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歌又是一抖,努力调整脸上的肌肉,飞快地换上笑颜,低着头拉着展实意冲到离止和筑若身边,笑嘻嘻地说:“展实意,这是我离止哥哥,就是青丘之国的殿下。这是我筑若哥哥,是唐世礼ึ的师父。筑若哥哥,这是南阳府的捕快,展实意。”
“上歌儿,你还愣着干什么!”离止的声音飘渺地传来,显得特别不真实。
白无垠将酒杯推给她:“来,丫头,你也来一杯。”
“什么事什么เ事?”上歌两眼放光,她也没听过呢!
“城北外四十里有个鬼医,他手里有一颗培元固本丹,可以延缓我妹妹数月性命。只是他道行不错,不能硬抢,只能ม用银子去买。”祝言低着头,一五一十都说了。
上歌拿在手中掂量,又有些奇怪:“话说,你要银子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展实意的手按到了刀上。
那ว女子听了上歌的话,也不生气,依然是咯咯笑着,扭着水蛇般的细腰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两ä人,大半天才笑道:“你们两个ฐ倒都不是一般人,今日本姑娘心情好,也不动你们。只是要放你们走,委实太难。来,乖乖跟我走吧!”
白无垠挂在她身上,她无知无觉脸不红心不跳,就冲着这德行,能ม正常得起来?
展实意上上下下打量她,片刻,缓缓道:“正常姑娘的境界,你永远达不到。就瞅着你现在这模样,哪里像个正常的姑娘?”
上歌眨眨眼睛,有些傻了。
“不光他想杀了你,现在,我也很想动手试试。”白无垠风情万种地理了理自己鬓边的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地冷哼了一声:“再把本大爷跟他这种不明是非、不讲道理的混蛋扯在一起,有你好看!我不揭了你一层皮,我就不姓白!”
“嗯,你说。”那男人的接受能力忒强,一脸准备好听教的表情。
“咳咳……”店小二被她这一个动作吓得直咳嗽。
双修她听过啊,她小时候每回问起她是怎么出生的,她娘都说是跟她爹双修的结果。她还一直以为双修是个ฐ好事,原来这样痛!
果然,上歌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会很痛?白无垠可一点都没说!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ว不就是双修吗?”
说她没能耐,收拾不了你展实意是吧?她今天非得能耐一把不可!
上歌气结,瞪着大眼睛,气鼓鼓地嘟嘴。
她五叔是个奇人,但凡是奇人都喜欢干点奇事,所以五叔思来想去,决定开写一本属于美人的宏伟巨著。
上歌郁๗郁地躺在床上,想起她爹吩咐她下凡来写《审美录·人间篇》的时候,表情严肃非常。
“你?”展实意冷淡地看她一眼,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缓了一口气才说:“姑娘自有姑娘的好本事,不需要跟着展某人。”
上歌从沉思中回神,猛地跳起来:“那我呢?”
展实意……展实意,可不就是她爹叮嘱,她必须找到的那两ä个人中的一个?!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浑身打了鸡血一般地跳起来:“什么,你是展实意??”
元安和离跹对视一眼,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他们,专心看下面的动静。
“且看着吧,日后这天界ศ,只怕热闹得很。”
睡梦中的上歌,隐隐约约觉得这声音是白无垠,睁开眼睛迷糊的瞅了一眼,有些难以反映。
白无垠笑得眉眼弯弯,双手扒着床沿,手里抓着她的一束头,正天真无邪地逗她。
上歌噗通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
任谁一觉睡醒看到个ฐ男ç人在自己屋子里笑得人畜ไ无害的同时,又让人觉得他阴险狡诈,都要饱受惊吓!
“白无垠,你给我死开!”上歌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忍了一忍,终究没忍住,大吼出来。
白无垠笑眯眯地:“怎么เ死,乐死在你床上可以么เ?”
“投毒上吊抹脖子,随你怎么方便怎么来!”上歌忍无可忍。
白无垠:“上歌,你也太狠心了,我可以选择温和一些不破相的么?投毒容易殃及无辜,上吊舌头伸出来太长影响美感,至于抹脖ๆ子……”
话未说话,只听见噗通一声响,随即一道白影飞出了窗户,落到เ了屋外的草地上。
唐世礼拍拍手,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他转过头来面对着上歌,也分明是带着鄙夷:“哪有那么麻烦,直接丢â出去就好了。”
“……”上歌深深呼吸,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假笑:“唐世礼,你怎么在我屋子里?”
唐世礼抱着双手,眼见着白无垠从草地上爬起来,杀气腾腾地冲过来,走了几步又恢复了正常,脸上甚至还带了笑容,他皱了皱眉头,靠到门边,好巧不巧正堵住正欲进门的白无垠,面无表情地忽略๓了上歌的不满:“我师父说,我要以后寸步不离跟着你,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上歌默默内伤,她明明记得,筑若哥哥只是说让他跟着自己้学学仁慈之心,可没说要寸步不离!可……她瞅一眼唐世礼黑着的脸,不敢说啊!
上歌走到窗户边,心里的憋屈难以为ฦ继,憋得眼圈都要红了,猛然回身对着东边的方แ向大吼一声:“筑若哥哥,我恨你!”
遥远的东方,筑若托着下巴放下一颗黑子,抬看一眼离止,微笑:“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上歌太放肆,有个人管着,我觉得不错。”离止皱皱眉头,随即放下一颗白子。
黑白格子的棋盘上,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