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府医自信满满的样子,林氏也松了口气,“那就有劳您了。”
府医给顾以安把过脉ำ后,擦了擦汗,对林氏道:“三小姐今日受了惊吓,又兼心情大起大落,这才招致风寒入体,待老夫开一副药,辅以汤剂,不出三日,便能痊愈了。”
虽然无人应答,那ว女子面上却半点尴尬之ใ色也无,“在下道号碧霞,不知这位小友是从何而来?”
虽然她二人形态举止不一,可她们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寻常大户人家小姐睡觉都是要人守夜的,但顾以安耳目灵敏,一点儿小小的动静都会影响到เ她的安寝,故而她房里一般不会留人守夜。
只是一瞬,锦屏甚至怀疑ທ是自己看错了,顾以安的眼神重新变得温和,吩咐她们的声音也同往常没什么เ两样,“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这就要歇息了。”
林氏从进门以来,心思就全数放在了顾ุ以安身上,连声招呼都不与他打,可见全然没把他这个ฐ一家之主ว放在心上。
顾怀民的脸色有些不好。
她知道顾以安是为ฦ了她好,害怕她养成习惯之后在外人面前也管不住嘴。
锦瑟顿住了,顾府规矩严,“蹬鼻子上脸”这样的粗话,不该从她这样的大丫鬟嘴里说出来。
“小姐不能去告诉碧霞道长吗?”锦屏小声问道。
“没用的。”顾ุ以安摇摇头,“碧霞道长不会把这种事放在眼里,何况,她二人才是正经的师徒,有多年的师徒情分。”
话到最后,已๐经低不可闻。
多么相似的情况,碧霞道人与令曦是多年的师徒情分,顾怀民和顾以心是多年的父女情分。每一回,她都是后来的插入者。
“难道就这样任由她欺凌吗?”锦瑟握着拳头,忿忿不平。
当然不会。
顾以安默默想道。
她原本还在漂游的思绪像是突然就定了下来,碧霞道人当日的话语再次回响在耳边:“我观这位小友灵气自蕴,想是与我道有缘,我有意收这位小友为弟子,修习仙术,得道长生,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修习仙术,得道长生,听起来是何等自在畅意?
到เ了那时,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应当不会再有了吧。
顾ุ以安握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顾以安轻声说道。
锦屏没有听清,追问了一声,“小姐您说什么?”
“没什么เ。”顾以安摇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冰敷过之后,她脸上的红印不那ว么เ吓人了,只是还是很明显。
“给我擦些粉遮一遮吧,这样怎么能瞒过娘亲。”锦瑟锦屏红着眼给她上妆。
手忙脚乱的收拾妥当,就听见外面林氏的脚步声。
“怎么เ生了病还不好好在床上歇着,还要下来走动?”林氏瞧见顾ุ以安坐在凳子上,只着一件单衣,更是生气了,“还不快给小姐披件衣裳๙。锦屏,早ຉ先还说你懂事,怎么现在又这样不经心?”
“是奴婢的错。”锦屏愧疚地低下头,又赶紧ู去给顾以安拿衣裳๙。
“娘,您别说她们了,是我急着下床走动走动,躺在床上这么เ长时间,浑身不自在。”顾ุ以安连忙劝道。
“你呀。”林氏借过锦屏拿来的衣裳,给顾以安披好,“从前没见你这么爱惜自己的容貌。如今还病着,反倒折腾了起来。”
顾以安知道林氏误会了,就笑嘻嘻地顺着她的话说:“您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好看,我生的女儿,怎样都好看。”林氏温柔地笑笑,随即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除了王嬷嬷,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顺便掩上了房门。
“娘,出什么事了吗?”顾以安直起了身子。
“是有一件事。”林氏思衬着要怎么开口,殊不料顾以安脑子里已经转过了许多念头,“是父亲又难为您了吗?都是女儿拖累了您。”
“不是。”林氏连忙安抚道,“这是件好事。”
好事?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顾以安疑惑。
林氏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又从里面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石。
顾以安惊讶地瞪大了眼。
那块玉石打磨得很是圆滑,通体墨色,看上去就很是不凡。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玉石有巴掌大,是怎么装ณ进连半个手掌大小都没有的香囊里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