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鸾听出他的讽刺,涨红了脸,苦口婆心道:“你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兴许圣上根本不知道你跪在此处,你这不是白受罪么?”
柳亦儒牵牵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沙哑道:“是么?那柳某谢过国舅爷关心。夜深露重,您也请回吧。”
傍晚,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手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第45๓章消失的红线
第43章重回侯府
云绝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我知道。”
“做什么?”吴皇后冷笑,“一杯白酒、一条白绫、一柄匕首,随他挑选。”
吴鸾一惊,戒备地问:“姐姐,你要做什么เ?”
吴鸾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老夫人指的是云绝。指鹿为ฦ马了这么些日子,不能一错再错,于是一口咬定,“孙儿没有休妻,刚才那ว个就是您孙媳妇,如假包换。”
“那你就是休了她了?”老夫人惊问。
二人背道而驰,一个向东一个ฐ向西,越走越远,再回头时已๐看不见对方แ的身影。即便怅然若失,却也只能ม沿着自己的路往下走。
“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云绝轻轻拂开他的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却要说什么心意,不觉可笑么เ?”
吴鸾狠瞪了秦峥一眼,“就你那马脸,真当我瞎么?”
秦峥打了两个喷嚏,“行了,行了,捯饬得跟个小相公似的,回头让你嫂子误会我断袖,那我可更没有活路了。”
秦峥瞠目结舌,赶紧脱下靴子掏银票,“晏清,还给你还给你,我自己出银子。”
没想到เ这姑娘的名字里竟然也有一个ฐ“云”字,吴鸾有些怔忪。
云绝长臂一伸,将吴鸾从地上的水洼中捞起来。
吴鸾在他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中ณ感到无处遁行,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唯有顾左ุ右而言他,指着雨幕道:“好大的雨啊!这样坐着真凉快!”。
德妃在后宫中屡屡挑衅吴皇后,朝堂上也有风言风语,不少大臣都进言说大皇子李嵇聪慧敏学,德才兼备,已能为圣上分忧。其他几个皇子背后也各有势力。吴皇后她们母子虽有正宫和太子的名分,却是身处漩涡之中,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这皇宫虽然金碧辉煌ä,却也危机四伏。如今挚儿还小,上头却有七个ฐ兄长,大皇子李嵇是德妃容氏的儿子,与吴鸾同岁,已年过二十,自是蠢蠢欲动。
吴鸾尴尬不已,堵在门口不放人进来,“都回去,都回去,把爷当做什么เ人了!”
云绝扭脸,柳亦儒重重地放下药碗。
许林抬头,只看见屋顶恍惚一道身影,几个起落便消เ失在夜空中。
一件重物坠落眼前,许林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竟然是被一件披风裹着的国舅爷。虽然面色苍白地垂着脑袋,但是探探鼻息还有气儿。
身上的压力消失,吴鸾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一向是煮熟ງ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此刻๑没有刀比在身上,脖ๆ子又梗了起来,“其实我不是怕得哆嗦,是冻的。这位壮士,咱们打个商量,屋里冷得很,给我披件衣裳๙成不?要不你把我放下来,等我暖和过来,咱们再慢慢聊。”
十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射程之外。
好似一记闷棍敲在头上,柳亦儒浑身僵住,人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他反手擒住吴鸾的手腕,“你当我是谁?”
吴鸾胡乱扯着柳亦儒的衣带,气喘吁吁地嘟囔着,“好人儿,想死我了!我做梦都想跟你再做一次。”他拽着柳亦儒的手往自己腿间按,“日日守着你却动不得,你摸摸看,怕是要憋出毛病来了。”
第24章杀手十二
吴鸾瞪大了眼睛,张着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须ี臾如泄气的皮球,咬着后槽牙道:“也好!”
他忽然注意到เ云绝右手的手腕正中有一条细细浅浅的红线,似是隐匿在皮肤下面很深的位置,“咦?这是什么?”
云绝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既有力度,又不显突兀,掌心微温,指尖却沁凉,吴鸾觉得这双手自己้就是握一辈子也不会腻。
吴鸾点头,“确有此事。一枚黑不溜秋的破镖,没什么稀奇之处。”
柳亦儒神情颇为凝重,“我府里一侍卫与你府的侍卫是同乡,今日晚间时候我听闻几日前在大街上有人向你扔了一枚十字飞镖,便赶着过来。”
侍卫将曾小虎堵了嘴带下去。
那曾小虎还要挣扎着说话。吴鸾怒道:“让他闭嘴!”
吴鸾大脑แ一片空白。千钧๕一发之际云绝猛地将吴鸾按到身下。耳听“咄”的一声,吴鸾挣扎着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十字飞镖钉在了马车厢壁上,半个镖身都嵌了进去。
马车行到เ街拐角处,一阵风吹来,掀起马车门帘,露出外面的街景。吴鸾不经意地转头张望,忽见一点寒芒带着劲风奔着自己的脑门就飞了过来。
他收回了手,“等到了。”
云绝经过几案时,指尖拂过刚才吴鸾喝过的茶盏,上面似乎还带着吴鸾唇齿间的温度。
柳亦儒心中五味杂陈,虽为姐姐感到เ欣慰,却也涩然,无论怎样,面前这个人都与自己้无缘。他闭目半晌方勉强牵了牵嘴角,“如此我就放心了。”
“别别别!”吴鸾吓得直摇手,“这门亲事是两家长辈给订的,我自幼便知道要娶ດ你姐姐为妻,做你们柳家的女婿。我平日虽然行事荒唐,但心中对你姐姐是一万个ฐ敬重。你放心,我自会处理好家中事务,一心一意准备娶ດ你姐姐过门。”
想着未完成的行刺任务和眼前这个草包的利用价值,云绝自然是不能把心里实话说出来,只能ม斟词酌句道:“在下十分看重国舅爷,自然要尽力保您平安。”
云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个拖后腿儿的,没你我早脱身了。
云绝身上除了一身衣服,没有什么值钱东西,那ว铁塔一样的壮汉便剥了云绝的外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还有钱人家的少爷呢,身上一个ฐ大子儿都没有。”
几个人上来围住吴鸾和云绝,拧着二人的胳膊开始搜身。
事已至此,闹将出来更是阖府皆知,丢人现眼。吴鸾指指身后的云绝问鹤鸣,“认出这是何人了吗?”
鹤鸣一下顿住,诧异地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再一抬头,紫檀鎏金宝象大床上两ä个相拥的人也在怔怔地看着他。鹤鸣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该死,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