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族长幻明之妻生东泠的时候紫气东来,尽显华贵,所以幻明十分重视这个女儿。可沧灵降生之时却天色阴暗、狂风暴雨。这样也就罢了,那沧灵还是个胎位不正的婴儿,因此伤了幻明之妻的身体。好在两人因将东泠作为质人送去了鬼族之后,只余了沧灵一个女儿,所以待她极好。
她没想到桐花宮宫主的徒弟竟然会是灵族的公主。这就罢了,还偏偏是那个不学无术,灵力微弱的公主。
“我有一爱徒,心魔甚重,若楼主能帮的到她,桐花香我自会奉上。”
她听着步履在山谷间空灵的回响,忆起了宫主ว与自己的对话。
“顾灵。十七。镇北巷尾。”
“谢啦。”她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让说书先生有点恍惚,一时竟分不清眼前的女子是来索ิ命的恶鬼,还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镇北的巷子狭窄,堪堪能两ä人齐肩同行。月华的清波到了此,也只有朦胧的光隐隐约约在巷๕中落了下来。淮初之快速在巷子中ณ穿行,没留แ下一点声音。
江碧虽是个小镇,但人口不少,按常理来说,这里应是住了许多人才是。可是巷子静谧的反常,似乎ๆ镇民们都因为ฦ那顾家娘子的死而离开了此地。
淮初ม之很快便到了巷尾,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顾灵就是在这儿被剥ຓ了面皮的?想起店小二那ว战栗的模样,她轻轻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阴寒的穿堂风迎面拂过,她闻到风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墨香。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顾灵的尸首也早ຉ已被送走。
她蹲下身子,细细查看着地上的血迹,微微蹙了蹙眉。人血是人血,但…这人血中不含一丝灵气。既然如此,顾灵给说书先生的银子怎会有残留的灵气呢?
她直起身来,绕过血迹,看向屋内的摆设。
屋内的摆设再平常不过,都是一些小户人家常用的东西。她走向了香气的来源,竟是一卷手札,上面没有一个文字,血迹与墨迹交杂得混乱ກ不堪,似乎是谁的信手涂鸦。可顾灵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对,这手札的墨香为何会这么重?
她拾起手札,细细查看,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灵气浮ด动。
但这灵气微弱到若不是她来查看,寻常人怕是难以觉察。
还差了点什么呢?直到现在她还是毫无思绪。
离开顾灵的屋子,淮初之ใ有些茫然地走在巷๕中。顾灵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会一个人住在这个偏僻的巷中。
“嘻嘻,小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正当她双目失去焦距、茫然走着的时候,一颗小石子砸到เ了她的后脑勺上。
她眸中杀气腾起,抬首望向身侧的屋顶。
一个白发老人拿着个酒葫芦,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屋檐上,对她笑了笑,拍拍身边的位置。
她跃上屋檐,眸中皆是警觉:“你是何人?”
“说故事的人。”老人丝毫不惧她周身散发的孤寒杀气,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我活了很久,也在江碧住了很久。最初ม的江碧不是这样的…人人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夙兴夜寐。但是后来江碧来了一个人,说能带给人们财富。哈哈…”
他突然停了话语,侧首看向淮初之:“小姑娘,你信这无界大陆真有神吗?”
淮初之怔了怔:“我相信有神,但真正的神绝不会搅乱人的生活,也不会向人要求得到什么เ。”
“小姑娘,我真喜欢你,不如回去给我的傻徒儿当个ฐ媳妇算了。”老人眯着眼打量她,见她冷了脸,复又开口道:“他说自己是神,说如果有一个纯阳的幼童做祭品,可保这一方水土永远富饶。正巧镇上还真有一个如那神所说的纯阳幼童,于是那个小小的孩子便被江碧人送了出来,反正他无父无母,活着也是镇上人的累赘。”
“俗人的嘴脸还是一如既ຂ往的恶心。”淮初之有些听不下去,冷笑一声。
“嘻…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有一个待你极好的师父,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这一身充沛的灵力与修为ฦ的…”
老人拿着酒葫芦狠狠地敲了一下淮初之的脑แ袋,淮初ม之想擒住他的手,反身向他的腰身攻去,可惜两招都落了空。
“真不尊老。”老人嘻嘻一笑,“活了这么เ久,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见了不少,但杀气这么重的就你一个。”
见淮初之不再说话,他抬头望向快圆了的月,说道:“冤孽啊。那孩子就这样被当做祭品送给了江碧人心目中的‘神’,然后江碧还真富了起来,你说那ว个‘神’是不是真的十分灵验?过了很久,镇上出现了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顾ุ灵。她长得多漂亮啊,多少人为她神魂颠倒。”
听到เ顾灵的名字,淮初之的眼眸沉了沉。
“最初ม啊…她一个人住着,这样柔弱孤苦、身怀疾病的女子,却在镇上打听着古老的过往。起初没人愿意告诉她,但她是那么真诚,说既然住在一方水土便要了解它,尊敬它,才能与镇上的人更好的相处。或许是因为她太过真诚也太过坚持,镇上的人不仅信了、不再疑她,还待她极好,常常送些家用补贴给她。有时候我还真怀疑做出这两ä件事的是不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