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碗里“吧嗒”一声,乔郁有些吃惊的抬头。
乔岭垂着头,没有接乔郁๗递过去的碗。
乔岭的动作顿了顿:“不,是兄长腌的。”
乔郁咳了一声:“那个,不好意思啊。”
“没事。”
乔๒岭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声,将橱柜上面的盖子掀开,露出藏在里面的菜刀和案板。
乔๒郁在乔岭拿刀之前截住了他的手。
“我来吧,刀工ื这个活,你放心,我肯定比你熟ງ。”
乔郁挽了挽袖子,把粗糙却锋利的菜刀颠了颠,然后手起刀落的切了一下。
幸好,虽然身体不是他的了,但手感还在。
酸脆ะ的萝卜被他几刀切成了片,又倒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切成了丝,粗细均匀的像是一个ฐ模子做出来的,乔岭直接看直了眼。
“怎么样?比你厉害吧。”
乔郁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挺没出息,居然在一个半大孩子跟前嘚瑟起来了。
乔岭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兄长不会做饭,父亲说了,他那双手天生是要拿笔算账的。”
乔郁也跟着沉默了起来,然后一边把酸萝卜丝放进碗里,一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家,我是说乔๒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能ม跟我说说么?”
一顿饭的功夫,乔郁就把乔岭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摸了个通透。
说简单也简单。
无非就是父母双亡,家道中落。
可说曲折,也确实是曲折。
乔家原本虽说算不上什么เ大户人家,但在天子脚下做着小本生意,手里多少还是有些积蓄的,所以乔家两ä个儿子从来也没有过过缩衣节食的日子,不过那ว都是乔家顶梁柱还在的时候。自从乔老爷子与夫人意外去世之后,乔๒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全都落在了大儿子乔笙头上,可惜乔笙生来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再加上年纪还小,人情世故了解的也不通透,没两年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一来二去,在乔家做事的人也散了个干净。乔๒家原本就是从别处迁来京城的,只知道老家在晏州ะ,却并不知道老家还有什么亲戚,所以算起来,乔家差不多就只剩下乔๒笙和乔๒岭两ä个。铺子关门后,乔๒笙日日自责是自己没看好爹娘留下的家业,原本就体子不好,后来干脆ะ就一病不起了,为了给他治病,乔๒岭托乔老爷子的旧ງ友卖掉了原本爹娘留下的大院子和最后那点积蓄,另外给他们在偏僻的地方แ买了个破旧的老房子,却仍旧没能ม把乔๒笙治好,还是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咽了气。
然后乔郁就来了。
乔๒岭说到这就停了,听的乔๒郁๗十分憋屈的叹了口长气。
然后又忍不住摸了摸乔๒岭的头。
“你兄长也病了好些日子了,你们吃的从哪儿来的?”
乔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扯出一块拇指大的玉。
乔郁对玉没太大研究,也看不出值不值钱,只知道雕刻的还挺漂亮,正面看是个ฐ上小下大的葫芦,背面则工工ื整整的雕了个ฐ岭字。
“兄长让把他的那块玉当掉了,换了几两银子。”
然后连药钱带饭钱,用了大半个冬。
“家里还有钱么เ?”
乔郁随口问道,然后又觉得问的太过于直接有些不太妥当。
但乔๒岭却十分自然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几十文钱,在床下的罐子里。”
乔郁不太清楚几十文到底是多少钱,但家里还有点钱多少让他安心了点,至少在他想出到เ底怎么办之前,不至于吃不上饭。
乔岭见他没说话,咬了咬嘴唇之后,把自己脖ๆ子上的玉解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到了乔๒郁๗面前。
“如果你觉得不够就把这个也当掉吧。”
乔๒郁๗回过神来,态度十分强硬的把玉给乔岭塞了回去。
“拿着,等到真的吃不起饭了再说,况且你也太相信我了,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玉跑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