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朋友力川ษ住巴黎。所谓“老”,其实倒不在于相识的年头,更重要的是共饮的次数,每回来巴黎,都少不了到力川家喝酒。力川东北汉子,本是喝白干的,结果学法国文学学坏了,爱上了昂贵的红酒。他对酒具的重视显然是受法国文化中形式主义的影响。酒杯不仅认真洗过,还要用餐巾纸逐一擦干,不留一丁点儿水痕。红葡萄酒要提前半个ฐ小时开瓶,让它透气。他太太是杭州人,做得一手好菜。好友三五,对酒当歌,此乃人生之乐事也。喝法国红酒也有一种仪式:斟ต上,看颜色,晃动杯子,让酒旋转呼吸,闻闻,抿一口,任其在牙缝中奔突,最后落肚。好酒?好酒!酒过三巡,牛饮神聊,海ร阔天空。
三
原载《论语》第五十期,19๗34年10月1日
当时大家无不鼓掌称快,各饮三大杯,静之无法,喝了一大杯浓茶。他说:“我只好用茶当酒了。”当日景,如在目前。这一年来,大家因衣食问题各奔前程,东南西北,不知又在何方矣!
看序文语气及《饮酒》诗意旨ຈ,实在只有微醺的时候才写得出。刘伶或者大醉的时候多,而作品也就比较少。至于李白,我是不相信他经常烂醉的,“五花马,千金裘า,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种诗,当然是薄有醉意,乘๖兴喊得出的,如果泥醉,头昏脑แ涨、鼻塞口燥,出语决不会如此轻松。再者,“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又何尝不是酒到เ微醺,移心动,飘飘然神遇之ใ笔呢!
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既醉之后,辄题数句自娱ຉ,纸墨遂多,辞无铨次,聊命故人书之ใ,以为欢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