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一起去看学校组织的学雷锋活动演讲比赛。张本民拒绝了校长的邀请,没有靠前就坐,老老实实地回到班级的方阵中。
谦虚过度就是骄傲,张本民知道也不能太装,便低头笑笑不语。
张书记笑容灿烂,“哎呀,可惜啊,张本民同学,要不是你年龄太小,俺就直接把你弄到公社去上班,当然了,以你的实力不可能屈就在俺们屏坝公社,但可以当作阶段性的跳板嘛。”
“合适,精神文明建设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张书记看得很精准呐。”张本民点头附和。
“今年算是你心情不好,我也不逼你,不过明年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高考是要考的,考上了,就算是从这岭东大队解脱了。”
魏春芳问是不是真不考了,童海青说是。
魏春芳和童海青笑笑,说怪不得没叉到เ呢,原来鱼都死光了。
张本民沮丧极了,倒拖着鱼叉一进院门就嚷起来,“河里的鱼全都死光了。”
两个喜欢并擅长玩阴狠的人一拍即合,都认为赖光荣的平反就是对他们的羞辱性打击。
老孙头对赖光荣也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因为孙玉香当初就任妇女主任一职时,赖光荣带头反对过,而且,他也看过孙玉香洗澡,更是相当惊讶于她的一毛不挂。用他后来的话说就是:咱们大队出了个白虎精,估计没有男ç人能剋得了她。
童海青感觉到张本民在怀里磨蹭着,心里有点痒。她见过张戊寅和魏春芳拱在一起的画面,当时张戊寅把头埋在魏春芳的怀里,魏春芳像醉了一样哼唧着,好像很享受。那ว会儿,她的心跳得厉害,就像现在一样,因为ฦ她挺起了胸,解开了上面几颗纽扣。
张本民渐渐迷糊着睡了,他抱紧童海ร青,梦到在一片阳光大花园里奔跑,跌倒了也不疼,他干脆就把脸贴在柔软的泥土上,问着一股股香味。
“俺们在开会,没啥大事你先出去。”郑成喜见郑建军闯进来,对他扫扫手。
郑建军一直以毛的思想队伍中最出色的战士自居,进大队部ຖ的气势丝毫不输郑成喜。
“结婚的话,要村里开证明,然后去公社领ๆ证,恐怕郑成喜不会同意把证明开给我们。”魏春芳很坚定,“不过我们可以先把喜事办了,证明可以后补。”
张戊寅和魏春芳肩并肩走在一起。张戊ຘ寅说,现在看来必须马上结婚办喜事,否则郑成喜肯定会抓住不放。
屏坝河,倒是一条像样的小河,有几百米宽。
这些果树杂乱ກ无章地长着,形成大大小小的空地。
张书记是听得出了神,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能说出如此严谨、厚实的官方的话来。头一天下傍晚朱延富告诉他,张本民曾一字不差ๆ地说出今年一号文件《当前农村经济政策的若干问题》,他还不信,现在看来眼前这小毛孩子确实不简单,而且是很不简单。
张本民一看,有戏了,于是慢条斯ั理地把加快供销社ุ体制改革和建立商业企业经营承包责任制等问题也说了,尤其强调了商业企业经营承包方面的事情,无非是暗示下一步,完全可以把公社ุ的酒厂承包出去,以提高经济效益为ฦ旗号,程序合规地交给他小舅子经营就是。
“俺娘的那ว个瓜不大,也不白。”贾严肃说这话简直是丧心病狂,“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啊,俺就是摸了你娘的大白瓜!嘿哟,那ว滋味儿,真他娘的带劲!”
“放你娘的屁!你摸过你娘的大白瓜才是!”
看着张本民急急地跑走,顾不得粪水都溅了出来,贾严肃哪里还能ม稳得住?“建国,俺,俺得去帮忙了,要不俺这工资还真不够赔生产队仓库的。”他边说边跑,“揍嘎娃的事,下次的吧。”
张本民见状一胳ฑ膊把贾严肃拨到一旁,“让开让开!刘胜利说了,两挑子水就给记一个义务工ื的工分!俺是为了挣工分呢,要不还巴๒不得你家大草垛着火烧光光,赔你个穷光比才好呢!”
“呵。”卢小蓉笑了,“咋样?瞧你说的这话,那不正常么,你还能不娶媳妇儿?”
“以后啊,要是俺在外面有了中意的女人,你,你会咋样?”
递酒,是收割芦苇时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部分。
张本民正与刘胜利在河边守着,专等桑洼大队的人来找茬,同时也在岸上忙活着点事,递酒。
张本民心里热乎乎的,不只是因为ฦ揣着借来的一千五百块,还有对未来满满的打算。
回到岭东大队的时,已๐是半下午。雪还没停,只是没有中午那会大了。
“行,俺有数了,今年呐,绝对不让桑洼大队的人得逞!”张本民拍着胸脯道,“到เ时你出面,绝对治死他们!刚好也提升一下你的威信,下一步做书记不也能做个铺垫嘛ใ。”
“就说呢,可不管咋样,人家是为自个大队谋利益了,再看俺们这个比养的书记郑成喜,他娘的就知道找机会睡人家小媳妇!”
“这……”刘ถ胜利ำ叹了口气,“唉,要是搁以前,俺一下就能ม推他个仰八叉,他娘的敢在俺面前抖和?!可是现在,现在还真他娘的,俺多少也得给她娘点面子吧,毕竟郑建国是罗才花的儿子。”
“要是郑建国出面拦住你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张本民的心坎上了。
“嗌,你说你恁厉害,咋不一飞冲天的?就这样窝在岭东大队,为啥呀?”朱延富不解地问。
听完这句,张本民一拍脑门。
“嘁!”薛金枝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音道,“你不是说俺有两张嘴的么!”
曹绪山也随着坐了下来,张本民一使眼色,他马上跟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校长正在办公桌前接电å话,见张本民进来,抬手示意先坐下。张本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有软垫子的沙发上。
“就她娘的在俺去她家丧事上不久。”刘胜利坐了下来,“刚说几句话,她就爆炸了。窜到灶屋就拎起了菜刀。”
张本民问道:“孙玉香是啥时发作的?”
“哦,那好。”张本民点点头,“如果现在孙玉香要面临杀头的危险,你咋样关照?”
“啥事都关照着!”
韩湘英和郭红绫两人也不直接回答,只是说这是大队分派的任务。
张本民一看还真是,这会儿并没有拿起三股叉,孙玉香她们三个要是一起扑过来,还真没办法。“韩湘英、郭红绫,你俩现在表个ฐ态,是不是要帮孙玉香做坏事?”他想先把孙玉香孤立了。
“哎哟,那可太好了!”刘胜利ำ很是激动,“张本民,俺家那洋车子就放你那ว儿吧,随时骑。”
“不只是公安,公社大院也有呢!”张本民得意地一晃脑袋,“改天给你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嗯?坏家伙?
“那也不成!”薛梅戳戳张本民的额头,“你这坏家伙,就是不学好!”
“没及时送医?”张本民疑惑道,“宋为山是咋动手的?”
“现在还不能说,最后怎样定性还要再研究,因为宋为山没有及时把王团木送到เ医院,耽误了治疗时间,导致的后果比较严重。”
“嘿,好嗌!”孙余粮兴奋了,“星期天么,那俺和高奋进也能ม去吧?”
“送礼。”张本民背起书包,边走边道:“去公社送礼!”
“……唔。”罗才花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妥,忙解释道:“刘ถ胜利是你的副手唉,帮咱们说话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不,那下次换队长时就让他下台!难道这点他还没个吊愣数?你说是不是?!”
“啥?”郑成喜听着味道有点不对劲,“你还想让刘胜利帮你?”
“也是,没有人会接受俺们在一起。”张本民是真心难受,“可,可俺就是舍不得你。”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刚才俺说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薛金枝有点心烦意乱ກ,“早ຉ知道先不跟你讲这些。”
“那ว也不成呐,要是没个ฐ心理准备,到时你呼哈一声嫁人了,不得一闷棍把俺给打死嘛ใ。”张本民依旧低着头,“先说说也好,让俺慢慢消化消เ化。”
“你也甭难过,俺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都让你占老便宜了呢。”薛金枝笑了笑,“而且……”
“停!”张本民及时打住,有些事可以做,但话可不能ม说出来,“金枝姐,要不就顺其自然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情到哪一步再说哪一步的话。现在要说的就是钱的问题,一直没能还给你,俺是挺难为ฦ情的,本来都不好意思来见你。”
“借钱的当时,俺也没说非要你啥时还呐?你自作多情个啥劲儿?”
“快了。”张本民似是自言自语地点着头道,“真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