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离宫数日未归的师姐,师姐生性自由á,在这无凤宫待不了几日就会离开,然后又会在某天突然回来。
雨幕中忽然出现一个ฐ模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来,白惜璟一眼就判断出这不是白朦。
前几天的这个时候,小徒弟已经来找她了,今天因为一场大雨,到现在都不见白朦人影。
雨越下越大,狂风乍ๅ起,ไ飘摇的雪白梨被风卷入空中四处飞舞,又被无情的雨打落在地。
小徒弟好孝顺呀!
白惜璟吃了一口后,抬头语气淡淡地对白朦说:“很好吃。”心里早ຉ已感动哭。
无凤宫弟子所用的发簪,都是山下首饰行里订做的,但白朦所用的发簪并不是。
白惜璟抬手摸了摸发簪,敏锐的触觉一摸就摸出了簪子顶端的云纹,这云纹出自她之手,ไ放下手无语地看着白朦:“你这发簪,是我亲手做的,ไ你拿来送给我?”
就知道你会甩开,白少琴轻叹了口气,难得的正经语气:“阿璟,你一定不知道,我每回离开无凤宫,都会来你的小院在屋顶ะ上小坐片刻。”
“这无凤宫对你来说就是客栈,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了。”白惜璟并不想和师姐来个夜下诉衷情,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句,准备回屋,转身的瞬间手腕却被人扣住,那触感和力道不是白朦的,白惜璟下意识地想甩开,也的确这么做了。
师徒大打出手,师父不让分毫,徒弟以命相搏,台下的弟子们看得津津有味好不兴奋。
白惜璟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朦,见她目光带着戏谑,心叹,乖๔巧温顺的小徒弟竟然会玩心计了!瞥了眼断剑,打起十二分的认真和白朦比试起来。
惜璟?白朦眸色骤然泛冷,从白惜璟怀里出来,转头看向上官清。
大脑没有比这一刻更冷静清晰,上官清收敛好情绪,翻身下马走到白惜璟身边,笑着说道:“惜璟,你一路上和我说的人,就是她吗?”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信息。
以白朦的性子,肯定是随意挑选一家客栈住下,白惜璟心里有些担忧,生怕白朦不在这里。
顺着路,白惜璟遇见一家客栈,便走进去问一次,可连着问了两家客栈,都没有见过白朦。
如她当初所料é,白朦要去锦州ะ。
白惜璟在心里勾画出地图,秦州城向北而去,应该是锦州ะ。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白少琴不舍地看着白惜璟,叮嘱说:“唉,早去早回啊!”像极了送夫远行的小娘子,舍不得夫君离开,怕夫君在远行的路上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关卡,离无凤宫最近的是一道关,白惜璟见一道关就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回头对白少琴说:“师姐,就送到เ这里吧。”
“宫主你忘了?历练从来都是一个人,有师父带着,那和在宫里有什么เ区别ี?”紧接着,话题又回到了白朦身上,“等查到เ了白朦踪迹,你打算如何?”
话题从白朦身上转移到了白酒身上,白惜璟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说:“你不是经常下山吗?想让她历练直接把她带出去就行了。”
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侧身缓缓在床沿上坐下,拍了拍白朦的背抚着她,柔声问:“在藏书楼里看到了什么เ?”
白惜璟站在床榻边凝视白朦,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应,但轻颤了下的身子显示她分明是听到了。
白少琴心生戏谑之意,逗白酒说:“这紫竹林里的紫ใ竹,全是宫主种下的,白朦砍了宫主这么เ多紫ใ竹,你说宫主会不会罚她?”
“师父,宫主会不会罚大师姐啊?”白酒抓着白少琴的衣角,眼里满满的担忧。
听到เ小徒弟的问题,白惜璟一瞬间尴尬,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师姐喜欢自己,可偏偏她那行事乖张的师姐当着小徒弟的面说出了对自己的喜欢。
白朦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白朦立刻反悔,伸手想拿回簪子,白惜璟反应迅速在她动手之前转身避开,隔着桌子看着白朦:“送出手的东西,还想着收回?”这刺激还不够,白惜璟又加上一句:“你的发簪,只有这支是我亲手做的。”
“不要!不送了!”
白朦现在才知道,掰弯师父比想象中ณ还要困难千百倍。
几秒后,白惜璟反应过来,小徒弟这是在向她表白,脸色一冷,好不容易掰直了点,怎么เ又有不轨的念头了?
白少琴的意外表白,让白惜璟意识到她对白朦的感情也不仅仅只是师徒之情,若是和师姐这样只有同门师姐妹之情,她可以很淡定地给出回应。
完了,真对小徒弟有感觉。
一开始的马步扎得歪歪扭扭,师父随便一推,她就跌倒在地上,然后要师父揉揉抱抱才肯起来继续扎马步,师父总是不满足她的要求,还面无表情地威胁她说如果再不起来就把她丢回锦州去。
到无凤宫的第二天,师父就带她来这紫ใ竹林练功了,练武都要先练基本功,而这扎马步就是基本功里的第一项ำ。
见白朦频频走神,白惜璟轻咳了一声,说:“坐下说话。”声音不自觉地又变回了清冷。
看着师父的手温柔轻抚青铜剑,心里那ว股占有欲又冒了出来,即使是一把剑,她都忍不住嫉妒,如果自己้是这把剑该多好,师父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
“宫主,你……湿了……”莫一弦神色慌张,赶紧拿出丝帕半蹲下身小心地为ฦ白惜璟擦拭。
水洒了一地,还溅湿了白惜璟素青色的裙ำ裾。
宫主一定会收自己为徒了!
白惜璟做好决定,张口正欲言:“莫……”还没喊出莫一弦的名字,白朦忽然出现在了演武台上,目光带着难过,一眨不眨直视她,看得她以为自己成负心人了。
明明只是想再收个新徒弟而已,哪里负心了!
“师父,你要收新徒弟?”白朦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白惜璟,目光始终和白惜璟对视。
被白朦的眼神震慑,白惜璟的心顿时惴惴不安。
镇定,保持镇定,不要慌!
白惜璟在心里提醒自己,要保持气势,可随着白朦的靠近,心跳难以自持地加快,呼吸变得紊乱ກ不堪。
用内力压住心跳,强自稳住呼吸,回答说:“没有,我不会收新徒弟。”说完了才回过神自己说了什么!
要收新徒弟啊!要收!
台下的弟子闻言,顿时伤心不已๐,不收徒弟来演武台撩拨她们这些小弟子的心做什么!
形势陡然转变,莫一弦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白惜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气势迫人的大师姐,希望破灭,有白朦这样占有欲极强的师姐,宫主怎么เ可能会再收其他人为徒。
白朦听到白惜璟的回答,一扫刚才的阴郁,露出了笑容。
之前她在膳厅吃早饭,听到เ同门说宫主在演武台准备收新า徒弟,大脑แ瞬间空白,胸ถ口闷疼酸涩,回过神来立马飞奔赶来演武台。
看到台下跪着许多弟子,而师父的目光落在莫一弦身上,顿ู时被万箭穿心,撕裂ฐ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直到师父回答她不会收新า徒弟,那疼痛才消失。
可当白朦看到白惜璟负手握着剑,心里又升气了浓浓的妒意。
师父竟然在众人面前展示ิ剑法!师父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怎么เ可以被别人围观!即使围观的都是女人,也不行!
情绪大起大落,理智分崩离析,白朦控制不住心中ณ的念头想在众人面前狠狠吻住师父,让所有人都知道,师父是她的,不管是心还是身,通通都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和她抢!
白惜璟察觉白朦眼里升腾的怒意和侵欲,下意识地后退了两ä步,想起这是在演武台上,有那么เ多弟子看着她们,翻手执剑,“白朦,要不要和为师在这演武台上比试一番?”
再不扯开话题转移白朦注意力,迟早要亡!
白朦停住脚步,理智慢慢回归,见师父像只被狼逼在死角无法逃脱的可怜小白兔,心柔软下来,转头看了眼台下弟子,此刻๑她们的注意力全在她和师父身上。
白朦心里提醒自己,绝不能毁师父的形象。
回头,拔剑出鞘,说:“好。”
“咦,那不是宫主的剑吗?怎么在白朦手上?”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无凤宫里只有白惜璟用青铜长剑,此刻青铜长剑在白朦手上,所有人都以为白惜璟把剑传给了白朦。
看来白朦深得宫主宠爱,只收她一人为徒不说,还把惯用的剑传给她,只怕几年后,这宫主ว之位也要给白朦了。
白朦闻言,转头对众人说道:“这并不是师父的剑,青铜剑共有两把,师父送给我的是另一柄剑,它叫青虹。”
白惜璟无语,看白朦那ว自得的表情,就差ๆ直接说这是她们师徒俩的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