小男孩昨天把他喂得饱饱的,今儿就对人爱答不理了,不合适。
等到เ他全都忙完,来拜访的客户也被送走,这才猛的想起晚上还要带蒋息去打针。
蒋息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嗯”。
裴崇远说:“下午我先送你回学校,然后得去趟公司。”
蒋息的视线顺着裴崇远的手往上,沿着那ว被呢子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看向了那人暴露在外的脖ๆ颈和耳朵,目光一错,视线滑向线条分明的下颚线,再到嘴唇,在寒风雪地里,呼出了一团迷蒙的雾。
踩上台阶,再往上几级就是被路灯撑得光亮的小路,到เ了那里,这握着的手怕是就要被放开了。
这么一摇头,他觉得更晕了。
蒋息摇了摇头。
细长的手指轻轻一点,手机安静了。
这串ธ数字他认识,没存就说明不想记住,不想联系。
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
一句关心,强过一切。
他扭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透过玻璃窗能ม看得到เ身边人模糊的轮廓。
骄傲惯了的蒋息有些挫败。
蒋息的行为在他看来过分可爱,比那些上来直接投怀送抱的腰有趣得多。
裴崇远当然也看得出这小孩儿跟自己耍的把戏,他倒是乐于配合。
裴崇远太喜欢那两条长腿和对方给他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了,像是一只刚ธ学会飞的小鹰。
极品就是极品,可遇不可求。
后来他忙完,单独请孔寻吃饭,名义上是弥补生日趴自己这个老朋友没出现的遗憾,实则ท想打听一下关于蒋息的事儿。
那个泛着红的耳洞总是在他脑子里出现,挥之不去,下了蛊似的。
车上很冷,他忘了提前暖车。
上车前,蒋息站在那里用手扫了扫头发跟衣服上落的雪花,抬腿坐上了驾驶座。
蒋息一点一点剥开自己้的真相给裴崇远看,但也只是尽可能给对方看自己星光夺目的一面。
比如,高中的时候写了几首曲子,被哪家公司买下来。
比如,这些年来,收到过多少告白,却一一被他拒绝了。
至于那些灰色地带的故事,依旧ງ被他藏得好好的。
那些人生桥段各个ฐ儿都是直击蒋息太阳穴的冷枪,他还没死不是他承受能力多强,只是因为命大。
他不想说,不敢说,害怕让裴崇远看见灰突突、落魄难看的自己。
蒋息太骄傲,也太自卑。
前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后者,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自卑的人。
两人离开山上的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