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们的时候更多。”梁放咬咬牙,又看向我,“况且,你不是也很清楚么,只要我们失去被利用的价值,他们对我们就不会手软。”
“可他救过你。”黑疙瘩插嘴道。
呲!
“上校”被卷入其中,我们就借此机会往前跑,我边跑边偷偷往身后看,只见一把匕首突然从那只“雪毯”的身体里刺๐了出来,随后两只大手扒住“雪毯”伤口的两边,用力一扯
我们借着昏暗的光线往那边看,果然冰层里确实有个ฐ更粗壮些的“山参”。
只主根就有一米二、三,直径甚至在二十公分往上,有四肢躯干等轮廓,须根庞大,很大一部分还在冰里,这一株,比之前见过的那两棵还要壮硕,莫爷似要迫不及待地将它拽出来,两眼放着狂热的光,忽听黑疙瘩又惊呼,“嘿!这儿还一根更猛的!”
我们的下滑速度越来越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嘴里鼻子里都灌进雪,一转眼就到了断崖边缘,我用匕首在冰面上猛凿,却止不住坠势,身体突然悬空,人猛地向下落去……
其他人无论会意的没会意的,都已๐经没有反应的时间了,被我带着往下滑,子弹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乱飞,有一颗甚至擦过我的帽子,皮帽被卷到风雪中,落下山崖,很快变成了个黑点。
“上校”的车身短,比我们灵活得多,转瞬又追上来,这次四、五把枪同时对准我,我无论快慢,再也躲不开了。
我把油门踩到เ底,一梭子子弹打在车尾上,吓出我们一身冷汗。
“上校”突然一把拽住茅三拧,把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笑容慢慢变冷,“乃ี带路,去山上找乃ี们弄丢的包!”
我说是,咱俩都不是好人,这样坏坏联合,更能ม干大事儿。
莫爷脸上带着很不自在的笑,“呦!老弟,您到เ底还是来送叔儿了,谢啦谢啦,还是赶快回去吧,村儿里更需要你!”
他拉停了马,扑扑手,把帽子抬高一些,露出了那双阴鸷的眼睛,正是莫爷。
我以前就见过一位真正“上档次又低调”的大哥,最早也是冒险的玩家,后来钱挣够了,也疯够了,就开始享受后半生,人家怎么เ享受的?
在我的想象中ณ,茅三拧那丫ฑ头豢养的,该是一头小雪狼或者东北虎幼崽什么的,这种事儿虽然少见,但也不是很稀奇,少女喜爱小动物的天性,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得到充分的释放,城里人养猫养狗,最多养个藏獒串ธ儿就牛逼得不行不行的了,但你看人家山里人,养个虎狼之ใ辈跟谁装ณ去了?这才叫低调,这才叫上档次!
我也在寻找高点,手机信号都成了小叉,爬到เ几摞高高的草垛上面,才总算有了一格信号,刚想拨号出去,电又用没了,只好换上备用的电池,但还没等开机,脚边就传来一阵开机音乐声,是人模仿的……
梁放又开始折腾起他的科考项目了,在村里几处高点测量风力风向,同时在笔记本山写写划划,引得村里的小孩子们好奇的围观,追在梁放的屁股后面跑。
“后一拨,就是你了……”
我在想,这位又是哪路神仙?
嘭!猎枪的射程太近,子弹还没接近就散开了,我大步往前走,又开了一枪,还是差点儿距离,我暗骂一声操你奶奶地,老子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ม让你这堆狗屎囫囵个的活着!干脆到เ了跟前,顶着炸药就要扣扳机,却没想到เ“巨石”的吸力太大,竟把炸药和我手里的枪都抽了进去,我都没时间发愣,整个ฐ人也被股股大力吸了过去,双手抵在宛如胶质的“石壁”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那滋味就好像把手按在烧红的铁ກ板上,活生生地受着炮烙之刑……
我的耳鼓似被撕裂般的难受,也顾不上危险与否了,抢过阿菲的短筒猎枪就跳了起来,朝着炸药勾动扳机
我就知道这鬼地方肯定少不了“声控门”!
又是话音未落,我们脚下的地面上突然裂开一个大洞,里面黑漆漆的,也看不着底儿,唯一可见的就是几团胶状物在往上伸,很快就要到了我们的脚底……
虚惊一场……
果然,这些人影在我们附近停下,有的挖地,有的刨墙,似乎ๆ在找什么เ东西,只不过镐头锹铲落下处,不见地面墙上留下丝毫痕迹。
我问你又想起了什么?他说,恐怕刚ธ才路过的雪原长坡上,不知有多少这样的怪物!如果不是有幸遇到เ了“雪碾子”滚坡……
我正胡思乱想,莫爷突然吸了口凉气,说好险好险!
黑疙瘩帮我解释,“事态紧急,哪有那么多工夫?再说,老外也不是听不懂ฦ咱们说话……”他又从观后镜里看我,“诶?对了兄弟,你那银手链真是‘龙虎沟老爷坑’里刨า出来的么?”
梁放刚刚把眼睛里的灰尘弄干净,红着眼看我的皮箱,“李哥,没想到เ您还有这么神奇的装ณ备,只不过……您、您下次再用的时候,可以提前告诉大伙儿一声儿么?”
两ä个姑娘还是不言语,我说,总不能ม让我们这几个老爷们儿撒娇喊嗲吧,黑疙瘩也给我帮腔,“是啊,我听说老外口味儿重,要不是长得埋汰,我就上去试试了。”
我一边说,一边磨蹭自己的袖口,那里藏着一只刀片,好久不用了,也不知道还快不快。
莫爷再次凑近尸体,用指甲â盖儿在那ว血红的脸上敲了敲,发出一阵脆响,那上面已๐结了一层冰晶,“这种死法……”
他指了指已经崩碎的雪碾,别ี说,这个形容也挺贴切,“后来,就成这样了……”他又看着那几条尸体。
但这种事,三个ฐ人竟没有向我们隐瞒太多,难道……我心里“咯噔”一下,一卷阴云笼罩心底。
千年人参已๐经够惊世骇俗的了,要是三千年……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恐怕只当成活化石,也足够震惊国内外。
梁放打断道,“但能引起‘摩擦起电’的,应该是两种不同的物质。”
“在一些历史文献中,确实有过类似的记载,不过都是流沙、碎岩移动滑落之类,‘雪河’?我头一次看到。”何爱娟说,她抚下自己蓬松飞扬起来的发梢儿,“不过,倒是可以解释这个”她指了指莫爷大衣上直立起来的皮毛,“是‘雪河’流动摩擦时产生的静电……”
没等炮仗答话,莫爷抢先道,“那些外籍雇佣兵,我们以前也听说过的……常常越过他国边境,干些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勾当!”他对“抢货”的事儿只字不提,我也就不问,不过能ม肯定一点,十多个全副武装ณ的雇佣兵,千里迢迢的来到เ这险山恶水,绝不会是为了抢“老山参”的。
“什么เ人?”我问,“什么‘货’?”
第一,躲在水底,被活活憋死。
剩ທ下能ม选择的,或许只是哪一种死法……
“咯咯嘣嘣”的啃噬声渐渐停下,那些冰鼠子围在远处直盯着我们,梁放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营地,拉着女朋友想要往外跑,我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命了?!”
炮仗也真不白给,愣是用扎枪把树干撬偏几公分,同时身子往旁边一滚,生生躲开了。但我们的营地却因此遭了秧,十多米高的大树猛砸下来,帐篷和很多随行物品顿ู时被砸了个稀巴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人都已提前闪开。
梁放和何爱娟犹豫再三,最后说,“我们确实不止是出来见世面的……我们是在校研究生”梁放指指何爱娟,“她,是研究地质的。我是气象学……”
莫爷说有进山的同行看到过一位老山参,就在前不久,“龙虎沟”附近。但那次出了意外,“惊走”了山参,一众同行再寻不着只能放弃,打算明年开春雪化再进山请宝。但其中ณ有人见钱眼开,还是把这条消息高价卖给了湖秋,所以,三人不敢耽搁,选了这最不适宜采参的季节出来冒险。
两ä人同时摇了摇头。
“考古的?还是搞生物的?”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