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衣都给他的态度弄糊涂了:“到底是还是不是?”
朱子七点点头:“她是。”半晌,却又轻声笑道:“可她也不算是。”
包子大叔又笑眯眯地说了几句祝福话,才挑着担子走了。
展实意无言以对,拱了拱手,顺ิ口说了一句:“多谢多谢!”
离止先前模糊说过一回,可她不放在心上,又怎么记得住?
司命星君轻咳一声,瞧她一眼,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先前离止殿下来凡间,没有告诉你么?这展实意,乃是崇恩圣帝ຓ托生,圣帝素来冷情,这一次与天君的妹妹瑶光上神的婚事不顺,大约有所触动,想要在婚前理一理自己的本心,故而……”
“娘,我跟上歌真的没什么!”展实意十分为难,看看上歌又看看自己娘,觉得自己往前走是悬崖,退后一步是地狱,难以抉择。
展夫人被上歌气得够呛,深深呼吸了几口,展实意这话一出口,瞬间就成了下一个活靶子。展夫人扶着他的手,颇有些痛心疾地数落展实意:“实意啊,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还想着下半辈子享享儿子媳妇的福。可你要是真娶了这么เ个野丫头,可教娘日日怄气么?她一不是大家闺秀,二不是小家碧玉,你到底是瞧上了她什么!”
“我去看看。”上歌放下筷子站起来,不忘记嘱咐宋子怡:“留着点饭菜,说不定他还没吃呢!记得留双份,要是展实意回来,说不定也要吃一些。”
宋子怡搔搔头:“我也不知道,我做饭的时候,他还在呢!可能在房里?”
“啊,是上歌和展公子!”茱萸一惊,惊叫出声。
他们就落在展实意身边,展实意见茱萸脸色青苍,连忙站起来扶她起来:“姑娘,你的伤势如何了?”
离止在桌边坐下,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片水雾弥漫中,渐渐显出一个影像,白衣服的男子走在树林里,背上背着一柄剑,周围荡开淡淡的水汽。似乎是觉察到有人在窥视他,他豁然扭头,目光如电,隔着虚空上歌也感觉到一股子的冷意。
上歌都要哭了:“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干嘛还要找你们来!”
自打认识展实意,“我错了”三个字,就被上歌挂到เ了嘴边。
突如其来的痛,一下子让上歌惨叫起来,这才想起展实意还没跟他算账呢,当先认错:“我错了,你别ี打我!”
上歌浑身一抖,一个ฐ箭步窜到了祝言的身后,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后背,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打量展实意的脸色。
展实意听不下去,扬起拳头,猛地迈了一大步。
展实意觉得,今日的上歌似乎有些不同,格外的安静稳重,也就没甩开她,跟着她往房子去。走之前,不忘记给白无垠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盯着朱子七。
上歌拿到鼻子边嗅了嗅,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展实意,拽着他就往自己房里走。
展实意挣不脱,无奈地试图跟她讲道理:“放开,我要去林老爷家查看现场。你抓着我干什么เ。”
她越来越喜欢粘着展实意了,扯他的袖子已๐然扯上瘾了。
宋子怡笑道:“上歌是老板,因为是女的只能是老板娘,展实意展捕快是她的心上人,可不就是老板爷吗?”
“老板爷?”高朝纳罕了,啥时候有这么新潮的称呼了?
上歌还要说,华光一闪,离止已๐经不见了。
离止扒开她的手:“到时候告诉你。好了,我真要走了,你也赶紧ู去给你置办的宅子里,混个脸熟吧?”
上歌会说不好?她只怕白无垠脱得不够彻底:“你说的?”
白无垠很懂她,笑眯眯地点头:“他不给你看,本大爷给你看,好不好?”
说起来,展实意跟白无垠也算是竹马竹马的交情。
是了,这只不靠谱的风流大盗白无垠,他其实还是个小王爷。
谁说展实意不会整人?人家是一出手就要一鸣惊人的角色,平时不轻易用。
他们也跟着领教了一番展实意的厉害之处。
这展颜一笑,如花似玉,上歌瞬间就看花眼了眼,愣愣地道:“怎么了?”
两人聊得颇愉快,不远处,展实意的声音忽然变温和了,他甚至还笑了一笑。
她不知怎么的,一看到เ这个镜子,就喜欢得不得了,于是就留了下来随身带着。
这镜子是上歌某一日睡觉醒来,就在身边的东西,大荒里并着她自个儿,都没人知道是谁是镜子的主人。她爹元安亲自拿去看过,镜子勉强算个ฐ神器,不过没什么大用,除了追踪毫无用途。
见元安不以为意,她娘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老头,千方百计不准上歌去人间,难道人间有你的相好,怕被上歌识破?”
她娘不依:“西天那ว群老头都这样无趣,把咱们女儿教坏了,可怎么了得?还是人间好一些,也不会委屈了她。”
那声音,带着从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