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不吃饭，我喝酒可以吧？”军猴子说完，拿出三十晚上剩下的酒，“要不，我们仨一起喝？也算我们仨有缘，在一起过了个年。”
“还犟嘴！罚你不吃饭！”李悠悠故意愠怒。
“给你们把李艳君送回来了。她是受害者！”郭长松是极不情愿说这几个字的。
其实，李艳君离开渔场也就三四天日子。
让郭长松只有挂着张苦瓜脸的事情还有桂芝和郭国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当郭长松在政治前途上受不打击的时候，他才会想起家人，这是因为他那根阶级斗争的弦不再绷得那么เ紧，松弛下来后才有时间想家人。
回渔场的路上，郭长松挂着张苦瓜脸，一言不发。从县委出来后，他就没有办法不挂上这么เ张脸了。抓住王瑞和李艳君本是郭长松觉得近几年来做的最漂亮的一件事情，眼看第十三副主任的位置就要坐到自己的屁股底下，却被王瑞的袭警出逃给搅了局。最重要是还是这次在李主任那ว里不但没有得到李主任的信任，李主ว任甚至把搜捕王瑞的事情都不让自己้参加了。这无疑是一个从此再在李主ว任那儿得不到เ信任的信号。所有的鱼都白送了，很有可能以后连鱼都送不出去了。
其实军猴子也知道用丝网要比鱼叉好多了，问题是军猴子不会划那个ฐ腰盆。夏天的时候他就试过好多次，就是掌握不了平衡，上去一次，翻一次。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想个ฐ水老鼠似地从水里爬上来。知青们中ณ只有东北刘会用，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学会的。
“冬天是很难叉到鱼的，它们怕冷，都躲在水底。还是这个好。”孙队长又从腰盆里拿出一张丝网，举在军猴子的眼前说。
“你不是我们村里人，不知道这个ฐ的。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死人出殡时都要在出殡的路上摔碎一只瓷碗，表示ิ他不用再在阳间吃饭了。”菊香说。
“你这是干嘛？”孙队长有些不解地问。
“悠悠多拿两个红薯来。我得给王瑞送两个过去！”军猴子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将下巴放在双膝上，直勾勾地盯着火盆里正被烤着的红薯。他心里正难受极了，所以不想抬头说话，怕大家又看见他噙在眼眶里的泪水。
李悠悠睁圆了眼看着被菊香扔进火盆里的红薯。知青们烤红薯之所以要放在铁架子上烤，是他们嫌就这样扔在火盆里烤出的红薯糊头烂样的，还沾上一些柴禾灰，吃起来不方便，看上去还脏兮兮的。
“肯定是他，而不是应该。你看看他手指头上被牙齿咬破的印子还在，纸条上分明就是他咬破手指头，用血写的字。”李悠悠也稍稍平静了点，只是还在间歇地抽泣着。
“应该是的。”抽噎了几声后，军猴子平静了下来。
军猴子躺在床上一会就见了周公。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李悠悠已经洗完衣服，正拿着自己的裤ไ头和内衣坐在火盆边上烤着。
孙队长也算是累得够呛，他和衣倒在床上，眨眼就睡着了。
“咋办？这孩子会跑到เ哪里去？会不会去渔场？”
“说的就是呀。”
“我也没有见着。据说上面写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李艳君是受害者！’”
“听见啦！”孙队长从喉管深处吼出仨字，觉得有点过分，接着又说，“哦，他留下一个什么字条？”
“你这话说的，我搂着自己的老婆睡觉怎么能叫不正经呢？”
“我说你是个老不正经的吧。看看，说不正经就不正经了！”
“又说！丑死了！”李悠悠娇羞的用手捏了捏军猴子的，军猴子也“唷”了声。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就学着在宾阳楼上看见张少岩和刘艳戴避孕套的样子，笨拙的把避孕套套在上。刚ธ套上，李悠悠就呵呵笑了起来，“看你这个东西戴上这个东西，真是怪怪的！”
“哎呀，和你说不清楚。还是我先你吧！”军猴子说时，插在李悠悠身体里的手指搅动了一下，李悠悠“唷”地哼了声。
“对了。有件事情得告诉你，郭长松已经通知渔场所有知青初四回来销假了。至于为什么提前这么早，我也不知道。好了，给你们打个招呼。我先走啦。”孙队长消เ失在刚撑起的黑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