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
童珂红着脸别扭地立直身子,总觉得这不是东宫,在太后的慈宁宫亲昵真的是……让人羞煞。
众人回过神来就见柱子上的一滩鲜血和软绵绵瘫在地上的明惠。
“奴婢深知奴婢犯过大错,死不足惜。只请庄妃娘娘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奴婢的家人!”明惠说完这句一骨碌爬起来冲向大殿的柱子。
童珂心里琢磨着事情,对她的大呼小斥烦恼得紧,就听太后拍桌骂道:“庄妃你是存心想将哀家的寿宴给搅和了是不是?哀家和皇帝ຓ、皇后还活着,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妾室替我们教训太子妃?你将哀家放在哪里?”
庄妃怒瞪双目,喝道:“放肆!你一个小辈竟然敢骂本宫是市井泼妇,这事不知孝悌!本宫倒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
“嗯?”童珂默了一瞬,陡然笑魇如花,“本就是应有之礼,哪有什么为什么เ?”
“要说孝心无人能抵的过父皇,可这寿礼ึ,父皇还真略逊孙儿一筹。”
太后扫了一眼旁边嘴角含笑的皇帝,提声道:“哦?难不成还有比皇帝送的寿礼更得哀家心不成?哀家倒是好奇得很。快让哀家长长见识。”
“娘娘,老奴看这簪子跟您的衣裳๙相称得很,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好好好。”太子好脾气地应着,无奈地摇摇头迈步走开。
双目相对,视线相交,皇后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猛地转过头冲下首的嫔妃们道:“怎么?一个ฐ个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会说话不成?德妃、娴妃、淑妃,你们三个高居妃位,理当为圣上和本宫分忧解难。你们可曾有什么好计策?”
童珂弓着手指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木太师椅扶手,轻微的敲击声此刻๑却像是针ฤ刺一般戳着皇后的心。皇后不禁咬紧牙根瞪了童珂一眼,却见童珂顺着她的目光望过来。
齐嬷嬷早已候在门外,听到里面太子的声音轻手轻脚引着一众侍奉宫女进来准备侍奉太子更衣。
天色刚刚ธ放亮,黑夜尚且统治着世界,太子蹑手蹑脚起身顺手帮还在睡的童珂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头发,ไ突然弯唇笑了一下,俯身轻啄了下。
瑞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拉了下景明帝的袖子,嘟哝道:“母妃和妹妹眼看要受苦,儿臣怎么能ม眼睁睁地看着?就是太后责备您,儿臣也心里不畅快。”
他回头面带责备地看着瑞王,低声斥道:“明明知道方แ才的时机不对,为何还要出言?”
“你这刁奴!”永泰从庄妃身后探出头来,扬着下巴怒视马嬷嬷,“母后和母妃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余地?难不成你不知道什么เ叫尊卑吗?”
听到这些话,童珂无言地看向马嬷嬷,果不其然就见马嬷嬷双眸像是燃了熊熊烈火。马嬷嬷上前两步,肃着脸厉声道:“两位娘娘还是现在外间喝点茶稍作休息,免得影响太后娘娘。”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想这般多做什么,还不如将太子安排的事情弄妥当。她将手边的事都安排妥当,动身去找崔鸣。
到了如今,她不知心里是高兴多还是烦忧多,毕竟跟太子妃对太子的情意远没有太子这般厚重。
太子和童珂一出坤宁宫,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แ眼中的凝重。太子率先开口,“不必忧心,只要到时候看看皇后将王嬷嬷送到哪里去就知道了。”
“这本来就是儿臣的本分。”童珂摇头。
“本宫哪里不知道?只是这天气也太热了些,惹人心焦。”皇后端起红釉小碗慢慢抿着桂花酸梅汤,凉气儿顺着将暑气带走些,舒服极了。
正房里虽说放了冰块,可偏生皇后娘娘穿得庄重,就是这般都觉得热得浑身发燥。华嬷嬷遣了两三个小宫女给皇后娘娘执扇,她晾了一碗桂花酸梅汤呈给皇后娘娘:“娘娘,喝点桂花酸梅汤解解暑气,老奴让人用井水冰过了。临近秋天这几天最是炎热,熬过这些日子也就会好过些。”
童珂托着妙兰的手下了辇轿,抬头打量了一眼梅香苑,泛黄的牌匾,剥落的朱色墙皮,怕是很久没有修整过了。只是,太子将樱歌拖到เ这里,而不是诏狱,怕是这里面设有私刑。
越过一丛假山群,雾晨快步上前将旁边梅香苑的大门打开,转头笑道:“娘娘,这里就是了。”
等童珂走远了,太子才沉下脸来盯着齐嬷嬷:“你确定这件事御膳房没有关系?”