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笑着解释道:“大帅,我对天津的租界不熟悉,这几天算是去踩点。而且皇后身边随时有宫女和侍卫跟着,必须找到好时机才能下手。”
褚玉璞丢出去一张牌,问身后的周赫煊â:“昨天又是去闲逛?”
周赫煊翻译道:“他说他是天津英租界ศ董事会的哈姆斯勋爵,希望大帅你不要在这里搞事,勒令你马上离开。”
褚玉璞捅捅自己的耳洞,回头问周赫煊:“这样人说什么呢?”
申耀荣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只愿老娘把他生错了地方,如果生在汶上县该多好。
简直岂有此理!
混混王有田也是机灵,当即回答道:“大帅率兵攻入京师,那就是占了龙庭,搁古代该当登基称帝ຓ的。”
“哈哈哈哈!”褚ຘ玉璞乐了,高兴地说,“我又不是皇帝,哪里来的万岁?”
“马后炮!诶呀,先炮坐中将他军,然后再跳马后炮绝杀。这你都没看到เ,臭棋篓子!”
“摆车,快摆车啊。开局都走了六步还不摆车,要被人堵在老窝里了。”
这两人并称为“南向北赵”,算是最顶ะ尖的武侠作家。
北方的武侠小说家,此时以赵焕亭为代表人物,但他的作品骨子里还是三侠五义แ那一套。
他以前在北平内务部供职,算是个小公务员。后来第二次直奉战争打响,军阀胡景翼联合冯、孙倒直,李寿民便投靠胡景翼做了军中记室,辗转北方各地打仗,后又随部队进驻天津。去年4๒月份胡景翼病逝,李寿民失去靠山,便脱下军装ณ进报社当校对员。
“高就谈不上,只在《新天津晚报》有份差事。”李寿民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周赫煊装ณ模作样地掏出钱包,里面只有银行卡和软妹币。他拿着一张绿票子糊弄说:“美元要吗?”
周赫煊â身上穿着西装ณ皮鞋,一看就是有钱人。货郎笑道:“先生,我这是小本买卖。你要是诚心买,我给你算5๓分半一斤如何?”
突然间,大厅里响起了圆舞曲,洋人成双成对的步如舞池。
褚ຘ玉璞感觉更加郁闷,因为ฦ他根本不懂跳舞,只能ม带着五姨太去旁边歇着,挽袖子道:“他奶奶个熊,老子今晚就不该办这个宴会。”
一个40多岁的洋婆子突然过来,她好像对新崛起的军阀很感兴趣,用蹩脚๐的中ณ文说:“大帅先生,我能和你共舞一曲吗?”
“那个ฐ……这个……”一向杀伐果断、粗暴蛮横的褚ຘ大帅,此刻居然扭捏起来。
申耀荣坏笑道:“大帅,周先生游历西方诸国,他肯定会跳洋人的舞蹈。”
褚玉璞终于找到เ台阶下,指着周赫煊â说:“对,你去,一定要好好的跳,别给老子丢脸。”
周赫煊无奈地笑道:“遵命。”
褚玉璞这才对洋婆子说:“俺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俺让周秘书陪你跳。”
周赫煊走到洋婆子面前,摊出手弯腰行礼道:“美丽ษ的女士,很荣幸能ม与您共舞。”
洋婆子见周赫煊高大英俊,似乎很合胃口,便笑着把自己的手放到เ他手心里,两人携手慢慢走向舞池。
这女人的脸型、身材都还不错,就是雀斑太多了,厚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周赫煊眼观鼻、鼻观心,瞬间进入贤者模式,一手扣着洋婆子的手,另一手揽着对方的腰,随着音乐节奏挪动身体。
“噢,你的舞跳得不错,”洋婆子赞道,“你叫什么เ名字?”
“我叫周赫煊,英文名查尔斯,目前是褚大帅的外文秘书,”周赫煊â礼貌性地问道,“敢问女士芳名?”
洋婆子说:“我叫玛蕊恩·卡佩,你可以喊我玛瑞。”
“卡佩?真是古老的姓氏,”周赫煊笑道,“你祖上一定是法国贵族。”
玛蕊恩惊喜地说:“你居然知道卡佩家族?”
周赫煊笑道:“那ว当然,卡佩家族太有名了,大名鼎鼎的巴黎伯爵、法兰西公爵家族,它对法国历史影响深远。后来波旁王朝的波旁家族,也只是卡佩家族的分支。”
“你是个博学的中ณ国人,”玛蕊恩说,“我的姓氏就算是放在法国,也没有几个ฐ人知道它的来历,毕竟我们已经没落了好几百年。”
周赫煊刻意恭维道:“伟大的家族就跟伟大的民族一样,拥有深厚的底蕴传承,就算一时没落,也总有再度荣耀的那天。”
“谢谢你的祝福。”玛蕊恩非常开心。
两人又聊了一阵,周赫煊才终于弄明白她的身份,原来是法国领ๆ事的夫人,已๐经在天津待了好几年。
毕竟是浪ฐ漫时尚的法国人,话题渐渐转到艺术上边儿。玛蕊恩问:“你说你在法国住了两年,最喜欢哪一派的画家?印象派吗?”
“不不不,印象派已经过时了,”周赫煊侃侃而谈道,“我是未来主义แ的信徒。”
玛蕊恩惊讶道:“那ว你可够新潮,许多欧洲人都无法接受未来主义แ画派。特别是法国人,未来主义แ总是在挑战权威。”
周赫煊说:“生活的本质是发展的、是运动的,艺术不能只反应过去的存在,而要回到生活当中,追求更加美好而不可预ไ测的未来。法国人在艺术方แ面,最典型的缺点就是倾向于女性、温柔、妩媚和静态,这太陈腐了,总有一天会沉迷在过去的辉煌中ณ僵死,未来主义แ就是一剂良药。”
“非常新颖而深刻๑的观点,”玛蕊恩赞道,“你是学艺术专业吗?”
“不,事实上我没有任何学位,我过去十年都在全世界流浪,从一个ฐ底层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西方文明……”周赫煊â又开始编故事装逼了。
一曲圆舞曲结束,这位法国领ๆ事夫人对周赫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邀请他去参加周末的沙龙聚会。
(民国之文豪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