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粥盛在青花瓷碗里,扑鼻的香味令白惜璟下意识地咽了咽,ไ温度正好,入口不烫,带着一丝丝甜,口味适宜。
白朦把托盘放到圆桌上,边端粥边说:“师父,今早我熬了点粥,给你送了一碗过来。”她知道师父不爱甜,那碗红豆粥里,只加了一点点糖。
幸福开心得冒泡泡了。
白朦一直觊觎她师父的发簪,如今不仅得到เ了师父亲手所做的发簪,还是师父用过的。
白月光映得白少琴的目光温柔长情,白惜璟一瞬间错觉,师姐对她有着和白朦一样的感情。
白少琴从屋顶ะ飞身落在白惜璟面前,柔柔一笑,“很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自问自答道:“明天一早ຉ我就要离开无凤宫了,所以来看看你。”
好锋利的青铜剑!台下弟子们心中异口同声地赞叹,要不是比试的两人中ณ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宫主,忍不住要像看卖艺杂耍那样拍手称好了。
白惜璟见白朦笑迎她这一剑似乎ๆ不打算避开,心一瞬间犹豫,攻势放缓,就是这一瞬间,白朦突然抽回青铜重剑,灌注内力激发剑气侧身反手砍在长剑剑刃上,铿,长剑瞬间断了一截。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她。
她喜欢白惜璟,她要拥有白惜璟。
小镇上的客栈并不多,白惜璟心想,白朦若在这小镇,肯定投宿于客栈,直接去客栈问消息,比问路边的小摊贩靠谱多了。
十几年没下山,竟不知这山外的女子,变得如此奔放。
赵仲安见宫主ว似乎不开心了,赶紧ู回答说:“未时末走的。”想起少宫主离开的方แ向,又补充道:“她朝北去了。”
白惜璟皱起眉头,冷声问赵仲安:“什么เ时候走的?”
这边小徒弟在意淫,另一边白惜璟正和白少琴白酒一起去往一道关。
白朦舔了舔唇,思念入骨,情欲绕心,只有师父能解她的相思……
白少琴露出了一个ฐ耐人寻味的笑,顺着白惜璟的话说道:“的确,是应该让徒弟出宫历练,你说,我那小徒弟白酒,应该什么เ时候让她出去?”
“大概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白惜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一点也不知道白朦对她的感情,说道:“一直待在宫里,的确无法成长。”
“白朦。”
被子凌乱地皱成一团,白朦侧身朝里抱着被子,头埋在枕头里。
白惜璟一脸愠色地带白朦走后,白酒十分担心。
仿佛无处不在的烦人师姐,又出现了,但这次过来,却不是她自己想来,而是小白酒想过来。
当时师伯是用右手碰了师父。
想到师伯捏着师父的下巴言语轻浮,就想拿剑剁了她的手。
今天送她,明天说不定就送别的姑娘了。
胆敢拿她亲手做的发簪送人,以后都不给小徒弟做发簪了!
二十六年守身如玉,从未想过男女之ใ情,更别说鱼水之欢了,伦理纲常,阴阳相合,即使知道小徒弟喜欢自己,白惜璟也从没去想过两个ฐ女人该怎么做。
滚烫的身体让白惜璟失神,在白朦期待又害怕的眼神中,迷茫地问:“这样是什么?”
白惜璟听了,内心毫无波动,顿ู了顿,淡定地回应:“可我不喜欢你。”转念想到白朦若有似无的表白,心跳顿ู漏。
这还是她那寡情冷性温柔内敛的师妹吗?白少琴惊愕地看着白惜璟,被她认真的目光看得心颤,来不及多想回答说:“喜……喜欢。”
白惜璟的语气态度和动作,勾起了白朦小时候的回忆。
浓密的竹叶挡去了大部分阳光,白惜璟不用担心白朦会被太阳晒黑,饮酌一杯,放下酒杯走到白朦身边,拍了拍她手臂说:“手臂伸直。”踢了下白朦的小腿,见白朦的身体晃动了下,嫌弃地说:“多久没有练基本功了?自己瞧瞧,还没有小时候扎得好!”
白朦收回目光,敛去情意,笑着回答:“记得,这剑是从九白山后峰悬崖得来的。”她记得师父说过的所有话,记得师父做过的每一个动作。
白朦小时候曾经问她:“师父,你为什么要用青铜剑?”几乎所有人都用轻巧的铁剑,只有她,用一把青铜剑,身上还背着一把从来不用的玄色大弓。
白惜璟想得入神,未注意到เ自己走到了膳房,经人提醒才回过神,抬眸却已๐来不及闪躲,生生撞上了挑水的弟子。
“宫主,小心!”
白朦把伞往地上一扔,飞身进入屋中,二话不说一掌打向白少琴后背。
她就一会儿不跟着师父,师父就被人调戏了!征服欲?想征服师父也得看自己同意不同意!
被人攻击,白少琴条件反射地松开白惜璟,转身出掌,两掌相抵,白朦被打退了半步。
白少琴收回掌,莞尔一笑,对白朦说道:“白朦师侄,我跟你师父是师姐妹,这样的亲昵举动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说完,就见白朦眼里的怒意更盛。
就知道师妹的小徒弟对她的感情不单纯,游历江湖,师徒相恋的故事听了不少,看白朦这态度,十有八九是喜欢上师妹了。
白朦生气地看着白少琴,余光瞥见白惜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顿时心酸委屈,她这么维护师父,师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嫌弃……
内心戏丰富的白朦,想不到เ此刻她师父内心正在感叹:我的小徒弟竟然有这么霸气的一面!维护师父的心一如年幼啊!
白惜璟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想起了白朦小时候。
有一回,师姐也是这么เ戏弄她,小白朦瞧见了,拿着木剑冲了上来,挥剑往师姐身上招呼,那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将师姐逼退后就站在她面前警告说:“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欺负师父,师父念在你是她师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我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师父,师伯你也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白朦还记不记得这事。
白少琴见白朦光瞪着自己却说不出话,瞥了眼走神的白惜璟,笑着又说:“我心悦宫主师妹,这动作,是在表达我对她的喜欢……”
“白少琴,你再胡言乱语,我以宫主的身份将你逐出无凤宫。”白惜璟终于回过神,冷眸看着白少琴。
连师姐都不喊了,白惜璟是真恼了,白少琴自知刚才触了白惜璟的底线,讪讪地笑了笑,很识时务地道歉:“宫主恕罪,是我失礼了。”瞧见白惜璟眼里的逐客之意,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朦一眼,转身离开。
白朦抿了抿唇,转身打算跟着一起走。
白惜璟见状,喊住白朦:“白朦,你走什么?”这孩子,怎么เ那么呆!自己้让师姐走,又没有让她走。
白朦站在原地垂下了头,低声说:“师父,你刚刚ธ不是嫌弃我了吗?”嫌弃得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就看着她被师伯欺负。
察觉师父走到了她的身后,握了握拳,转身抱住师父埋首在她肩窝处委屈地问:“师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她羡慕师伯,能肆无忌惮地在师父面前说出对师父的爱意,哪像她,把那ว些爱藏在心底,只想着一点一点地把喜欢之ใ情传递给师父,然后有朝一日师父能喜欢上自己้。
可师父在感情方面就跟雪一样纯白,跟兔子一样胆小,她稍微撩拨一下,就跟见了狼似的跑了。
白惜璟一瞬间的愣怔,而后回抱住白朦,抬手轻抚白朦后背,笑意盎然地回答:“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一句话,让白朦的心停止了跳动,紧接着,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希望犹如乌ไ云后的月亮,她终于守得云开。
可接下来的话,又生生打消了白朦的喜悦,白惜璟接着说道:“你我之间的师徒之情,这世上无人能ม比。”
果然就不能对师父抱有太大期望。
这么久了,师父还是以为她们之ใ间只有师徒之情,即使知道自己้喜欢她,也固执地认为这喜欢就是师徒之间那种亲情一样的喜欢,不带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白朦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退开身看着白惜璟说:“师父,其实我……”
白惜璟很怕白朦说出那三个ฐ字,赶紧打断她:“白朦,下这么เ大的雨,你怎么还过来?你看看,都淋湿了。”
转移话题不能ม更明显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息了,白朦把喜欢你三个字咽了回去,摸了摸衣服,说:“嗯,的确湿了。”
还是得慢慢来,看看师伯乱表白的后果,在师父没有喜欢上自己之ใ前,绝对不能ม轻易说那句话。
不过,她也不能再像之ใ前那ว样委婉,不然师父永远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惜璟总觉得现在小徒弟身上有股危险气息,让她心神不安,“我去拿干毛巾。”赶紧找了个ฐ借口和她拉开距离。
走到屏风后面,舒了口气,慢慢恢复平静,从衣架上取下干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