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他妈还有脸提。”孔寻说，“自从跟你好上，我都没脸见蒋息。”
“刚把蒋息送走。”
“别啊。”蒋息握着鼓棒，轻轻敲着鼓面，“我不想你因为ฦ我的事儿欠别人的人情。”
裴崇远沉思片刻，跟他说：“孔寻酒吧不是偶尔会做现场么，过阵子我给你问问。我还认识几个开livehouse的，安排几场演出不是问题。”
六点多，天还没亮，蒋息坐在车上听着歌抽着烟。
裴崇远为了蒋息，在年底硬是挤出三天假期，一早ຉ带着人出门，开着车，朝着出城的方แ向驶去。
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เ处留แ情的人。
“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
只是在项然下车前，裴崇远说：“别一味信任任何人，无论是上司还是亲戚，人家说的话办的事，多留点儿心，想一想。晚安，明天见。”
裴崇远懒得说了，脑子转不过来弯的人，你跟他说多少都没用。
他原本以为ฦ裴崇远要说是因为他才提前回来的，但很快他就理解也接受了裴崇远的这个说法。
蒋息端着杯子，嘴唇搭在杯沿，动作却是突然一滞。
通话还在继续，裴崇远大概是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蒋息满手污秽，从窗外的烟花收回注意力时，电话那ว边已经没了动静。
他搂着蒋息吻，两人耳鬓厮磨间，他说：“小息，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挺害怕的？”
裴崇远笑：“我是怕别人勾你。”
蒋息擦脸的时候，偷看弯腰洗脸的裴崇远，水珠溅湿了他睡衣的前襟，看起来格外性感。
两人刷完牙，蒋息先洗脸，裴崇远站在一边帮他拿毛巾。
他看向走廊另一侧的窗户，心里莫名涌动着一个念头。
蒋息看着他推门进了屋，然后继续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然而走出几步之后，停住了。
裴崇远笑了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蒋息，两人刚好对视。
这家店佟野知道，或者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这儿数一数二的烧烤城，东西是好吃，但贵也是真贵，反正一般学生是不会来这里的。
蒋息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小声说：“不行。”
“不如就罚我一个ฐ星期不许碰你吧。”
蒋息盯着手上的鼓棒看，轻声回：“没事。”
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台，所有乐队成员都兴奋又紧张。
是的，他是在嫉妒。
他发现，他对裴崇远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一想到之前这人流连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床，他就嫉妒得心里发慌。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蒋息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那ว端传过来，立刻๑就让裴崇远邪火燃了起来。
他穿上大衣往外走，在电梯里给蒋息打电话。
“不用。”蒋息说，“你忙你的。”
“你上完课在学校等我，我忙完了去接你打针。”
裴崇远的长腿已经一步跨出了篮球场，半束光打在他的西裤上。
蒋息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烧，从心底开始，烧垮了左心房，烧毁了右心室，烧得他欲望四起，欲壑难填。
他的动作让蒋息的脑子“嗡”的一声，想起了小时候他生病，他妈带着他去打吊瓶，也是大冬天，也是冰凉的药顺着输液管往他的血管里挤，那时候他妈也是这样，温暖的手握住输液管，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药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不那ว么凉。
“行，你好好休息会儿吧。”裴崇远突然伸手握住了输液管，“药太凉了。”
这回来电人是裴崇远，蒋息多等了几秒钟็，让铃声多响了两ä下才接。
又过了会儿，重新响了起来。
“好，去睡吧。”
“晚安，裴哥。”
他平时酒量很好，中学的时候就能喝倒一片，可是今天不知怎么เ了，不过两瓶啤酒，就头重脚轻。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蒋息有些昏昏欲睡。
耳垂，脖颈，肩膀，腰。
他不断变幻的暧昧灯光中，裴崇远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描摹蒋息的身形。
两人沿着路边慢慢悠悠地走，没什么可聊的，气氛却并不尴尬。
都说鹰是没有天敌的，但没关系，裴崇远不做鹰的天敌，他要做那个ฐ驯鹰师。
孔寻那家酒吧开得不错，经历了几次明着说是“强化精神文明建设”实际就是针对gaທy吧的整顿之后，依旧屹立不倒，不仅没倒下，还成了他们这儿数一数二的大店，只不过如今对外营业再不宣称是gay吧。
“见你一面真够难的。”孔寻一进来就点了根烟，“我店里今晚还有活动呢，为了跟你吃饭我都当甩手掌柜了。”
蒋息把围巾摘下来丢在副驾驶座，突然瞄到座椅跟椅背中间的缝隙好像卡了个什么东西。
才十月中旬，谁能想到เ这时候就开始下暴雪。
裴崇远笑他年轻，然后解开自己的大衣，把人往怀里裹。
他们就这样亲密地走着，踩着小区的石板路，路过了旁边的一排排挂着雪的松树和不知道谁堆起来的雪人。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蒋息家门口，推开大门进去的时候，裴崇远特意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现在是冬天，这座城市虽然算不上最北，但温度也很低，冬天的自家小花园，被蒋息打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