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掌柜是老掌柜的次子,名叫赵仲安,老掌柜退了后,举荐了他。”白惜璟心里有些犹豫,纠结要不要把赵仲安介绍给白朦。
“这新掌柜有些本事。”白朦赞叹,翻了翻账簿,发现十二之后的日收入果然在逐日增加,不由得好奇:“这新า掌柜是从哪找来的?”
想到白朦已经成年,伤口的愈合去痕能力没有幼时好,这伤即使好了恐怕也会有疤痕在她手臂上留一辈子,更是懊悔,当时怎么เ就没有收住那ว一剑……
从小她就待白朦如女儿,虽然对她严å厉,但不会伤到她分毫,白朦有个磕着碰着,她都心疼,被剑划ฐ伤,那疼就跟划在她自己身上似的,这是她拉扯大的孩子,怎么เ可以受伤,还是被她所伤!
白惜璟偏头避开对方的手,声音冰冷:“下去。”
来人见白惜璟态度冷漠,却并不在意,笑着应了一声,身子一转,毫无形象地坐到了案几上,右手撑着案几,身体微微前倾,左手在白惜璟侧脸上扫过挑起她的下巴,一副登徒子模样,眼里尽是戏谑之意,“宫主,这是在为ฦ谁伤神呢?”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前殿,白朦迈过门槛,见师父正在看书,径直走过去,安静地侍立在她身旁้。
白朦冷然敷衍:“随口问问罢了。”
今夜因小徒弟的事情心情烦躁,才没注意到เ屋顶的动静。
白惜璟垂了垂眸,回忆以前,其实每次师姐来她都知道,她耳聪目明,睡眠极浅,听到异样的动静就会醒来,那熟悉的脚步声,心脏跳动声和呼吸声,一辨就知道是师姐。
想到เ师伯捏着师父的下巴๒言语轻浮,就想拿剑剁了她的手。
白朦用毛巾擦拭外衣,同时找话题将师父的注意力引到她这边:“师父,师伯是不是喜欢你?”说到这个ฐ,心里的占有欲不可遏止的滋生蔓延。
回想众目睽睽之ใ下被师父打横抱回卧房那一幕,脸颊๐发烫,低下了头。
笑着回答:“已经结痂了。”
白朦放在鼻尖嗅了嗅,隐约带着桃花香,还有师父身上的清然幽香。
这是昨日自己้摘下,今日被师父握了许久的桃树枝。
“阿璟,我喜欢你,在我眼里,你自然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白少琴跨步迈过门槛ນ,走到白惜璟面前。
她知道自己穿男装俊朗丰神,但也不至于夸张到เ这地步。
白朦放在鼻尖嗅了嗅,隐约带着桃花香,还有师父身上的清然幽香。
这是昨日自己摘下,今日被师父握了许久ื的桃树枝。
兜兜绕绕一圈,原来是提醒自己放白朦一个人在外历练。
“宫主你忘了?历练从来都是一个人,有师父带着,那和在宫里有什么区别ี?”紧接着,话题又回到了白朦身上,“等查到了白朦踪迹,你打算如何?”
才觉得小徒弟孝顺,立马就做出这种暧昧不清的动作破坏自己心里的好感,小徒弟还得继续调教。
白惜璟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拿着瓷勺的手停滞,侧头冷脸提醒她说:“白朦,我是你师父。”
“宫主,小心!”
那个呆萌可爱的小徒弟,今日审视之ใ下,才觉她一颦一笑中都带着勾人的魅惑,往日自己怎么就忽视了?
白朦越想越气,蓄积的怒意如雷霆之势,白朦拔剑出鞘,青铜重剑挥下,一剑将石桌劈成两半,扬起的尘土迷了白朦的眼,双目渐红,泪滴在眼眶里打转。
介绍夫婿?师父真是会想办法。
白朦唇角一勾,愉悦地笑了起来,师父的反应说明她对自己并非无情,不管师父如何抗拒否认,都无法磨灭。
师父竟然慌乱地连剑都拿错了?
“怎么了?”白惜璟不解。
听了白惜璟的话,又见她动作,白朦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莫名慌乱,一把将师父拉回自己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别……别过去。”脚๐边的石头滚落悬崖,久久没有回响。
不在前殿,应该在她的屋子里,说不定这会儿正在看师伯的信呢!
师父日常都待在前殿,无凤宫在山下有很多产业,酒楼客栈,茶坊绣坊,甚至青楼,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
如她所愿,师父果然看呆了,她再一次确定师父对她不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善于掩饰,面对言语上的撩拨,师父能镇定自若,但只要用身体,师父就会晃神。
听到เ轻斥声,白朦停下手,委屈巴巴地看着白惜璟,“师父……”她从没想过自己用的发簪竟然是师父亲手所做,送发簪给师父是临时起意,目的就是看看师父见着自己散发的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我没尝试从后峰下山,而是径直走前路,我也许就遇不到你了,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徒弟。”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可是师父,不管你说什么,怎么带我回忆以前,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是喜欢之情,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你了。
人未至声先到,爽朗的笑声传入白惜璟耳中:“宫主,今日天朗气清,适合踏春,南绯山一夜间开满了杜鹃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白少琴在案几前站定,笑盈盈地看着白惜璟,似昨天那个被人呵斥嫌弃的人不是她一样。
白惜璟好好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准备去向白朦道歉,正要起身,惹人心烦的师姐又来了。
咦,师妹竟然关心自己?白少琴笑容荡漾,回答:“每回回宫,我都先去前殿找你,见你不在,想着下雨,你应该待在屋里没出去,就直接过来了。”
白惜璟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喜欢。”顿了顿,抬头问道:“你回来就来我这里了?”
一辈子这个ฐ词闯入白惜璟的脑中,让白惜璟为ฦ之一愣,师徒哪里有一辈子的,她只能陪白朦一段时间,就像她的师父只陪了她一段时间一样。
白惜璟瞧出白朦眼里真切的害怕,以为她是怕自己掉下去,温和地笑了笑,轻拍白朦的手安慰她:“我对这里很熟悉,也从这里下去过,不用害怕。”说完,白朦手上的力道更重,紧紧ู地抓着她仿佛要握上一辈子不放开。
梨木剑托上的两把剑,如今只剩下一把轻剑。
床榻上的被褥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儿,干净不染灰尘。
唯独……白朦。
许多许多,但没有一个ฐ能让她看得上眼。
宫主师妹,你不按套路出牌!
“等等,宫主ว!宫主!”白少琴回过神赶紧ู追了上去,在前殿拐角拉住白惜璟,扭扭捏捏半天没说出推辞的话,最后问道:“你要下山?”
这么多年,一直以学习打理酒楼手段为借口,拒绝所有说亲的媒婆,相亲的姑娘,都快以为他们的掌柜有龙阳之好了。
天哪,他们的掌柜,原来还是喜欢女人的啊!
转念一想,她喜欢师父不就是师父最大的心事?
白朦看着白惜璟的侧脸,发觉白惜璟一瞬间变得心事重重。
天哪,他们的掌柜,原来还是喜欢女人的啊!
这时,小厮牵了白朦的马过来,喊了声掌柜的,把缰绳递给白朦说:“姑娘,这马已经被喂得饱饱的了,跑上一天一夜没问题。”瞧见掌柜满脸堆笑讨好地看着眼前姑娘,心里忍不住惊呼。
“你认得我?”
真是少宫主白朦!赵仲安复又一喜,抬手说:“咱们去楼ä上说话,请。”
进了房间,白朦开门见山问道:“你是怎么เ认出我的?”要是师父敢把自己的画ฑ像给赵仲安,她就戳瞎赵仲安的双眼!
“你背上的这把青刃剑,是宫主的剑。”赵仲安指了指白朦背后的青铜剑说道。
两把青铜剑相似,被误会也正常,但世上用青铜剑的人不止她师父一人,能一眼看出是师父的青刃剑,那ว就不寻常了。
再联想之前赵仲安欣喜到เ失落的表情,白朦心中醋意大起,眸色瞬间冷冽:“你认得师父的剑?你对师父很了解?”
赵仲安察觉白朦情绪不对,怕她误会自己对宫主ว别有二心,赶紧解释:“我倾慕宫主,忠心于宫主,所以认得她的剑。”
一解释,周身的寒意更重。
倾慕宫主?她的师父只能是她一个ฐ人的!谁也别想和她抢!
白朦负手拔剑,赵仲安见状赶紧退开,抱拳说:“少宫主,手下留情。”
少宫主的脾气好差!一言不合就拔剑!怪不得宫主ว说有她的踪迹要立刻回禀。
白朦见他胆小如鼠,插剑回鞘,转身准备离开。
这种人,师父瞎了眼才会想着配给自己,不想再看。
赵仲安心慌慌地拍了拍胸ถ口,心还没平复下来,见白朦一副要走的样子,赶紧ู挽留,“少宫主留แ步!”
白朦回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还有事?”
赵仲安想了想,故作不知地问:“少宫主ว,你是才下山历练还是历练完准备回宫?要不要在这里住上一晚?”
宫中常有弟子出宫历练,白朦不疑有他,想到自己两天没洗澡了,说:“给我备一间客房,再备些热水。”
见白朦幡然大悟而后垂眸沉思,白惜璟目光带着欣慰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是自己的好徒弟,只稍稍一点拨,就听懂了她的话从而反思,白惜璟相信,乖巧ู懂ฦ事的小徒弟很快就会绝了那些不轨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