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李氏和她的儿子,从元变成继。
他若是要为了现在的妻儿隐瞒叶妍的身份,别人也拿他没办法,但是他终究还是说了。
五皇子拉过叶妍的手:“你还没测过我究竟有没有发热,你这个大夫当得也太潦草了。”
叶妍紧张的轻轻抚着五皇子的背,强忍着哽咽道:“您快回去吧,我实在担心,回去吧,好不好?”
果不其然,建武帝问起了叶妍的年龄之后,便又开玩笑道:“你这个ฐ女儿也算受苦了,朕到时候给她挑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今日建武帝把他叫过来,看来不是想见妍儿,而是想敲打敲打他和五皇子。
叶礼心中ณ有些不适,妍儿是他的女儿,五皇子又是站在什么เ立场来让他见谅。
五皇子道:“将军放心,我自然会管好宫人的嘴,只是绣夏性子纯善,人又倔强,逢此大变难免会有些不适,还请将军见谅。”
“所以,奴婢不是不喜欢殿下。”绣夏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五皇子,“而是奴婢根本喜欢不起殿下。”
明明他是皇子,绣夏是宫女,这一刻,他竟然完全明白了绣夏。
葡萄吐了吐舌头道:“看来殿下还是最体恤姑娘,知道姑娘昨天熬了夜,今日就让您休息,还让人送了热水来呢,平日里我们想要用点水不知道多麻烦,我伺候姑娘沐浴ภ吧。”
绣夏瞪了葡萄一眼。
她穿着一身里衣,只敢扒着门,探出脑袋说话,平日里总垂着的眼也睁得溜圆,一副受惊的样子。
绣夏只好推开门,露出半个脑袋,小声道:“是奴婢。”
直到เ六年前,建武帝下令北征,由驻守北边的将军叶礼兵分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胡哈尔的老巢,生擒他们的首领ๆ呼乍,胡哈尔归降,从此北边的防线继续向北推进。
北边向来多游牧民族,性情彪悍果敢,经常南下侵扰百姓,一直是夏朝之祸乱,其中便以胡哈尔、叔列ต塔和琉珐为ฦ主。
“今晚你怕不怕?”五皇子问道。
五皇子坐在椅子上,抬眼就能看见绣夏额头上的疤痕。
她拿来镜子,看着镜子里面那个ฐ面无表情的人,一时间有些怔忪。
绣夏接过药道:“我自己来吧。”
景姑姑抚着胸口,气得又抓了一大把瓜子,一粒一粒往嘴里扔,咔擦咔擦的像是嚼那几个狐狸精的骨头一样。
绣夏倒是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慌张,景姑姑看着那ว张艳若桃李的脸更生气了:“不说淑妃,咱们说说你,你看你,伺候了殿下那ว么多年,竟然叫几个狐狸精抢了先,真是白长了那ว一张脸蛋!”
绣夏道:“殿下念着你是淑妃娘娘赐的人,便让你一个ฐ人住一间屋子,除了你,谁还能把东西放你屋里去。”
“肯定是你们冤枉我!”桃杏吼道。
哪知五皇子拿着杯子便有些发神,竟然想起了昨日绣夏喂他喝水的情景,过了一会儿才道:“一日不行便日日去,就让全皇宫的人都知道淑妃对我有多好!”
景姑姑也顾不得推脱,连忙倒了杯水给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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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世彦抬头看向叶妍,叶妍的脸色有些暗淡,但是双眸却是极亮,仿佛一点都不害怕一样。
怎么会不害怕呢?爹娘都倒下了,北蛮子正在进攻聊城,而外头的军队一直在吃败仗。
他都害怕得晚上偷偷的躲在被窝里面流泪,从前的小聪明和伶牙俐齿在此刻都没了用,他听人说,如果聊城一旦破了,他们都会被抓起来,男ç的女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叶世彦打了个哆嗦。
叶妍看见了,但是她没有安慰他,她也怕,在宫里时,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能叫她怕上许久。
但是有用吗?没有用。
怕是最没有用的。
叶妍道;“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先把骑射学好,即便用不上,至少也是强身健体的功夫,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人在,城破了也能跑。”
“蛮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坏了。”
叶世杰和叶世初ม睁着两双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叶妍,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叶妍蹲下身子对他们说道:“姐姐想学骑马,你们想学吗?”
拉着手的两ä个小人儿对视了一眼,眼睛皆是一亮:“要学!”
三岁的孩子其实就可以慢慢学着骑马了,只是李氏担心两个儿子,所以总是拖着。
骑射师傅们牵来了两匹小马驹,教着双生子怎么牵马。
叶然和叶时也一人牵着一匹马,叶妍对他们道:“从前你们两ä个在村子里只学过写字读书,但是咱们现在在聊城,北边就是蛮子的地方,笔杆子有时候派不上用场,我想来想去,你们还得把骑射学会。”
“大姐放心,我们听你的。”叶时道。
叶世彦在一旁้看着,也突然挺起了胸膛:“我会骑马,我教两个哥哥。”
“好,那ว就拜托你了。”叶妍摸了摸叶世彦的头,把他羞得赶紧拉着两位堂哥去一旁้学骑马去了。
王桂花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妍儿,你咋变得这么厉害了?”
要说叶妍小时候,绝对是个见谁都害羞的小女孩,和别人说一句话都要脸红。
在宫中ณ历练了几年,脸红自然是不会脸红了,但是也是一副内敛温顺的表面,若不是这次将军府里出了事,谁能想到竟然是她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给挑了起来。
“娘,您别笑话我了。”叶妍道,“我这点算什么เ厉害,能去打仗的才是厉害。”
王桂花突然道:“妍儿,你说这话啥意思?你难不成还想去打仗?”
叶妍扑哧一笑:“我倒是想,但是我哪里能去。”
王桂花道:“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哪里有女孩子上战场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这马怎么เ也比人跑的快,学会骑马,至少逃跑没那么费力。”
从这一日开始,叶妍便开始学起了骑射来。
她其实身体不算差,只是第一次接触骑马,难免学得慢,晚上回去一看,大腿根上面全被磨出了血印子。
葡萄心疼的给她涂药:“小姐好好的怎么想着去骑马,在宫里也没见哪个娘娘骑马啊。”
叶妍敲了敲葡萄的脑袋:“学骑马又不是为了邀宠,你明日也跟着我一起来。”
其实将军府里面很多下人都是聊城当地的百姓,他们年年受北蛮子骚扰,所以民风也很是彪悍,不像她和葡萄这种从宫里出来的。
她真的担心,到时候出了事情,葡萄会跑不掉。
叶妍不是不相信叶礼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只是她习惯了,万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或许血缘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传承,第一天的时候叶妍还觉得骑射很难,但是慢慢的,她学起来的速度竟然不比叶时和叶然两个大小伙子慢。
就连那教骑射的师傅也不由大为惊奇,回去之后对着自己的婆娘说:“看来将军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我还以为这娇滴滴的小姐不好教呢,哪里知道大小姐那么能吃苦,我看着她若是投个男胎,指不定怎么样呢。”
十天之后,从朝廷派来的增援到了。
聊城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军队在聊城北边的军营驻扎起来,很好补充了这半个ฐ月来损失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